“王院长,您这都哪跟哪啊?您说的这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申天宇满脸苦笑道。
自打申天宇来县医院,王正阳一直对他很照顾,他一向很尊敬这个院长,把他当长辈,别说没有那些事,就算有,他怎么可能不提前跟王正阳打招呼呢?
“还跟我装傻是吗?赵宣雅那丫头已经去报道了,临走前还跟我上演了一出跟你决裂的戏码,真当我是傻瓜了?”王正阳声音之大,震得申天宇耳朵嗡嗡作响,说完将一封信摔在了桌子上。
申天宇定睛看去,只见封面上写着四个娟秀的小字,申天宇收。
这是赵宣雅的笔记,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申天宇急忙拿出信看了起来。
赵宣雅:“天宇,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从相识再到相知,你我共同经历了五十一天,我记得我们见面时发生的一切,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承认非常喜欢你,你的认真,你的责任心,你每次救人时的闪光瞬间,都深深让我着迷……”
“可是,你不该有了妻儿还来招惹我,我恨你!”
“永不相见!”
信上可以清晰看到泪水留下的印记,申天宇能想得到,赵宣雅是流着泪写完这封信的。
他的心很痛,痛到难以呼吸,可现实却让他非常无奈,他根本没法去找赵宣雅解释,难道他说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这种鬼话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
你们两个已经不能在一起了!
申天宇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小子,你是来辞职的是吗?”王正阳冷声说道。
“王院长,宣雅已经离开,我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
“我同意!”王正阳大手一挥道。
申天宇临走前给王正阳鞠了一躬,可那倔老头连身体都没转动一下。
王正阳站在窗口,眼见申天宇开车离开,他的脸上满是肉痛的表情,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老不死的,我已经告诉那小子赵宣雅的去向,他已经离开了。”王正阳气哼哼的道。
“你个老不死的,为了让那小子不至于绝望,老子伪造赵宣雅的信件,说了那么一大堆肉麻的话,你得补偿我一百坛窖藏三百年的药酒。”王正阳说完挂断了电话。
坐回到椅子上,王正阳脸色恢复了平和。“小子,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申天宇车开的很慢,他在考虑要不要去找赵宣雅解释一下,即使做不了恋人,做个朋友也好。
北方医科大学就位于青渠县,距县城不到十公里,他想去的话,也就是一脚油的事。
青渠地方不大,但经济发展的很好,堪比二线城市的实力,而且又是药材之乡,且景色宜人,医科大学建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或许有人会问,一座西医大学,跟中药材有个毛关系,其实这很好理解,每个医科大学里都有一个学科,名为中西医结合专业。
而且这是这所大学一直以来着重研究的课题。
要是真像王正阳说的那样,能到那里做老师就好了,那样就能见到赵宣雅了。
当然了,申天宇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当老师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他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当的哪门子老师。
可申天宇转念一想,当初他的行医职格证不也是后办的吗?
去应聘!
申天宇如是想。
……
赵家,议事厅。
家主赵海坐在主位上,他双眼通红,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想要怎么报复申天宇。
他最终定下计划,绑架申天宇的嫂子和妹妹,逼他将润泽药业转让给赵家。
此时,议事厅内站着赵海的几名心腹,曾发也在其中。
赵海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起身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虽说他下定决心要破釜沉舟,可真到要做的时候,他又开始犹豫起来。
要知道,如果他绑架申天宇的嫂子和妹妹,无论成功与否,都算是破坏了规则,如此一来,申天宇就算灭了他全家,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
当然,这个其他人可不包括法律。
做就做!
这是赵海唯一能挽回败局的办法,他不得不做。
赵海顿住脚步,威严的扫视一圈,沉声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赵家正处于悬崖边上,这都是因为申小儿的原因。”说到这里,他双眼中布满了杀气。
他现在是悔恨交加,悔的是当初轻视了乔德旺的话,以至于让申天宇和戴行方成了合作伙伴。
恨的是,自己做事情不够狠,没有第一时间对申天宇下杀手。
赵海作为一家之主,人脉极广,认识不少亡命徒,其中不乏高手,不过现联系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时间不等人,毕竟赵家资金链已经断条,银行方面正催着还款,他好说歹说,人家才又给了他三天时间。
“你们都是我的心腹,如今赵家有难,你们说该怎么办?”赵海喝道。
“那还用说,誓死效忠家主!”
“誓与赵家同在,灭了申天宇那个杂碎!”
“家主请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与赵家共存亡!”曾发慷慨激昂的说道。
赵海热泪盈眶,心中感慨万千,看来我并没有成孤家寡人,也没有看错人,这些人果然都是忠义之士。
“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做,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赵海阴恻恻的道。
“请家主吩咐!”
众人齐声拱手说道。
“你们几人各自挑选靠得住的手下,悄悄把申天宇的嫂子和妹妹给我绑回来。”赵海满脸阴狠的道。
七人相互看了几眼,脸上没有变化,可心里却在打鼓,绑架申天宇的家人?
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请家主放心,定不辱命!”曾发沉声说道。
“定不辱命!”众人齐声呐喊。
赵海亲自为每人斟了一碗壮行酒,几人喝了,将碗摔得粉碎,大步走了出去。
乔德旺看在眼里,忍不住一叹,大势去矣!
乔德旺为人精细,最善于察言观色,方才他已瞧出曾发等人的慷慨激昂只是在做戏,他敢断定,这些人必定一去不复返。
但他并没有揭破这件事,原因很简单,赵家这座大厦已经扶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