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海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往日跟他称兄道弟的人,都跟躲避瘟疫似的躲着他。
他失去了一切,整个人都成了半疯状态,他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
郑欣宜自然知道这一点,可令人意外的是,她依然没有慌乱。
“赵先生,你坐着的地方有炸弹。”郑欣宜淡淡的道。
赵海闻言一惊,就要站起来。
“你最好别动。”郑欣宜慢条斯理的道。
“那是一颗跳弹,只要你起来,它就会爆炸。”
“还有,整间别墅,包括方圆三百米内,都装满了炸弹,引爆一颗,三百米之内不会再有任何活物。”
一滴汗水顺着赵海的额头流下,经眉心流到鼻尖,进而落到了地上。
他的确疯了,但也不想就这么死了,毕竟他还没有弄死申天宇呢。
况且赵海还心存侥幸,幻想着弄死申天宇之后,再偷渡到国外,过他的大亨生活去。
地位没有了,可他手里还有上亿存款,到了国外,他还是人上人,儿子没有了,也可以再生,命要是没了,那一切就都是空谈了。
赵海强自镇定,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道:“郑大小姐,炸死了我,你自己也会死。”
“无所谓,我一个人换你们五个,不亏。”郑欣宜满不在乎的道。
赵海曾听人说过,郑欣宜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她对自己也这么狠。
“郑大小姐,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申天宇,你我犯不着以死相拼。”赵海语气软了许多。
“我的意思是,我们合作,到时候申天宇必死无疑。”赵海补充道。
“赵先生,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郑欣宜扫了一眼炸坏的墙壁,指着小婉说道。
“阿红,带她下去治伤。”赵海转头对一名女手下吩咐道。
阿红一点头,将小婉抱了出去。
“你们也出去,把外面收拾一下。”
其余三人一点头,走了出去。
“郑大小姐,现在咱们谈谈合作的事,可以吗?”
“没问题,不过在谈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处有密室的?”
这间密室是郑欣宜悄悄建的,除了小婉之外,就连郑巧巧都不知道。
“这个……”赵海一脸为难之色,最终一咬牙道:“郑大小姐,我是花大价钱在那个神秘组织打探你的行踪,是他们告诉我的。”
郑欣宜绣眉紧皱,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再说什么。
“说吧,你想怎么合作。”
赵海脸色一喜,笑呵呵的道:“郑大小姐,您掌管着一省的药材市场,只要发句话,申天宇的药厂立刻就会停产,到时候我再在暗中运作,让那些下订单的客户到法院告他。”
“待到他焦头烂额,资金链断裂,郑大小姐稍加运作,润泽药业就是咱们的了。”
郑欣宜冷声道:“赵先生的算盘打的真不错,把我推到明面上,你却躲在暗地里,待我与申天宇斗得两败俱伤,你再坐收渔翁之利。”
赵海又是一笑,他似乎早知道郑欣宜会这么说。“郑大小姐,事成之后,所有利益都归你,我只要申天宇的脑袋。”
见郑欣宜似有些意动,赵海又道:“郑大小姐,润泽药业可是一块大蛋糕,一年最少几十亿的进项。”
“成交。”郑欣宜点头答应。“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骗我,后果自负。”
郑欣宜生的七分娇媚,三分清纯,说起话来仿似软语呢喃,看起来没有一点杀伤力,可一旦有人这么认为,他或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是美杜莎和黑寡妇的结合体,被她咬上一口,非死即残。
“郑大小姐放心,我赵海一向说到做到。”
“天色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赵海一脸正色,说完站了起来。
“唰!”
他刚一起身,老脸顿时白了,他忽然想起来,屁股底下还有一颗跳弹呢。
郑欣宜神情不见一丝慌乱,稳稳坐在沙发上。
赵海恍然大悟,他被郑欣宜这娘们给耍了,事实上他屁股底下什么都没有。
这时,郑欣宜起身走到破洞处。“赵先生,请吧。”
赵海一脸悻悻之色,弯腰走出破洞。
“轰隆!”
突然,只听客厅中传来一声巨响。
赵海猛然转头看去,冷汗顿时下来了,只见他方才坐的沙发,连同方圆三米内的摆设,全被炸成了碎片。
“呵呵。”
赵海干笑两声,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赵海远去的背影,郑欣宜满脸轻蔑。
就这点胆量还想跟那个男人斗?
本小姐就先饶你不死。
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个男人会如何接招。
申天宇,希望你不要死了。
如果他这么容易死,也就不配追随我,死就死了呗。
“铃……”
这时,郑欣宜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深夜十点多,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不管你是谁,如果说不出个好理由,我绝不会饶恕你。
郑欣宜拿出电话,扫了一眼号码,先是一惊,随即满脸小心翼翼。
“小姑,我是欣宜。”郑欣宜声音中满是恭敬。
“你立刻回家族一趟,老太爷要见你。”
“好的小姑,我马上……”
“嘟嘟……”
不待郑欣宜把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郑欣宜紧攥着手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郑欣宜的小姑名叫郑嘉妮,是赵家家主郑康城的嫡出小女儿,为人骄横霸道,从没拿正眼看过她,而且每次见面都会指桑骂槐,嘲讽一下她的出身。
郑嘉妮经营药品生意,以及医疗器械,生意做的很大,是仅次于济世堂的存在。
当然,郑嘉妮根本不会做生意,但她有赵家做后盾,无论是资金和技术,以及人脉等,都是最好的。
她能把生意做这么大,除了家族扶持,多数是靠霸道手段硬抢过来的,只要她看上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直至据为己有。
这些年她不知道树了多少敌人,但有郑家保着,也没人敢对她下手。
郑欣宜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爷爷找她的目的。
郑康城是个老封建,对郑欣宜这个庶出孙女从没有过一丝关怀,她都记不得多久没见过爷爷了。
其实郑欣宜每年都回去过年,眼看着嫡出子孙到正屋给老太爷磕头拜年,她这个庶出女却只能跪在屋外。
郑欣宜痛恨自己的身份,更恨郑家,恨不得郑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