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天宇到了医馆,程斌已等在门口,两人一同前往会客厅。
“兄弟,看病这主很有钱,你一会往死了开价,哪怕治不好,也要他十万八万出诊费。”
申天宇一脸苦笑,治不好不要钱,这是早就定下的规矩,况且就算治好了,最多也只能赚十万。
“听你的意思,这人病的很重?”申天宇有些好奇道。
“重不重的不知道,反正全球的名医他都找遍了,钱花了无数,病却不见好。”程斌说罢嘿嘿一笑,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这家伙得的是隐疾,明明人人都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可他自己却还要故作神秘,你说可笑不可笑?”
不一会,两人走进会客厅。
只见沙发上坐着个身穿西装,手腕上戴着金表,身材发福中年人,生的四方大脸,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久居上位者。
屋子里开着空调,可中年人额头上布满虚汗,显然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程兄弟,神医来了吗?”
中年人直接忽略了申天宇,起身询问程斌。
“邹老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申天宇申先生,正是你口中那位神医。”
“兄弟,这位是邹庆元邹先生,庆元地产公司董事长。”
申天宇心想,今天巧合之事也太多了点吧?
“邹先生,久仰大名。”申天宇主动伸出手道。
“你好。”邹庆元伸手跟申天宇握了握,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昨天邹庆元听手下说,青渠来了一位神医,他亲眼看到一个快要死的老头被救活了。
邹庆元当时在国外,听完手下汇报,急忙从国外赶了回来。
他原本以为神医是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可谁承想却是个毛刚长齐的小青年。
当然了,邹庆元虽说心中无比失望,但出于礼貌,并没有拂袖而去。
“邹先生,在看病之前,我想请你先看一样东西。”申天宇说罢拿出一张纸递给邹庆元。
邹庆元接在手里,随口念道:“欠条,今欠秦东夫妇工资款五万元,立据人庆元地产工程部副经理孙正发。”
念完欠条,邹庆元冷哼一声,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邹老哥,怎么说走就走,您不看病了?”程斌急忙说道。
邹庆元顿住脚步,转身冷冷的道:“程老弟,我拿你当朋友,可你找人用一张假欠条来坑我,真当我邹庆元好欺负吗?”
“老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邹庆元只是个暴发户,可他的弟弟在省城做官,邹家在省城也很有势力,程斌不想因为一场误会而平白树一个敌人。
“哼!”
邹庆元冷哼一声,举步又走。
“如果我说的不错,你得的是肾衰竭,每星期都要做透析。”申天宇不紧不慢的说道。
“唰!”
邹庆元猛然转过身来,一瞬不瞬的盯着申天宇看。
要知道,外界只传邹庆元得了隐疾,却根本不知道他是肾衰竭。
可申天宇跟他初次见面,都没有诊脉,却一口道出他的病情。
难道自己的病真有希望了?
想到这里,邹庆元激动的全身颤抖。
“你的病即使换肾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是遗传病,如果找不出病根,你的后代也会走你的老路,能活过五十就是天大的造化。”
听完申天宇的话,邹庆元满脸震惊,他的爷爷与父亲,都是四十多岁时去世的,的确没有活过五十岁!
“神医,您有办法吗?”
“这样,只要能治好我的病,除了诊金之外,这张欠条上的钱我愿意百倍奉上!”
很显然,邹庆元依然认为这张欠条是假的。
“诊金十万。”
邹庆元十分痛快的付了钱。
至于欠条的事,申天宇没有解释,一切等等治好病再说。
他开了一张药方,附带写上煎药之法,自有人去按方抓药,煎药。
此时,邹庆元除去上衣,趴在沙发上,申天宇为其施针。
其实邹庆元的病根不在肾脏,而是由于经脉阻塞,肾脏难以获取足够的营养,这才逐渐衰竭,只要用针灸疏通经脉,再以汤药为辅,病症自然可以消除。
待汤药煎好,喂邹庆元服下,申天宇开始捻动银针。
邹庆元一会感觉后腰处麻痒难耐,一会剧痛无比,一会如坠冰窟,一会如同下油锅,几乎把世上所有痛苦全都经历了一遍。
一刻钟后,申天宇开始拔针,他每拔出一根,针孔中都会渗出一丝黑色液体。
“咕噜噜……”
待银针全部拔出,邹庆元肚子里传出一阵响动,他来不及穿衣服,急忙向厕所奔去。
“呃,什么味道,好臭啊!”
一众小护士掩着口鼻,逃也是的跑出了医馆,申天宇和程斌也不例外。
而此时,厕所里的邹庆元排出大量乌黑发臭的肮脏物后,坐在马桶上泪流满面。
当然,他这是喜极而泣,他现在彻底好了,就连身体某个沉寂多年的物件,也有了强烈的反应。
待气味散尽,申天宇和程斌返回客厅。
“神医,神医!”
邹庆元跑了回来,看他健步如飞的样子,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邹庆元跑到申天宇近前,纳头便拜,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这是救命之恩,跪一百次都应该。
申天宇急忙扶住邹庆元,没有让他跪下去。
“恩公,本来救命之恩不该谈钱,但我答应的事,必须兑现,您把银行卡号告诉我,我立刻转五百万给您。”邹庆元一脸真诚的道。
“邹先生,难道你还认为这张欠条是假的?”
“恩公的意思是……”
邹庆元忽然明白了过来,像申天宇这种有大本事的人,怎么可能用一张假欠条讹人钱财,如果他想要钱,随便给个有钱人看看病,别说五万,五百万五千万能有人愿意出。
想到这里,邹庆元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
“孙正发,给你十分钟时间,立刻给老子滚到程家医馆来,过一秒钟,老子扔你下河喂王八!”邹庆元说罢将手机摔了个粉碎。
邹庆元是个大老粗,脾气暴躁,但为人正直,从来没有拖欠过工人工资,孙正发背着他这么干,分明是在害他。
不说别的,如果有人抓住这一点做文章,他的弟弟说不定也会受牵连。
方才孙正发正在办公室里**小秘书,接到邹庆元的电话,哪敢耽搁,没用上十分钟就到了。
“邹总,我来了。”孙正发进入会客厅,走到邹庆元身边,一脸谄媚的道。
“咦?”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邹总,我正要跟您禀报呢,方才这小子拿着张假欠条去公司讹诈,临走时还威胁我,他这么做分明是没把您和庆元地产放在眼里。”
孙正发说完,对着申天宇阴沉一笑。
小子,敢得罪我孙正发,一会你就会知道,到底谁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啪!”
只见邹庆元卯足力气,照着孙正发的脸就是一巴掌。
孙正发满眼冒金星,顿时摔在了地上。
他捂着脸,一脸茫然的看着邹庆元。
按照他的想法,挨打的应该是申天宇才对呀。
“孙正发,这个是怎么回事!”邹庆元说罢将欠条摔在孙正发脸上。
孙正发拿起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他这才明白过来,之前申天宇给他看的,不过是复印件,这张才是真的。
“扑通!”
孙正发跪在邹庆元近前,痛哭流涕。
“邹总,我错了,求求您原谅我一次,这些钱我一定加倍还。”
“恩公,你认为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邹庆元询问申天宇的意见。
孙正发顿时傻眼了,原本他看不起的乡下人,竟然是他老板邹庆元的恩公!
“你把吞下去的钱吐出来,至于怎么处理你,那是邹总的事。”申天宇淡淡的道。
“好好好,我吐,我马上吐!”孙正发说完连滚带爬的跑出医馆,到对面银行将所有积蓄,共计五十万取出来,交给了申天宇。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滚!”邹庆元喝道。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上班。”
“还上班,你他妈去上坟吧,老子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
“邹总,我求求您了,千万别开除我啊!”孙正发磕头如捣蒜。
这孙正发在外面欠了许多钱,那群亡命徒忌惮他是邹庆元的手下,一直不敢动他。
可如果孙正发被开除,等待他的必然是横尸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