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89章 他直接去找周逸

宋凛策马疾驰回建康城时，暮色已浸透青石长街。他径直回府换了件玄色暗纹锦袍，连沾着边关风尘的铠甲都未及擦拭，便策马往行宫方向奔去。

马蹄铁叩击在朱雀大街的石板上，惊得两侧灯笼都跟着摇晃。

慈安宫内的鎏金兽炉腾起袅袅青烟，蒋太后猛地将手中定窑茶盏掼在地上，碎瓷片裹着碧绿茶汤在波斯地毯上炸开。“成何体统！“镶着翡翠护甲的手指重重拍在紫檀案几上，“庆功宴推了也就罢了，连圣颜都不来拜谒，倒急着去见周逸！“

常嬷嬷垂首盯着自己藏青裙裾上溅的茶渍，轻声细语道：“听闻韩家前日已遣人往镇北侯府抬聘礼去了。。。摄政王许是去贺喜的。。。“

“贺喜？“蒋太后霍然起身，鬓边九尾凤钗的流苏簌簌作响，“他的王妃病殁在皇陵，都不曾见他去洒半杯酒！如今倒巴巴地去给周家余孽贺婚？“镂空雕花的窗棂透进一缕残阳，将她保养得宜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殿内侍立的宫人们屏息垂眸，连铜漏滴答声都清晰可闻。常嬷嬷将身子躬得更低些：“北境战事胶着时，摄政王与镇北侯同吃同住百余日，许是。。。“

“兄弟情分？“蒋太后冷笑打断，腕间缠枝莲纹金钏撞得叮当响，“那周逸冒充蒋氏血脉本该千刀万剐，偏生皇帝和摄政王都护着！如今倒好，他韩家也敢来掺和！“

常嬷嬷额角渗出细汗，瞥见门边小太监拼命朝她使眼色，忙转开话头：“娘娘且宽心，镇北侯与韩家嫡公子的婚约已是满城皆知，断无更改之理。“

蒋太后盯着博古架上那尊前朝留下的和田玉貔貅，忽觉胸口发闷。当年先帝临终托孤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那时宋凛尚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亲王，如今却成了连她都捉摸不透的摄政王。“派人去行宫盯着。“她抬手扶了扶发髻，珊瑚珠串在腕间滑落，“哀家要一字不漏地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连窗棂外飞过几只雀儿都须记下。“

常嬷嬷应声退下时，听见身后传来玉器碎裂的脆响。

暮色沉沉压下来，檐角铜铃在晚风中叮咚作响，惊起几只栖在宫墙上的寒鸦。

铜盆里的热水蒸腾起袅袅白雾，谢安然垂首浸在氤氲水汽中。

青丝如瀑垂落盆沿，露出后颈一抹莹白似雪的肌肤。窗外斜阳透过雕花窗棂，在湿漉漉的发梢上凝成碎金。

剑眉捧着香胰子候在屏风后，忽见竹帘微动。玄色蟒袍的衣角扫过门槛时，她险些惊呼出声。

宋凛竖起食指抵在唇间，暗纹云袖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剑眉，帕子。“谢安然闭着眼伸手，水珠顺着睫毛滚落，“韩家送来的龙凤喜烛要单独收着，待我出阁时。。。。。。“

话音戛然而止。锦帕覆上指尖的触感格外粗粝，不似惯用的云锦。

她擦拭水雾时嗅到熟悉的沉水香，心头猛地一跳。睁眼便见金丝蛟龙纹的腰封近在咫尺，玄色衣摆下皂靴沾着未化的春雪。

“摄政王擅闯女子闺房，传出去怕是不妥。“她将湿发拢进素白巾帕，水迹在青砖地上蜿蜒成溪，“本侯这副皮囊，可当不起谋逆余孽的罪名。“

宋凛盯着她发间滑落的水珠，那抹晶莹正顺着锁骨没入交领深处。

他忽然攥住她伶仃的腕子，虎口处的茧子磨得肌肤生疼：“顶着周逸的脸说这种话，王妃倒是自在。“

铜盆“咚“地歪斜，溅起的水花打湿蟒袍下摆。

谢安然不退反进，仰起脸时湿润的鬓角贴着他掌心：“谢家满门都在诏狱，这副身子骨倒是能换三万周家军活命——摄政王亲笔勾的朱批，忘了？“

暮色在两人之间流淌，檐角铜铃被风吹得零落作响。宋凛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红痕，那里还留着战场褪去的印记：“韩章能给你什么？虚凰假凤的婚约？还是韩氏宗谱上一个牌位？“

“总好过在您眼皮底下当个活死人。“她忽然笑起来，眼尾泪痣在烛火中颤动，“全天下都知道您的王妃死了，金丝楠木棺椁还是御赐的。如今要让谢安然起死回生，您舍得拿摄政金印作保？“

窗外传来剑眉压抑的咳嗽声。谢安然趁机抽回手，铜盆里浮着的茉莉花瓣黏在她指尖。

她漫不经心地捻碎花瓣，汁水染得指甲嫣红如血：“韩家送来的聘礼单子足有三寸厚……“

宋凛突然掐住她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那抹冷笑：“你明知韩章娶你是为保住韩家漕运。“

“那又如何？“她被迫踮起脚，发梢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韩家需要我，我也要光明正大走出这四方天。摄政王若看不惯——“她忽然贴近他耳畔，气息带着茉莉香，“不如您现在就把我押回诏狱，让谢安然三个字永远钉在逆臣册上。“

暮鼓声从宫墙深处传来，惊起檐下栖鸦。宋凛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在触到她颈侧刀疤时倏然松开。那道疤横在雪肤上，像条狰狞的蜈蚣——是五年前留下的。

“你宁愿做韩家妇，也不愿。。。。。。“

“不愿什么？“她退后两步倚着妆台，菱花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做您金屋藏的娇？还是枢密院暗档里的密探？“铜镜突然被蟒袍袖摆扫落，碎成满地锋利的月光。

宋凛将人困在妆台与胸膛之间，沉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本王能让谢家平反。”

“用多少条人命填？”她指尖划过他胸前蟠龙纹，“朝廷刚斩了户部侍郎，又准备拿哪位重臣开刀？是礼部尚书，还是。。。。。。”尾音消失在突然逼近的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