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78章 她和萧景琰一起死了

谢安然的手掌死死扣住浸透血色的袖口，指节在玄铁护腕里泛出青白。

远处白鹤的长唳刺破雪幕，她望着师父消失的苍茫天际。

忽然想起被抱上鹤背的那个清晨——老人枯瘦的手掌按住她哭到抽搐的脊背，松香混着药气在晨雾里萦绕。"医者当如松柏，"师父的嗓音裹着鹤羽簌簌声，"纵使千山暮雪，亦要守住想守护的人。"

寒风吹散她的回忆，松枝上仅存的朱砂色药末随风飘散，如同泼洒在雪地上的斑斑血迹。

这场鏖战持续了七日七夜。北朝铁骑踏碎了边境三座关隘，萧景琰的玄甲军像柄淬毒的匕首，直插南朝命脉幽云十六州。

谢安然知道，若让这柄匕首捅穿咽喉，南朝将永无宁日。

冰刃般的雪粒抽打在玄铁面具上，她握枪的五指早已失去知觉。

三层棉衣被冷汗凝成冰壳，铁甲缝隙里结着细碎的冰晶。

三丈外，北朝黑鹰旗在暮色中猎猎作响，重甲战马喷出的白雾在残阳里蒸腾，将天际染成血色。

"报——！北军主力距飞鹰涧三十里！"斥候的嘶喊裹着冰碴撞上冰墙。

谢安然伸手接住一片六棱霜花，指尖触到袖中青瓷药瓶的冰凉。这物件随她十年，瓶身还留着当年师父接她腕血时烫出的梅花纹。

冰原深处传来战鼓轰鸣，她突然旋身，猩红披风在城头卷起血浪："于扬带玄甲军去鹰嘴崖布疑阵！周森，把十二口药鼎架上冰墙第二层！"

"那可是您配金疮。。。。。。"

"北军用火油必走巽位！"玄铁护腕重重砸在冰垛上，碎冰簌簌坠下百丈深渊，"传令伙头军，所有辣椒碾粉混硫磺，药鼎炭火保持七分热！"

残阳坠入雪线时，北军火龙已蜿蜒至冰墙百步内。萧景琰的玄铁陌刀映着火光，忽见城头令旗翻卷如血，十二口青铜药鼎轰然倾覆。

赤色烟浪顺着热浪席卷而下，辣椒混着硫磺在灼热气浪中化作毒龙，北军阵中顿时爆出惨嚎——战马惊蹶间相互践踏，铁甲缝隙里渗出的血沫转眼凝成冰珠。

"弩手换磷火箭！"萧景琰的暴喝穿透烟幕。话音未落，谢安然忽觉耳畔寒风凛冽，陌刀银光已劈至面门。

玄铁面具应声碎裂，她借势后仰，三千青丝散作瀑云。萧景琰瞳孔骤缩，刀势却更凶三分："周将军好手段！"

冰墙在此时发出裂帛般的哀鸣。谢安然袖中瓷瓶倾洒，幽蓝火焰顺着冰缝冲天而起，将两人面容映得鬼魅般明灭。热浪翻涌间，她看见萧景琰唇角微扬——与先前宋凛坠崖前的笑意如出一辙。

"将军！鹰嘴崖告急！"传令兵喉头插着半截箭矢撞进望楼，手中军报被血浸透。

谢安然握枪的指节爆响，今晨周森禀报"辣椒袋遭鼠啮"的画面闪过——原来叛徒在此！

"周铁带重弩手上西山！林云点三百轻骑随我来！"猩红披风扬起的刹那，城下传来冰墙崩塌的轰鸣。千年玄冰化作齑粉，雪雾中隐约可见黑鹰旗如潮水漫卷。

断龙石畔风雪如狂。谢安然看着三面合围的黑鹰旗，突然将长枪贯入岩缝。十年前师父收徒时的箴言在耳畔炸响，每个字都渗着血："雪山有灵，见血则醒。"

"放火箭！"三百道流火刺入山壁积雪。几乎同时，西山传来霹雳弦惊——周铁的重弩轰碎了千年冰盖。

地脉震颤间，雪浪化作百丈白龙倾泻而下，北军前锋瞬间湮灭在滔天雪浪中。

"将军小心！"林云的嘶吼被风雪吞没。

谢安然旋身格挡，萧景琰的陌刀却劈空而至。

刀枪相撞的火星里，她看见对方重甲缝隙渗出的血色——方才的辣椒烟雾终究撕开了他铁铸的肺腑。

"医者当如松柏。。。。。。"谢安然喃喃着策马冲向崖边，青丝掠过萧景琰染血的护腕。

白马腾空的刹那，袖中药瓶坠向深渊，恍惚间似有白鹤清唳破云而来。

"回来！"萧景琰竟策马凌空扑来。两道身影在雪雾中纠缠坠落，陌刀刺穿马腹的瞬间，谢安然突然扯开萧景琰的面甲。

漫天飞雪里，她将青瓷药瓶塞进对方染血的掌心："退出南朝。。。。。。"

雪崩的轰鸣吞没未尽之言。崖上众军只见两道身影被白龙吞没，药鼎残火在风雪中明灭不定，如同散落雪地的星子。

林云疯魔般劈开雪堆，却只在冰缝中找到半截玄铁枪尖，其上凝结的猩红冰珠，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三日后，北朝撤军。巡山猎户传言，有白鹤绕崖三日不去，鹤唳声碎在风雪里，像是女子压抑的呜咽。

五日后，宋凛星夜驰至。这个曾以铁血闻名的男人踉跄着跪在冰崖边，十指抠进冻土："找。。。继续找。。。"他猩红着眼睛抓起混着冰碴的雪团，"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后半句终究碎在喉间，化作雪原上一声呜咽的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