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94章 这些还不够

青鸾殿内鎏金香炉腾起袅袅青烟，谢安然倚在黄花梨雕花榻上，葱白指尖轻轻拨弄着案几上的翡翠算盘。

“还不够。“谢安然将算珠拨回原位，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再凶猛的野兽也有打盹的时候。”

案头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周芳菲的罪状，墨迹未干的“罪证”二字洇开狰狞的痕迹。

她随手将纸笺折起压在砚台下，窗外梅影横斜，恍惚又见那日李婉如浑身是血倒在她怀中。

阿姐与母亲至今杳无音讯，她倒不介意陪这位周奉仪多玩几局。

“娘娘是要等她恶贯满盈时数罪并罚？”剑梅拿来参茶。

谢安然抿了口茶汤，盏中倒映的眉眼似笑非笑：“有长进。”话音未落，外间已传来珠帘脆响。司柔曦扶着李婉如缓步而入，紫貂大氅裹着李美人单薄的身子，愈发衬得面色如纸。

“妾等给娘娘请安。”两人盈盈下拜时，李婉如胳膊上缠着的纱布渗出点点殷红。

谢安然忙起身相扶：“快坐着说话。李美人伤势未愈，怎的冒雪过来？“触手处骨骼硌人，想起先前从鬼门关这具奄奄一息的身子时，那染血的指甲还死死抠着床头柜。

“若非娘娘相救，妾早成了孤魂野鬼。”李婉如未语泪先流，发间素银簪子颤巍巍晃动，“家中双亲年迈，若接到丧讯……”哽咽声被帕子掩住……

谢安然将暖手炉塞进她怀中，鎏金镂空球壳里银丝炭噼啪作响：“梅园地龙烧得旺，你且安心养着。倒是王爷……”她故意拖长尾音，果然见司柔曦与李婉如对视一眼。

“正要禀告娘娘，”司柔曦压低声音，“听说王爷要给周奉仪晋位分，封作才人。“

翡翠算盘突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谢安然指尖停在三的珠子上，这是宋凛上月赏的南洋贡品，当时他说“三生万物”，转眼却要抬举那个毒妇。

“本宫还以为。。。。。。“她漫不经心地理着璎珞，“该是侧妃之位才是。“

“周奉仪终究是庶出。“李婉如绞着帕子冷笑，“礼部那帮老顽固最重嫡庶，听说连皇家玉牒都不肯让她入。”话音未落又剧烈咳嗽起来，司柔曦忙为她抚背顺气。

谢安然望着窗棂上凝结的冰花出神。

五年前周芳菲入府时不过是个侍妾，如今竟要爬上才人之位。

宋凛若真有心，何须在意礼部？除非。。。。。。她忽然想起太医每月请平安脉时，总要在周芳菲房中多耽搁半个时辰。

“说来奇怪，”司柔曦绞着绢帕欲言又止，“周奉仪承宠五年，怎的都没子……”未尽之言化作一声叹息，在暖阁里荡开涟漪。

谢安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上鎏金凤纹。王府后宅如今十余位女眷，五年来竟无一人有孕。太医说周芳菲身子康健，那问题恐怕出在。。。。。。

她忽然觉得茶汤苦涩难咽，宋凛在安云寨时，三箭齐发射落双雕的英姿在眼前闪过，这般long精虎猛之人怎会？

“娘娘千万别往心里去。”李婉如误以为她黯然神伤，“王爷他向来如此……”

“本宫不气。”谢安然轻笑出声，腕间翡翠镯子撞在案几上叮咚作响，“只是可怜那些真心待他的姐妹。”她垂眸掩去眼底讥讽，宋凛既要护着周芳菲这毒蛇，就别怪后宅起火。

司柔曦忽然红了眼眶：“今早赵采女来寻妾，说。。。。。。说要自请出府。“她从袖中取出封信笺，“这是几位姐妹联名的请愿书。”

洒金薛涛笺上泪痕斑驳，谢安然展开时嗅到淡淡梨花香。这是宋凛最厌恶的熏香，说是因周芳菲不喜，后宅便再不许用。

她忽然想起赵采女总爱在鬓边簪白山茶，如今怕是连这点念想都守不住了。

“你们作何打算？”她将信笺打开，看着火舌扫过“愿得青灯古“的字迹。

李婉如突然抓住她衣袖，纱布下伤口崩裂染红锦缎：“求娘娘给条活路！妾也想要离开，到摄政王几年，依旧还是完璧之身……”

暖阁霎时死寂，唯有炭火爆出“噼啪“声响。

谢安然将请愿书放下。

“这些还不够……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