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51章 都指向蒋家

宋凛掀开厚重的羊毛毡帘，寒风裹着雪粒子钻进帐内。谢安然盘腿坐在炭盆前，铁钳子正拨弄着红彤彤的银霜炭，火星子噼啪溅在青石板上。

“末将参见摄政王。“谢安然作势要起身，玄铁护腕磕在膝甲上铮然作响。

“不必多礼。“宋凛随手解了玄狐大氅，带进来的寒气把炭火都逼得矮了三分。他挨着矮几坐下，目光扫过案上摊开的北疆舆图，“为何还没睡。“

谢安然把煨在炭灰里的铜壶提起来，琥珀色茶汤注入青瓷盏：“末将烤着火等您呢——听说蒋家老三的先锋营就要来沧州了？“

茶盏在宋凛指尖转了个圈。他盯着对方被火光照得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蒋统领不日将至，你这位蒋家四公子倒沉得住气。”

“王爷这话说得奇怪。“青年忽然笑出声，缠着皮质护腕的手腕悬在炭盆上方烘烤，“三哥来了，我自然是该高兴的，都姓蒋，自然会向着我的，王爷，你说是不是？”

炭盆里爆开个火星子。宋凛望着他推过来的茶盏，水面晃着帐外飘进来的细雪：“你究竟算蒋家的人，还是周家军的鬼？”

“哗啦”一声，谢安然抖开舆图。羊皮卷上墨迹蜿蜒，从王帐会猎的草场到沧州城门，朱砂标着十七处暗哨。

“蒋家要吞我安云寨五万精兵，太后娘娘怕您折在北疆。”他指尖点着王帐方位，“至于周家军。。。当年数万尸体冻成冰雕时，蒋家人还在建康城开庆功宴呢！”

帐外呼啸的北风突然静了。

宋凛看着舆图上猩红的标记，想起三岁那年被母妃按在雪地里。

那年周老将军被构陷通敌，数万周家军在雁门关被自己人断了粮草。

谢安然蹲在泥炉边，铁钳子拨弄着焦黑的炭灰，翻出两个烤得外皮开裂的土豆。热气裹着焦香扑面而来，他随手抛给宋凛一个："尝尝？里就这点吃食最实在。"

宋凛接住滚烫的土豆，锦衣袖口沾了灰也不在意："你可知蒋睿因何而来？"

"还能为啥？"谢安然掰开土豆，白汽腾地窜起来，烫得他直吹手指，"安云寨八千子弟兵守着苍云十二峰，朝廷的银子喂不饱饿狼，倒是我这安云寨的土豆养人。"她说着咬了口金黄的芯子，嘴角沾了炭灰，"蒋大人揣着圣旨来协助，不就是想日后收了兵权壮大蒋家的屯田卫？"

铁钳咣当扔进炭盆，溅起几点火星。

宋凛刚要开口，又被烫手的土豆折腾得直甩手。谢安然噗嗤笑出声，扯着粗布袖子给他垫手："摄政王殿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20年前周家军被构陷通敌，活活冤死数万将士——您查了10年案卷，我追了三年线索，如今证据都指向蒋家……"

"你倒敢说。"宋凛眸色骤深，指尖碾碎焦黑的土豆皮。

"怎么不敢？"谢安然突然凑近，炭火映得他眼瞳发亮，"论辈分我还算你舅舅呢！你外祖父是我养父，安云寨这把刀，从来都是为护着周家血脉磨的。"她抓起火钳在地上划出深深沟壑，"前有北戎犯边，后有世家作乱——王爷，您如今是站在悬崖边上啊。"

炭火爆开一粒火星，宋凛盯着地上那道裂痕，忽然低笑："周将军这般推心置腹，就不怕本王转头卖了你？"

"您舍不得。"谢安然把最后块土豆塞进嘴里，笑得像只偷心的猫，"满朝文武，只有我能给您凑齐翻案的铁证。这次就是为周家军平反的好时机。"

寒风卷着雪粒扑进窗棂，炭火猛地窜高，映得二人脸颊泛起血光。

"蒋睿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