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82章 本王将梅园都给她了

隆冬的寒风卷着细雪拍在窗棂上，雕花木格发出细碎的呜咽。

周芳菲跪在青砖地上，寒意顺着膝头直往骨髓里钻，可此刻最冷的却是胸腔里那颗心。

鎏金狻猊香炉吐着鹅梨帐中香，暖雾裹着甜腻萦绕在鼻端，却叫她几欲作呕。

“妾当真没有做过这些。”她仰起苍白的脸，金丝雀纹蜀锦斗篷滑落肩头，露出里头素银绣梅的夹袄，“自匪徒来袭那日之后王妃娘娘说身子不爽利，阖府晨昏定省都免了，妾更也只是每日照例去梅园习武……”

宋凛负手立在支摘窗前，玄色大氅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望着庭院里几株枯败的腊梅，忽然想起去年此时，这女人裹着猩红斗篷攀折花枝，鬓边金步摇晃碎了一地阳光。

“浮光锦。“他指节叩在紫檀窗框，冰花在暖阁里融成水痕，“上月贡来的统共三匹，王府唯一的一匹给了你。你倒好，转头就赏了西苑那个琴师。”

周芳菲浑身一颤，镶珍珠的护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日她分明遣人将锦缎送到王妃院里，怎会。。。。。。暖笼里的银丝炭忽然爆出火星，惊得案头白釉瓶里插着的红梅簌簌落了几瓣。

“王爷明鉴！”她膝行两步拽住男人衣摆，泪珠滚在织金蟒纹上洇开深色痕迹，“王采女前日来求，说是要给王妃绣百子千孙帐。……妾想着那浮光锦日光下流光溢彩，最是衬得上……”

“住口！“宋凛猛地转身，大氅掀起的气流扑灭了最近那盏羊角灯。

阴影里他的轮廓愈发凌厉，唯有腰间蟒纹玉佩在昏暗中泛着温润的光——

周芳菲望着玉佩忽而笑出声来，笑声里掺着哽咽：“建那一场大战，王爷可还记得？“她松开手直起身，葱白指尖点上自己左肩，“北朝流矢穿胸而过时，妾这里涌出来的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窗外风声骤紧，卷着雪粒子打在琉璃瓦上沙沙作响。宋凛瞳孔猛地收缩，那日冰原上绽开的血花与此刻地上零落的红梅诡异地重叠。

他记得她滚烫的血顺着指缝滴在雪地里，开出一串殷红的花。

“妾兄长的尸骨还埋在阴山北麓。“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素银衣襟下隐约可见当年箭伤留下的疤痕，“王爷说要护我一世周全。。。。。。如今却为着几匹缎子。。。。。。“

“够了！“宋凛突然暴喝，抬手扫落案上汝窑茶盏。瓷片飞溅划破周芳菲脸颊，血珠顺着下颌滴在青砖缝里，像极了那年雪地上的红梅。

暖阁陷入死寂，唯有更漏声滴滴答答。宋凛望着地上蜷缩的身影，忽然记起她及笄那日。

少女穿着杏子红绫裙追着他的马跑，发间金铃铛在春风里叮当作响。

那时她父兄尚在，娇纵得连皇后赐的珊瑚钗都敢随手赏给丫鬟。

“禁足三月，用度照旧。“他转身避开那道染血的目光，大氅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雪风，“晚些时候本王来用膳。“

芳菲阁外积雪已深，于飞提着羊皮灯笼候在游廊下。

寒风卷着细雪扑进领口，宋凛却觉得燥热难当。天际泛着蟹壳青，王妃院里隐约传来杖责声。

“王凝香招了？“他忽然驻足，望着回廊尽头那盏忽明忽暗的气死风灯。

“说是周奉仪还许了王采女兄弟田庄管事的位置。“于飞压低声音，“王妃正在。。。。。。“

“由她去。“宋凛抬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化成水，“传话膳房，晚膳添一道火腿煨鹿筋。“顿了顿又道：“把库里那件白狐裘找出来。“

游廊转角处，几枝红梅深入檐下。宋凛驻足折下一朵，花蕊间还凝着冰晶。

当年阴山突围时，周芳菲发间就簪着这样的红梅，后来那花浸透了血，干枯后仍被她收在贴身的香囊里。

于飞低声道：“王妃娘娘这次似乎不愿放过……”

宋凛却道：“本王将梅园都给她了，她还舍不得别院只是偶尔开上几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