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72章 安云寨收破烂？

金銮殿的蟠龙香炉腾起青烟，端王宋玉的冷汗却浸透了朝服内衬。

他攥紧袖中玉笏，盯着青砖上摄政王宋凛投下的阴影，喉结艰难滚动：“我当真不知韩章要娶周彦昌哪个女儿……韩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周彦昌有十三义子，真不知道他有女儿！

宋玉只觉自己被韩家骗了。

宋凛起身，玄色蟒袍掠过御阶，腰间佩玉撞出清响。

他忽然驻足，靴尖正对着龙椅下垂着脑袋打瞌睡的幼帝，“南朝首富与周家庄最大的匪寨联姻，你当真以为与你无关？”

宋玉踉跄后退半步，撞上鎏金鹤形灯架。铜鹤口中衔着的夜明珠晃了晃，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本王……本王是说联姻之事尚须查证……毕竟周彦昌就没女儿。也不知道摄政王哪里听来的下聘谣言！”

“查证？”宋凛突然冷笑，惊得幼帝猛然抬头，龙冠上垂落的十二旒白玉珠簌簌作响，“等周家的女儿抬着入韩家，你是不是还要查证新娘是站着上花轿还是坐着？”

“你！”宋玉指节发白，玉笏在掌心硌出红痕。正要开口，忽听珠帘后传来金护甲叩击紫檀木的脆响。

“摄政王忧心国事，哀家甚慰。”蒋太后拨开垂帘，凤钗上东珠映着晨光，“昨夜便知，北朝骑兵上月已过漳河，此刻安抚安云寨、阻挠韩周联姻，便是护我南朝命脉。礼部张侍郎，你方才说要联姻？”

被点名的朝臣扑通跪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微臣愚见，若将永宁公主许配韩氏长子……”

“张大人好计策！”宋凛突然抚掌，惊得殿外栖在梧桐树上的白鹭振翅而飞，“不如将你家三小姐送去安云寨当压寨夫人？十三义子皆未婚配。”

“王爷说笑了……”张侍郎官袍后背洇开深色汗渍。

“说笑？”宋凛转身时蟒袍扬起劲风，腰间玉带扣上的螭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韩家掌控漕运盐铁，安云寨扼守周家庄附近十三县八陉。这两家若成姻亲——”

他忽然抓起龙案上的青玉镇纸，“啪”地拍在张侍郎面前：“北朝铁骑破关那日，就用这镇纸给张大人的奏折压棺！”

满殿死寂中，幼帝怯生生拽了拽宋凛的袍角：“皇叔，朕的《帝范》还没抄完……”

宋凛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敛去戾气：“传令兵部，即刻调五百玄甲军换上商队服饰，今日便随本王亲赴安云寨。”他忽然瞥见宋玉正往殿门挪步，剑眉微挑：“端王既与韩章交好，不如同去喝杯喜酒？”

“本王……”

“此事关乎南朝安危，端王不会推辞吧？”蒋太后的护甲划过凤座扶手，刮出刺耳声响。

宋玉望着殿外被秋阳晒得发白的汉白玉台阶，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他想起三日前韩章在醉仙楼斟酒时，袖口隐约露出的玄铁令牌——那分明是安云寨的“黑云令。”

……

安云寨

谢安然指尖骤然收紧，青瓷茶盏应声裂开细纹。晨光透过寨楼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将她眼底寒意映得分明。

不过三日，朝廷试探的暗箭与贤王府的阴招已在她案头堆了三尺高——纵使伤亡不过十余人，可这明目张胆的挑衅，足够她把建康城的天捅个窟窿。

“寨主！”林云掀帘而入时带起一阵山风，玄色劲装还沾着晨露，“建康传书，摄政王宋凛亲点五百玄甲军，午时便要启程往安云寨来。”

“理由？”谢安然将碎瓷片在掌心转了个圈。

“今早紫宸殿吵得瓦片都要掀了。”林云单膝点地，袖口暗绣的银线云纹微微发亮，“礼部那帮老骨头嚷着要安抚，竟有人提议让永宁公主下嫁……”

话未说完，云柔“啪”地拍碎半块核桃，杏仁眼瞪得滚圆：“他们当我们安云寨是收破烂的？”

“宋凛驳了。”林云嗤笑一声，“说北朝铁骑三年不敢南下，靠的可不是和亲的把戏。”

谢安然忽然笑出声，她支着下巴望向窗外层叠山峦，寨墙聊望塔的金铃正在秋风里晃荡：“这是敲打我呢——玄甲军当年血洗西凉十六部时，那永宁公主还在襁褓里吃奶。”

“要属下说，这些天潢贵胄也就窝里斗的本事。”林云抱臂倚着青铜烛台，烛火在他侧脸投下晃动的影，“真上了战场，怕是连马镫都够不着。”

云柔把核桃壳碾成齑粉，腰间弯刀映着跳动的烛光：“可不是？上月派来的细作，见着寨里兄弟练箭竟尿了裤子。”

满室哄笑中，谢安然屈指叩了叩案几。霎时寂静里，她盯着茶汤里沉浮的碧螺春，忽道：“宋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