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19章 周芳菲发疯

“啪！”

青瓷茶盏狠狠砸在雕花木门框上，碎瓷片四溅。

周芳菲赤红着眼，十指死死抠住檀木桌沿，指节泛出森森青白。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的！“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穿屋顶，“那个冒牌货，连王爷的寝殿都敢睡！“她猛然转身，云锦裙裾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阿萝！你说！这些年我连寝殿门槛都没迈进去过，她凭什么！“

阿萝跪在满地碎瓷中，额头紧贴冰冷地面。她能感觉到膝盖下尖锐的刺痛，却不敢挪动分毫。

自打谢家女入府，主子脾气越发暴戾，前日刚用银簪划破了新进丫鬟的脸。

“才人息怒。“她声音发颤，“奴婢听说……这几日王妃威信颇高……“话音未落，耳边就响起破空声。

“啪！“火辣辣的痛感在左脸炸开。阿萝眼前发黑，嘴里泛起血腥味。周芳菲染着丹蔻的指甲在她面前晃动：“我要听这些？我要听她怎么收买人心？！”

窗外阳光明媚，几只黄鹂在玉兰树上啁啾。阿萝盯着从窗棂漏进来的光斑，想起谢安然带着后院女眷在花园练五禽戏。

她穿着素色短打，教司美人如何运气，阳光落在她鼻尖细密的汗珠上，竟比满园芍药还要耀眼。

“啪！“第二记耳光抽在右脸。阿萝猛地回神，听见主子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连你也敢走神？“

“奴婢该死！“阿萝重重叩头，“奴婢在想。。。周将军若能出面，王爷总要顾忌幽州刺史三分。。。“她突然噤声，因为看见周芳菲绣着金线的裙角在眼前剧烈晃动。

“远水救不了近火！“绣鞋尖重重踢在肩头，阿萝踉跄着撞上墙角铜灯。灯影摇晃，映得周芳菲扭曲的面容忽明忽暗：“那群蠢货还说什么'王妃仁厚'，不就是那冒牌货略施小计罢了！！“

阿萝蜷缩着不敢接话。毕竟才短短几个月，后院的女眷对谢安然都很佩服。毕竟是谢安然屡次救人，还从不欺负后宅女眷！

“才人。。。“阿萝忽然想起什么，强撑着直起身，“奴婢听说蒋太后在寻人。。。“

周芳菲猛然顿住，猩红唇瓣抿成直线。阿萝见状，连忙膝行两步：“蒋家四公子二十年前在护城河走失，说是被周彦昌老将军捡了去……”

“周彦昌早就死了。“周芳菲冷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上玉镯。这是去年生辰王爷赏的，当时他说“你向来懂事“，可转眼就让谢氏住进了他的院子。

阿萝咽下喉头血腥：“安云寨十三个当家都姓周。。。“她看见主子瞳孔骤然收缩，继续道：“若真是蒋家血脉，太后定会……“

“闭嘴！“周芳菲突然厉喝，手指死死掐住桌沿。窗外传来丫鬟们嬉笑声，隐约听见“王妃说要教我们软剑剑法……“。

“去取笔墨。“周芳菲猛地转身，珠钗流苏扫过阿萝红肿的脸，“给父亲写信。“她盯着案上鎏金香炉，青烟袅袅中浮现谢安然淡漠的眉眼。

阿萝慌忙爬起来研磨。墨条在端砚上划出刺耳声响，她听见主子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就说。。。幽州境内疑似有蒋家血脉。。。“

窗外忽然卷进一阵风，吹得信笺簌簌作响。周芳菲抓起镇纸狠狠砸向窗棂，惊飞一树黄鹂。碎玉飞溅时，她仿佛看见谢安然在宋凛院子晨起练剑的模样——青丝未绾，剑气如虹，而王爷就站在廊下看着，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灼热。

“才人……“阿萝捧着染血的信笺欲言又止。

“送出去！“周芳菲抓起翡翠笔洗又要砸，突然想起这是王爷赏的，硬生生转了个方向砸在妆奁上。螺钿碎片划过手背，沁出血珠，她却像感觉不到疼。

暮色渐浓，霞光染红半面西墙。阿萝退出房门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烈声。那件王爷夸过“衬你“的胭脂色罗裙，此刻正化作片片残蝶，混着瓷片散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