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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宋凛,你先死!天还未大亮,宋凛便踏着露水进了院子。
谢安然迷迷糊糊被人从被窝里捞起来,闭着眼任由侍女套上鹅黄衫子,直到捧着热腾腾的包子才掀开眼皮:“北朝都打过来了,他倒有闲心日日找我麻烦。。。。。。“
油汪汪的蟹黄包咬出个小月牙,她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张嬷嬷掌心:“嬷嬷说他到底来没来?我眼皮都要黏住了。”话音未落,就觉老嬷嬷手指头直戳自己腰窝。
人已经来了啊,但是自家王妃不知情啊。
宋凛不让任何人说话,张嬷嬷戳了戳提醒,但谢安然不想睁眼:“嬷嬷,他是真烦人,不爱我,不喜我,忌惮谢氏,那么多妾室,还每天来找事……我上辈子是欠着他了?他来,我便问问,我到底欠了他多少,我给他还!”
“拿命还!你敢吗?“
谢安然手一抖,包子“啪嗒“掉在青砖地上。抬头正撞见宋凛玄色蟒袍的下摆,金线绣的云纹晃得她眼晕,“王爷晨安”四个字卡在喉咙里,硬是挤出个笑:“刚出锅的包子,您尝尝?”
宋凛盯着她嘴角油花,忽然俯身逼近:“昨夜去哪了?”
“梅、梅园啊。“谢安然往后缩了缩,绣鞋尖踢到滚烫的铜手炉。
“喝的什么酒?”
“就。。。女儿红。。。。。。“她话没说完,突然被掐住手腕。宋凛指节上的薄茧磨得她生疼,这才看清他眼底泛着血丝,眼下两团青黑像抹了黛粉。
“你们全部退下!”
等到所有人退下。
“北朝犯境是昨夜密报,你从何处知晓?”他声音冷得像檐下冰棱,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谢安然挣了挣手腕,芙蓉面上还挂着惺忪睡意:“上回您说北边不太平,这几日又总宿在书房,臣妾胡乱猜的。。。。。。“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被拽到妆台前,螺钿匣子“哗啦“翻倒在地。
“谢家往本王书房塞了多少耳朵?”宋凛掐着她后颈,逼她看铜镜里自己阴鸷的脸,“今早刑部大牢刚押进三个细作,要不要本王请谢将候来认人?”
菱花镜“哐当“砸在地上,谢安然盯着满地碎片突然笑出声:“王爷要治罪,总得有个物证。。
她捡起半片镜子,慢条斯理刮掉指尖沾的蟹黄,“若是搜出什么书信印信,妾身即刻撞死在这廊柱上。”
窗外传来铁甲摩擦声,宋凛突然松开手。谢安然踉跄着扶住妆台,看见他腰间虎符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谢安然的后腰重重撞上梳妆台边沿,铜镜被震得嗡嗡作响。
她瞥见镜中自己散乱的发髻,几缕青丝正垂在苍白的脸颊旁。
宋凛修长的手指还掐在她脖颈上,指尖沾着信笺火漆融化后残留的朱砂,在烛光下像凝固的血。
“王爷且看仔细了。“她强迫自己扬起下巴,目光落在对方玄色蟒纹袖口滚着的金线上,“这火漆遇热即化,若当真是昨夜封存的信笺,西市旗杆上的尸体……“尾音陡然被收紧的力道掐断,喉间涌上腥甜。
宋凛突然松了力道,任由她踉跄着扶住妆奁。鎏金缠枝烛台被带翻在地,烛泪泼洒在青砖上,映出两人扭曲的影子。“今晨卯时三刻,巡防营在朱雀街截获此人。“他抽开信笺,泛黄的宣纸上墨迹斑驳,“谢氏豢养的死士,齿间藏着鸩毒。“
菱花镜里映出谢安然骤然收缩的瞳孔。三日前路过西角门时,那个卖糖人的小贩袖口确实有暗纹——现在想来,正是谢侯府暗桩特有的双鱼纹。
她攥紧袖中冰凉的玉梳,梳齿刺得掌心发疼。父亲竟连亲生女儿都要算计,是要用她的命给宋凛罗织罪名?
“王爷英明。“她忽然低笑出声,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信笺上暗褐血渍,“只是这供词上可有画押?那探子可曾指认……“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按倒在妆台上,珠钗玉簪哗啦啦扫落一地。
宋凛的气息拂过她耳畔:“你以为本王需要口供?“他指尖碾碎一枚珍珠,齑粉簌簌落在她颈间,“你入府那日,西跨院埋的十二口樟木箱……”
谢安然浑身发冷。那些贴着“古籍“封条的箱子,原是父亲送她的嫁妆。
窗外更鼓恰在此时敲响,惊起栖在梧桐上的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撕开死寂。
“要杀便杀。“她盯着头顶茜纱帐上绣的并蒂莲,喉间伤口渗出的血染红衣襟,“只是王爷莫要后悔——若我死了,明日早朝弹劾您私藏军械的奏折……“尾音化作呛咳,却如愿看到男人瞳孔骤缩。
钳制突然消失,寒风裹着雪粒从大开的房门灌进来。谢安然蜷缩在满地狼藉中,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妆奁暗格里,父亲半月前送来的密信已被冷汗浸透,墨迹晕染开“腊月廿三“几个字。
她慢慢支起身子,将碎成两半的玉梳拼在一起。菱花镜里映出女子猩红的眼角,指尖抚过梳齿,在某个凹槽处轻轻一按,寒芒乍现。
“宋凛,那就你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