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正邪大战,我内力受损,便带着昆仑印独自在花兄的客栈,躲了十年,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随即,廖雪峰在怀里掏出了一个金色的圆牌子和手中的沉鱼剑一并交给了苏小青。
“沉鱼落雁合体,天下无敌,刚刚教你的招式,一定要勤学苦练,不要辜负你师傅和我对你的期望。”
苏小青接过昆仑印和沉鱼剑,重重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沉鱼落雁终于合体,后继有人了,后继有人啦。”
廖雪峰死了。
一代宗师,蛰伏十年。
只为将沉鱼剑传承下去。
不想让绝学从此湮灭于岁月长河之中。
几年修炼的内力,再加上落雁剑和沉鱼剑。
“炼狱。”
苏小青樱唇缓缓开启,她自己还是太弱,出门儿多管了闲事,还需要别人保护。
炼狱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刻在苏小青的心里。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廖雪峰也算是自己半个师傅。
“好了,我们也该启程了。”
埋葬好廖雪峰,苏小青也该跟着韩子辉启程。
拜别花墨,
苏小青依旧记挂着此事,脸上鲜少有笑容。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你也不必太伤心,沉鱼剑能得已传承,廖前辈功不可没。”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与其在这儿伤心,不如好好修炼武功,将那炼狱一锅端掉。”
话音刚落,苏小青便一掌拍在了马车坐垫上。
“对,勤学武艺,将那炼狱一锅端掉。”
韩子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的落雁剑哪里来的?好精致啊。”
韩子辉见苏小青想开点了,便又开始手欠。
夺过苏小青的落雁剑,这儿摸摸那儿摸摸。
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谁让你碰了?”
苏小青刚刚好转,就被韩子辉气的又拉下了脸。
这剑,可是师傅留给她的遗物,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阿青,以后我叫你阿青可好?”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苏小青心头一颤。
他怎么知道?
莫非自己无意之中露馅儿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青爷?碧晨?这倒也符合。”
“喂,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像个大家闺秀呀,又是武刀又是弄剑,还让别人管你叫青爷?”
苏小青尴尬回神,咳嗽两声。
原来如此,
仔细回想,自己刚刚好像确实是说漏嘴了。
“我就这样,你爱要不要。”
苏小青别过头去掩饰内心的尴尬,自己还得靠韩子辉的钱来帮忙照顾家人呢。
“我错了我错了,阿青。”
“别不理我嘛。”
听着韩子辉这甜腻腻的声音,苏晓青头皮都发麻。
也不知道韩子辉他妈生他的时候是不是把他给搞错了。
这性格明明是个女的偏偏搞成个男的。
“好了,马上到汴州。”
“可别让别人看见你是这副模样,堂堂首富之子,嘿呀,丢死人啦。”
汴州城池之下,饿殍遍野。
就算是城内,也有很多流民。
“大妈,这汴州鱼米之乡,怎么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韩子辉从马车跳下,怀里掏出一块饼递给了那饿的面黄肌瘦的母女二人。
人饿到一定程度,见了银子可能不会心动,但见了吃的,那便犹如鱼儿见了水。
“少侠有所不知,这汴州城三月前还是鱼米之乡,只是最近大肆征兵征粮,稍壮一点儿的男子都已被抓去当兵,而粮食更是一滴都没给老百姓剩。”
“日子苦不堪言,只得卖掉那仅剩的地,来这儿讨生活。”
韩子辉眉头皱起,
汴州城主一向以仁爱闻名,为何会大肆征兵征粮?
难道是……
韩子辉瞬间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首都距离汴州也不过几日之远。
在首都脚下屯兵,灯下黑?
“我们去城主府看看吧。”
苏小青不谙世事,初来乍到,一心想当大侠立威。
再者,沉鱼落雁刚刚合体。
正是想着大显神威的时候。
“万万不可。”
韩子辉深知其中厉害,赶忙拉住苏小青的手。
“此处流民众多,定是老城主出了什么事儿才让别人有机可乘,我们不如暂且先在客栈歇下,再作商议。”
苏小青点点头,方才确实是自己鲁莽,没有韩子辉考虑周全。
若是真如自己现在就去城主府,说不定还会置身险境。
“住店。”
韩子辉从腰间玉佩特地在手指间饶了两圈递给掌柜。
为的就是在苏小青面前得瑟得瑟。
“哟,不知公子前来,小的有失远赢。”
“公子,跟我来。”
这客栈掌柜一见韩子辉腰间的玉佩便如同见了皇帝的金牌一样。
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算盘,起身相迎。
“切,你小子不错嘛,哪儿也有你家的店。”
苏小青凑到韩子辉耳边略微赞赏一句,算是给足了韩子辉面子。
韩子辉听到苏小青的夸赞也是嘚瑟的想上天。
“那是,不说别的,就说这客栈,我韩家无人不知,不说琉璃国,瓦片国那些,就华夏,几乎遍布天下。”
越说越起劲。
“喂,看来你家真是豪门啊。”
看韩子辉说的手舞足蹈,苏小青也忍不住奉承几句。
好家伙,
这韩家可是真正的豪门啊。
起初以为结婚给她的那点儿东西就已经很多了,没想到对于韩子辉来说却是九牛一毛。
“怎么样?是不是被小爷我浑身散发的香味给蛰伏了?”
看着韩子辉自恋的表情,苏小青也奉承不下去了。
直接绕过韩子辉,
“是啊,都快被公子身上的铜臭味熏晕了。”
“苏—小—青”
韩子辉这才明白原来过来,苏小青是专门逗自己玩,并非真正奉承他。
让他做了这么丢脸的事,他现在只想把苏小青按在地上摩擦。
“公子,我是否先暗中去城主府探探虚实。”
回到房间,韩子辉刚坐下,剑离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跪在韩子辉面前。
“不必,先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今晚出发。”
“是。”
听了韩子辉的吩咐,剑离直接站起抱拳,又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韩子辉的房间。
“今晚要干什么?”
韩子辉刚刚将床铺好,苏小青便直接闯进了韩子辉的房间。
韩子辉直接抱月匈逃窜。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随意闯入男子的房间之内?”
苏小青哑口无言,在山寨的时候,她倒是没注意过这个问题。
手下一众兄弟,谁会介意这个。
只不过韩子辉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都是以和为贵。
在其身边也都是各个大家的王孙贵胄。
在那边耍手段,耍计谋。
从未见过,苏小青这等从小在土匪窝里长大的粗鄙之人。
“今晚是不是要去城主府?”
韩子辉本来不打算带她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妻。
哪有人带着自己的妻子去冒险。
“既然被你知道了,那你现在赶紧收拾收拾睡一觉,养足精神,今晚出发。”
苏小青自从跟着韩子辉下汴州,路遇险情无数,开阔了眼界。
早已不是从前只知道将寨子发扬光大,保护寨子里的人安居乐业的小孩子了。
现在她身怀沉鱼落雁绝技。
更想要去冒险,见自己从未见识过的世界,平这世上不平之事。
“好,晚上叫我。”
苏小青正要转身离去,没有防备,韩子辉一个手刀过去,便把苏小青打晕在地。
韩子辉安置好苏小青,便叫上剑离,急急出发了。
“公子,为何?”
剑离不懂,为什么韩子辉将苏小青放置在客栈而自己独自前来。
按理说,以苏小青的武功,这城主府恐怕拦不住她。
“哎,我这娘子急公好义,爱管闲事儿,带她出来,咱们还能独善其身?”
韩子辉与剑离从小一起长大,二人虽是上下属的关系,却也胜似亲兄弟。
只有在剑离面前,韩子辉才敢说实话。
听韩子辉点拨,剑离也想起了客栈之事。
这爱管闲事的毛病,真是够他们吃一壶的。
待苏小青悠悠转醒,已经是大半夜了。
一拳锤到床塌上
“韩—子—辉,竟敢骗我。”
一把抓起沉鱼落雁,背到背上,使着轻功也快速到达了城主府。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苏小青运用轻功躲过打更人,直接爬上了城主府屋顶。
一动不动,像是与夜色融为一体。
即使是过了三更天。
城主府内依然灯火通明。
通过观察,苏小青已经对城主府的地形和岗哨有了初步的了解。
“主公,那群人已经关在密牢了,怎么处理?”
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面具的人,跪在一个年轻人的面前。
而这被称为主公的人点点头。
“不错,只待时机成熟,将这群武林人士全部都放到战场,给我充当先锋。”
听到这儿苏小青也就明白了,原来这老城主的弟弟还想着造反。
最可恨的是,还想把各路英雄豪杰抓来为他当先锋。
为他卖命,也不怕会折寿。
“谁?”
面具人一掌便冲破了房顶的瓦片。
一出手,便有风卷残云之势。
内力强大,可谓修炼大家。
苏小青用剑急急格挡,后退了足足有数十步。
吐了口血,受了些许内伤。
却也不敢停留,赶紧用轻功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