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心想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她当做没听见,对老爷子墙上挂着的那副画评价起来,听到她的谈论,苏怀海更加吃惊了,问:“你竟对字画还有研究?”
别说苏怀海惊讶,就连赵梓杭跟苏曼姝也跟着惊讶不已,他们谁都没想到陈末竟然还懂鉴定?
陈末笑着摇摇头,说:“我并不懂,就是小时候跟着爷爷一起看多了,耳濡目染,所以在看到字画时会不经意的想起爷爷。”
之前得知苏明禹与陈末在一起的时候,苏怀海曾经做过调查,只查到陈末是跟着妈妈还有妹妹一起生活,得知她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孩子,当时他想,平凡就平凡了吧,只要苏明禹喜欢就好,况且,他孙子认定的事情,他身为长辈,就算阻拦,能有什么用呢?
人生就这短短几十年,趁这最后的几年,就这么活着吧。
结果陈末的见解令苏怀海为之一怔,他问:“你爷爷是谁?”
陈末有些伤感,说:“爷爷已经去世好多年了,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你爷爷姓什么?”苏曼姝问,她就不信了,这陈末的履历还能飞上天不成?
陈末扭头看了她一眼,说:“爷爷姓霍。”
陈末刚提出一个霍字,苏怀海脱口而出,“霍家诚是你爷爷?”
“霍家诚是谁?”苏曼姝问的也正是赵梓杭想问的。
苏怀海说:“他是爷爷的老朋友了,不过也已经过世十年了,当年他还在世的时候,是爷爷最好的茶友,也算是有三十年的交情了。”
赵梓杭听完苏怀海说的之后,心中第一反应就是陈末的身份其实不简单?因为能与苏怀海有交情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爷爷能得您这位知己,也算不枉此生。”陈末端起一杯茶,算是敬苏怀海。
苏怀海盯着陈末,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深深的叹息一声,说:“可惜,可惜。”
苏曼姝问:“爷爷,什么可惜了?你是可惜那个死掉的朋友吗?这都多少年了?”
苏怀海面色一沉,说:“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老老实实喝茶,真要坐不住,就给我出去!”
这一句训斥可谓声音不低,说的苏曼姝再也不敢多言半句,心里再一次恨起了陈末,都怪她,要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再一次被苏怀海训斥?
想想都觉得生气,可是见赵梓杭用一种奇妙的眼神儿看陈末时,心里又忍不住生气起来,可是当着苏怀海的面,她却半句不敢吭了。
陈末跟苏怀海聊了一下喝茶的趣事,眼见时钟已经慢慢指向十一点,老爷子难得这么开心,却不愿意去睡觉,还是陈末一再催促,他才同意去休息。
就在送老爷子回房时,陈末问:“爷爷,医生有跟您聊什么时候手术的事情吗?”
苏怀海用一种看透生死的语气说:“我的身体我知道,就我这把老骨头,上去了,还能下得来?还不如趁这活着的时间,好好的品味人生。”
苏怀海说的是实话,陈末没再多说,将老爷子送回房间,袁芳已经在那等着,陈末折身出了大厅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昨天来的时候是苏明禹开着电瓶车载着她一起过去,今天她却想一个人走路过去,谁知,就在经过一处草丛时,一个白色的东西从她身边窜过,吓了她一跳,随即右边传来一道猫叫声。
陈末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猫。
走了十几分钟之后,陈末进了苏明禹住的那栋房子,可能久未住人的缘故,里面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最重要的是,缺乏一些热气。
不过这个想法刚从陈末心中冒出又被她新的想法给盖住,这里是乡下,到时候下雪的时候,白雪将整个村庄给笼罩住,放眼看去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光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她来到窗户那边打开窗,看着被夜色填充的夜空,任由凉风灌了进来,眼前已经开始描绘这样的下雪天了。
这一夜,陈末睡的并不安稳,可能是跟苏明禹在一起习惯了,突然有天不在身边,她却是不习惯来了。
想到苏明禹,陈末忽然想到陈蒙蒙也在香港,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刚想给他打电话,又想现在是半夜,那个人也应该刚睡,就不要打扰他了。
第二天,陈末老早起床,因为苏明禹不在,身体自动恢复之前的生物钟,醒来后,外面飘着小雨,雾气笼罩在外面,将这里彰显出一副天然的水墨画,简直美丽极了。
陈末当真喜欢这样的景色,原以为这些东西只有在山上才会有,没想到这乡下的小院就能见到。
陈末飞快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发给苏明禹,说:“我才发现原来老宅这么漂亮,对了,蒙蒙跟你在一起吧,你帮我劝劝她,让她早点回来上课啊,马上期末考试了,不能这么放纵。”
发完之后,又觉得不够,陈末特意又追加一张表情图,意思不言而喻:想他。
洗漱完毕,陈末换了一件白色长款的轻薄羽绒服,戴着一副红色围巾出了大门,她么有打伞,雨点虽凉,但是走在雨中的感觉却让人心中产生一种难以描述的欢喜之情。
原来,这边风景无限好。
“哎呀,你怎么不打把伞呢,这样淋着雨,容易感冒。”
蓦地,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陈末扭头,对上苏明禹三婶杜若秋的眼睛,她笑着说:“别是因为明禹不在,想他想的吧?”
杜若秋给陈末的感觉就是非常老实,非常胆小的那种,猛然听她这么说,陈末发现跟她的性格竟然有些不符合,便笑了笑,说:“三婶哪里话,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乡下的空气。”
“以后啊有你感受的机会,”杜若秋盯着陈末笑道:“你只是刚来两天,才会觉得新鲜,以后久了你就知道,在乡下,这样的下雨天多了是,尤其冬天的时候,整个空去都是湿哒哒的。”
她刚说完,突然捂住眼睛,说:“哎呀,这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