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末将全部身心都放在学习上时,夏海峰给她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那便是从陈末窗户那里提取出来的鞋印,其实是苏家老宅一个佣人的尺寸。
通过小青年的辨认,他认出来那天爬陈末窗户的人就是这名佣人。
夏海峰当即派人逮捕那名佣人,那佣人一开始死不承认这件事跟他有关系,后来又忽然认罪。
说是看不惯陈末,因此才想加害陈末,他也在苏家老宅做工超过二十年的人了,对于他从哪里购买的药品,如何想到将药品参杂进茶叶却说不上来所以然,因此,夏海峰认定他是在说谎,只不过是为了掩盖真凶。
听完夏海峰说的这些,陈末倒抽一口冷气,她本来去老宅的次数就不多,满打满算才两次,就这仅有的两次居然跟人结下了仇怨。
对方竟然想置她死地。
陈末心里说不上来的无语,她对夏海峰问道:“有查出来是谁在指使他陷害我吗?”
夏海峰道:“中间人都查出来了,离真凶还远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倘若那名佣人一口咬定是他干的,不管怎样,陈末是不是就没机会洗刷自己的罪名?
陈末不在说话,她低头专心看着手中的书籍,夏海峰道:“你能看得进去吗?”
陈末说:“除却看书之外,你觉得我还有更好打发时间的建议?”
夏海峰很实诚的摇头,说:“除非那个人开口说出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否则还需要我们继续挖掘有价值的线索,才能逐个攻破。”
陈末想了想,说:“说不定我知道从谁那里可以攻破。”
“谁?”
“袁芳。”
夏海峰一副了解的神情卡着陈末,说:“你为什么会想到她?”
“因为她照顾着爷爷的起居生活,对爷爷的习惯没有人比她更为熟悉,所以她才是那个最方便给爷爷下毒的人。”
夏海峰赞赏的看了眼陈末,说:“袁芳的房间我们搜查过,里面并无任何嫌疑。”
陈末说:“谁说下毒的人非要将毒藏在房间里?”
“你是说,身上?”
陈末点头,夏海峰说:“从你们进来的那一刻,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查的一干二净,你确定还有可以藏匿的地方?”
陈末有些尴尬的看着夏海峰,说:“你确定每一个地方都搜查了?”
一句话说的夏海峰神色不太自然,他尴尬的轻咳一声,说:“我这就吩咐法医去办。”
转身之前,他说:“你觉得袁芳有没有苦衷?”
陈末说:“不管她有没有苦衷,一旦起了加害爷爷的心,就算是苦衷,也不能成为她害人的理由。”
夏海峰点点头,转身离开。
当女法医再次搜查袁芳身上的时候,受到袁芳强烈的反抗,尽管如此,女法医还是在袁芳的内衣里搜查到一小盒圆柱体的塑料瓶,就像是试用装的香水瓶,里面青色的液体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成分,加上么有任何香料,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女法医一番化验不得了,这个东西真的是苏怀海所中毒素的来源,成分几乎是一模一样。
夏海峰纳闷不已,“住进来几天了,她完全有可能将这个东西给丢了,为什么没有丢呢?”
当夏海峰将这个问题抛给始作俑者袁芳时,袁芳回答的很坦然,“因为我觉得事情已经结束,所以根本没有丢的必要。”
“你就不怕像今天这样把东西给查出来?”
“那也只能说明我运气不好,不过,也许是有人放我身上的说不定,毕竟我在进来的时候身上的东西都被你搜查完了。”
“呵,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不过可惜,就算你再想包庇那个人,再想跟那个人在一起,可是不管你怎么包庇,怎么护着他,你终归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你良心真的会得到安宁吗?”
袁芳冷笑,说:“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去维护谁吗?再说,我早就看陈末不顺眼,早就想拔掉她,现在只不过是延迟了而已。”
望着如此厚脸皮的袁芳,夏海峰表示自己真的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惊艳到了,“袁芳,你良心不会痛的吗?”
“夏队长,随便你怎么说,我有没有什么心,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
夏海峰皱着眉头看着袁芳,满肚子的话竟无从开口。
以他的职业嗅觉来看,女人犯罪大多数都是为了爱情,男人就不一样了,男人是逻辑性动物,做事情之前都会衡量,除非有一些大脑未发育完全的人才会盲目的做出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
夏海峰说:“你没有告诉警方你的动机是什么,所以,暂时我还不能给你立案,不过,不管怎样,你的犯罪行为已经属实,想要减刑,这要看你什么态度。”
“哦,对了,”夏海峰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说:“听说你是孤儿,是苏怀海把你养大成人的,现如今你亲手下毒去谋害老爷子,虽然老爷子已经醒了,我觉得还是晚一点再去告诉他的好。”
说完他挥了一下手,转身离开。
目送夏海峰离开,看似一脸冷漠的袁芳,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苏元鹏已经好几天没有来看过她了,他现在什么情况,什么状态?
听夏海峰说爷爷好像醒了,倘若爷爷醒了,那她以后还能留在苏家吗?
闭上眼睛,苏怀海当时看着她的那种目光就浮荡在她的眼前,想到老爷子说的那些话,以及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她的心瞬间荡起了涟漪,一圈一圈,经久不散。
难过了不知道多久,袁芳睁开眼睛才看到外面的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今天奇怪,竟然没有灯,这样的黑暗令她格外不舒服,她这人有时候看起来什么都不怕,可是最怕黑。
“怎么没开灯,人呢?”袁芳试着喊一声,就在她话音刚落,一道沧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空响起,“袁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袁芳吓了一跳,抬头看向虚无的上方,说:“爷爷?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