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被无穷的威压笼罩,浩瀚的天威降临。
巅峰的菊花绽放,要天地之间唯有他一色,被天地规则所不容许,降下无尽天罚要摧毁他。
在黑暗漩涡之中,有雷霆迸发,还有天火燃烧。轰!巨大的光柱从中落下,冲向菊花。光柱之中,雷火交加,黑色的天雷似要毁灭一切,赤红色的天火似要焚烧万物。
哗哗哗。菊花花瓣轻微颤抖,金色的光圈出现,笼罩住全身,将天雷天火阻挡住。
这时卫之行也是心神震颤,手指快速飞舞,不断在菊花轮廓上勾勒出更多的花纹。他好似已经忘却一切,只有图上的菊花和自己正在绘画的菊花。
一击被挡住后,黑暗漩涡中穿出一声怒吼,似乎被激怒了一般。紧接着黑云滚动,漩涡之中出现了一只黑暗巨爪。
巨爪表面布满了黑色鳞片,每一片鳞片都巨大无比,堪比一头大象。巨爪表面有着雷霆缭绕,火焰在爪子上吞吐光芒。
巨爪努力向外伸出,好似有一只惊天巨兽要从中爬出来。里面穿出铁链碰撞的声音,还有巨兽不甘的吼声,有人组织巨兽爬出来,只允许他伸出一个巨爪摧毁菊花。
在不甘的怒吼之后,巨兽将怒气发泄在下方的菊花上。巨爪拍下来,风雷交加,天空像镜子一般出现无数黑色裂痕,那是空间不堪重负,被压碎了!
在巨爪下面,菊花显得很渺小,顷刻间就会被拍成灰烬。
菊花猛地一颤,表面的金色纹路亮起,一道道金色光刃从花苞中射出来。金色光刃划破虚空,射在巨爪上面。厚重的鳞片被光刃洞穿,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满天鲜血落下,将草原染红。
吼!
黑暗漩涡中响起巨兽愤怒的吼声。
黑色巨爪上黑光一亮,伤口的肉蠕动着,无数的伤痕快速回复。巨爪继续落下,当距离菊花十丈的时候,有一层金色的光罩挡住了他。
巨爪用力按下,上面的雷霆火焰落下,轰击着光罩。金色光罩表面波纹荡漾,摇摇欲坠,却就是没有破碎。
光罩内菊花摇曳着,释放出淡淡的金光。
在僵持了许久之后,巨兽气急败坏地猛拍几下光罩,发现确实没法撼动这看似脆弱的光罩后,伴随着一声嘶吼,巨爪向黑色漩涡中收回。然后黑暗漩涡自行散去,天雷天火消散了。
菊花在摇曳了一下后,也收起了光罩,花瓣缓缓闭拢。
天空之上,黑暗褪去,骄阳和繁星又出现在天空中。
下方草原上,有着新生的花草快速生长。无数的幼苗破土出来,然后快速生长,开花。当山巅菊花合拢为花苞时,草原上花草也刚好长完,回到最初的样子。
微风掠过,带起阵阵花香,从江山图中飘出,弥漫在山洞内。
“江山图活了。”背负着剑鞘的灰衣老者睁开眼,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悍然。
其实当卫之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只不过没有在意。毕竟只是一个小辈罢了。
但当他勾勒出菊花轮廓,引动山巅菊花绽放,继而引来天劫时,灰衣老者彻底震惊了。
他在这里修行了那么多年,苦苦参悟江山图,却最多只能做到将自己气息融入江山图中去感悟。而一个初来乍到的小辈,竟然能引动江山图,虽然只是上面的一朵菊花,但也足够让他震惊了。
“这少年是谁?”这个问题出现在灰衣老者心中,这让他不禁退出修炼,看向一边的卫之行。
卫之行原本站在灰衣老者身后,不自觉间也盘膝坐到他身旁来。
只见卫之行眼中神采飞扬,有无尽的金色气流划过。手指也是快速舞动,甚至挥起了手臂,有些手舞足蹈。但他面前,却有一个菊花的轮廓出现,随着他手指舞动,一道道金光飞入,不断的完善菊花。原本还只是一个平面的菊花图案,不知不觉间竟成了立体的模型。
菊花含苞待放,茎叶处有这一道道金色脉络,一直蔓延到花瓣上,脉络和菊花浑然一体,毫无违和感。
菊花的叶子微微颤抖着,晶莹剔透,隐约还可以看到里面的脉络,有着金色液体在流动。可以说,这菊花轮廓模型除了没有大道的印记,和江山图上的菊花几乎一模一样。
很快,卫之行停下手。一朵金色菊花在他身前漂浮着。
呼----!长呼一口气,卫之行睁开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十指掐诀,做出一个奇特手势,往胸口一按。顿时,菊花模型似是受到了牵引力,飞向卫之行胸口。
菊花模型接触胸口后,融入卫之行体内。卫之行催动三生凝脉诀内视下,在胸口的第二丹田处,一朵金色的菊花漂浮着,发出蒙蒙金光。
筑基之宝,凝!
心中低喝,卫之行十指变换,作出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手势。体内腹部的第一丹田内灵力暴动,顺着开辟的四十二道经脉冲出,涌入胸口的第二丹田。
进入第二丹田后,卫之行小心操控着灵力,化作一缕灵力丝线射入金色菊花中。金色菊花接触灵力丝线后,将它吸收,略微一亮。
有效果。卫之行心头微喜,不过很快又沉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操控第二根灵力丝线接触金色菊花。
随着灵力丝线的不断融入,金色菊花越来越亮。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金色菊花再也不能吸收灵力丝线了。
金色菊花表面脉络大亮,发出明亮的金光。万圣山外,天空中有天道降临,一道无形的光线射下。嗡,光线射入菊花中,变得更加凝实,一股玄奥的气息散发出来。
天道威压很快就散去,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有惊动任何人。
封魔殿内的一间静室中,有一个盘坐的人形轮廓,上面堆满了灰尘,似乎无数年没有动过了。他的眼皮抬了抬,很快又不动了。
在卫之行胸口处,一道金色菊花的图案出现,发出金色光芒。
这一刻,筑基之宝,成!
万法洞内,江山图前,卫之行盘膝坐着,在他身上散发出无尽的金光。这一刻的他,庄严而又神圣。
一朵金色的菊花虚影出现在他身后,缓缓旋转着。在他脚边,竟有几朵花草出现,无风自动摇曳着。
“这,这,这是什么妖孽,居然临摹了江山图!”灰衣老者猛地站了起来,惊呼道。
缓缓睁开眼睛,卫之行眼中有着金色光芒一闪而过,默默感受了一下自身,丹田内一朵金色菊花静静地漂浮在那里。
“筑基之宝,也是我的本命之宝,终于成了。”想到这,卫之行感觉心胸豁然开阔,不自觉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有筑基之宝成就的喜悦,也有对修行苦功没有白费的自豪,还有对远方佳人的爱意。
这时,卫之行眼角余光撇到一旁的灰衣老者,笑声戛然而止,就像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笑不出声来。
“咳咳。”干咳一声,卫之行理了理衣冠,对灰衣老者躬身拜到,“晚辈因为修行有所进步在前辈面前失态了,打扰到前辈修行,望前辈宽恕。”
“无妨。”灰衣老者嘴角带着微笑,没有计较卫之行之前的失态。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势力?”灰衣老者问道。
“晚辈卫之行,来自无量观,现在是道家道子。”卫之行恭敬地说道。说自己是道子并不是为了炫耀什么,而是暗示灰衣老者自己在道家的重要性。毕竟自己引动了山河图,难保老者不会为了这个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虽然卫之行对邦联的强者印象都不错,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道家道子?”灰衣老者错愕道。卫之行话里的意思他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虽然看到卫之行临摹了山河图,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可不屑于这么做。做了,有损道心,从此修行遇阻,难有寸进。
“你什么时候成为道子的,老夫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灰衣老者问道。
“晚辈前几日刚成为道子,前辈一心修行,不问世事,自然不知。”卫之行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
“小子,看你样子是华夏国人吧?”灰衣老者问道。
“晚辈华夏国东海行省人氏。”卫之行答道。
“那你可知我是谁?”灰衣老者笑着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卫之行暗暗腹诽,但还是恭敬地说道:“晚辈不知。”
“老夫李从文,华夏国李家当代家主。”灰衣老者傲然地说道,眼神狂野桀骜,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散发出来。再无之前寻常老人的颓唐模样。
“没听过。”卫之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呃。”李从文语气一噎,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咳咳。你难道没听过华夏国李家吗?”李从文气急败坏地问道。
卫之行摇了摇头,说道:“晚辈真的不知道。”
“那你可知现在邦联的顶尖大势力有哪些?”李从文又问道。
卫之行想了想说道:“晚辈只知道有道家无量观、一元宫、太清宫,佛门的白马寺,还有西方的四大天神家族,北地的蛮神后裔。”
“呵呵,无量观?蛮神后裔?”李从文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传承自远古的大势力,在现在虽然还是大势力,但早就不是顶尖势力了。”
“灵元纪年开启后,修行道法传播,无数天才和家族势力纷纷修行。那艘宇宙飞船开启了一个修行大世。”
“如今邦联最强的势力就是邦联政府自身,邦联议会的议员聚集邦联最顶尖的一批强者。老夫我也是议员之一。”
李从文说到这停了一下,神情骄傲,身为邦联最顶尖的一批人之一让他很骄傲。
见状卫之行连忙投上一个羡慕又崇拜的眼神。
得到卫之行的崇拜的眼神后,李从文心满意足下,后随后又继续说道:“但这些议员其实都是来着各个不同的势力,真正直属邦联的只有一半左右的议员。”
“目前地球上公认最顶尖的大势力不多。在除去几个国家政府后,顶尖势力只有以我李家为首的华夏国四大家族,还有无量观,太清宫,一元宫组成的道家势力,西方四大天神家族组成的西方势力。至于像佛教的白马寺,北地的蛮神后裔,只能算和太清宫一样的大势力罢了。真正的顶尖,邦联任何一个单一势力都是做不到的,只有结盟联合起来才可以。”
“像你在的无量观,其实是大势力中的末流。道家佛门这些传承古老的势力这些年逐渐式微。尤其是无量观,只有三丰真人一个元婴后期修士在苦苦支撑,在他下面只有几个结丹和筑基修士,没有元婴了。”
瞥了一眼卫之行,李从文语气淡漠地说道,显然对于道家他并没有抱什么同情,也没有针对,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兴起衰败,对于一个大势力而言是在正常不过来的事情了。
“而我李家,不仅是华夏国李龙赵孙四大家族之首,也是整个华夏国除了国家政府外最顶尖的势力,没有之一。”
“甚至在整个邦联,能单独和我李家抗衡的,也就月球的三月集团和火星的炎殿可以比一下了。”李从文说道。
李从文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卫之行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道德道士和他说过无量观目前衰败了,但看到有元婴后期的三丰真人后也并没有太在意。比较邦联目前明面上最强的还是元婴修士。
可李从文却说无量观只是大势力中的末流而已,光是地球上都有那么多势力可以排在他前面。无量观有三丰真人一位元婴后期强者,那那些大势力肯定有更多的元婴存在。
那么,邦联,到底有多少元婴?在暗处,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强大存在?甚至是不是已经有了元婴之上的化身存在?
李从文的一席话,让卫之行想到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