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外头满是血气,就算有人忙不迭的打扫,却仍旧传来扑鼻的血腥味,景弘越满脸戾气,手中还握着一条沾血的的长鞭,一双眼睛竟恍若眼镜蛇的竖瞳,冰冷的看着众人。
无人敢上去安慰,乔烟绾有些踌躇,景弘越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乔烟绾,扬声道:“婠儿?给本宫过来。”
乔烟绾头皮一紧,终是走了出去,在景弘越身前两米处,谨慎地说:“臣妇参见太子殿下。”
景弘越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多日未见皇叔,不知皇叔何在?”
景煜容闻言,也跟着站在了乔烟绾身侧行礼,景弘越眼神深沉,用鞭梢指了指二人,便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宴会结束后,东宫传来消息,皇上听闻景弘越竟暴。虐至此,龙颜大怒,下令叫他在东宫反省,并将手中一切事物交给其他三个皇子。
这已经相当于变相幽禁,以前不管太子行事多么出格,圣上也不过是小惩大诫,这次竟做出了这么严重的惩罚,一时间朝堂上都是议论纷纷。
难不成皇上已经有废太子的意思?
工部和礼部运作全都交给景弘和,景弘和门口一时间门庭若市,不少墙头草和有意观望的势力全对景弘和投出了橄榄枝,就连景煜容也成了大家伙儿眼里头的香饽饽,唯独乔烟绾,在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去见了景弘越。
景弘越混不吝坐在墙头上,头顶着大太阳,他浑身已经濡湿,却仍旧出神地眺望着远方。
那里是皇上所在的勤政殿。
乔烟绾过去对景弘越招了招手,景弘越从墙上跳下来,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他冷冷的问:“乔烟绾,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吗?”
又在发什么疯,乔烟绾摇头道:“本想来看看你过得如何,没想到太子殿下好大的官威啊。”
说罢,她抬脚便要走,只听身后一声“放肆!”随后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景弘越终是露出一个笑容,将嘴角的草叶子吐出来,百无聊赖道:“婠儿,本宫好无聊。”
他面上强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失落的低气压快将他给压垮了,看上去倔强又脆弱。
乔烟绾忍不住心疼,她问道:“那两个奴才是怎么回事,你怎的要下那么重的手?”
景弘越瞥了乔烟绾一眼,眼里倏然闪过煞气:“婠儿,你敢质问本宫!”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现在喜怒无常的景弘越,乔烟绾心头蒙上一层阴云。
以前景弘越脾气大,但绝非现在这样神经质一般。樾州那会明明还很正常……他这是经历了什么?
景弘越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喘着粗气望向乔烟绾,她不觉后退两步,景弘越瞧着乔烟绾透露出的谨慎神色,怒极反笑道:“好好好,一个个都怕极了本宫,那就滚啊!”
“殿下,我不是……”
乔烟绾开口想要解释,但景弘越却看也不看乔烟绾一眼,愤而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乔烟绾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仔细把事情梳理一遍,揣测难不成是因为之前被皇上严厉训斥受了打击?
但就算如此,景弘越也不会脑残到如此作为,叫皇上更加厌恶他吧。
实在是不对劲。
乔烟绾回府,还没坐定,就见例行来找她练武的荷花刚一进门就皱起眉,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乔烟绾抬起胳膊嗅了嗅,除了早上出门时擦得脂粉,并没有其他味道。
荷花走进来,在她身边闻了闻,一双柳眉皱起,冷声道:“你身上怎的有五石散的味道?”
“我回来之前,就接触过太子。”
两人对视,乔烟绾的脸色猛一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