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比帝俊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的武力值更高,但是,天道想要护住一个人的时候,容不得他来置喙。
帝俊眼神复杂的盯着那个光圈,沉默了良久,整个人的气场看起来分外阴郁。
“走。”眼看光圈一直没有消退的意思,他咬牙切齿的从唇缝挤出来了一个字,脸色看起来颇为狰狞。
说罢,他转身便离开了,气的看都不想再看他们一眼。
东皇太一:“……”
他……
他无法对此事作出任何评价。
东皇太一耸了耸肩,也觉得有几分麻烦,但事已至此,不离开又能怎么样。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追着帝俊朝九重天而去。
“兄长,接引准提可是有什么大机缘?”
很久很久,待帝俊冷静下来之后,东皇太一重提此事,满满的都是疑惑。
洪荒千千万生命,跟脚不凡者多如牛毛,其中比接引准提好的可不止一两个,但有这样待遇的,却独独他们一份。
——那可是天道!
天地不公,以万物为刍狗。
但是,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天地也公平,在它的眼中,万物都是蝼蚁,没有什么好坏之分。
所以,接引准提能被天道护住,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
“呵,”帝俊提起此事还是气愤,他冷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机缘?若真是有什么大机缘,就轮不到我们去抢蒲团了。”
“那……”东皇太一眼珠转了转,抬手指了指上空:“它怎么会对他们格外关照?”
九重天不仅不能屏蔽天机,甚至还是天道的重点关注之处。
所以,东皇太一只得含糊不清的用“它”来指代天道。
帝俊当然听懂了太一的意思,但他一时没有回答,反而沉默了良久。
他端着茶杯,时不时的啜饮,在心里算计着洪荒的诸多事宜,垂下的眼睫掩盖了眼中复杂的情绪:“私心这种东西,不管是谁,都会有的。”
这句话意味不明,东皇太一他……
有听没有懂。
是的,就是这么的懵逼。:)
东皇太一被调起了好奇心,却死活得不到答案,心里像是被猫爪抓过一样,心痒的不行,还想再问,却见帝俊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只得讪讪的住了嘴。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件事成为了他心中最大的谜团。
未来的事情暂且不提,只说现在,接引和准提也是迷茫的很。
事实上,对于他们这种修为的人,呼吸并不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可是,在被卡住了脖子之后,无论是接引还是准提,都感受到了一种来自死亡的逼迫感。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还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不由得悲从中来。
想他们师兄弟二人,在紫霄宫讲道之前也勉强算得上是人生赢家了,有教众,有法宝,有修为。
可在紫霄宫上,鸿钧的一句话让他们被众人耻笑,获得蒲团本以为是一个天大的机缘,却给他们带来了致命的杀机,最终到了这种地步。
二人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人生中的一幕幕,几乎想要落下泪来,眼睛却干涩的不行。
拼命挣扎却一无用处,接引都快要放弃了抵抗的想法了,无力的感受着窒息感袭来。
但天无绝人之路——
接引直到今天才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
他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之时,一个明亮而温暖的光圈在他的身体周围凭空出现,将帝俊弹了出去。
多么庆幸!
接引眼睛切实的冒出了两朵泪花,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惊喜。
这、这是什么神仙光圈?!
它看起来温柔极了,虽然明亮,却并不至于刺伤人眼。
接引在看着光圈的时候,眼中满是孺慕激动,打了N层的滤镜,恨不得把它夸上天。
等他在心中默默地表达完了自己对光圈的赞美之后,接引再一回神,发现那两只金乌已经离开了,心情更是美妙了几分。
“师弟!”他激动的喊着准提,三两步走到了他的身旁,试探的伸手搀扶他,发现光圈并没有将他弹开:“我们一定是天选之人!”
这光圈只保护了他们,并且让帝俊退缩,一定是他们有不凡之处。
他现在可算明白了,之前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天道对他们师兄弟二人的考验。
而一旦通过了这些考验,他们一定会飞黄腾达!
至于证据……这光圈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这可是天道的力量。
准提明显跟他的脑回路对上了,但他还有一点将信将疑:“可是……如果我们真的是天选之人,怎么会被别人抢走蒲团?”
不只是被人抢走蒲团,这些年他们过的如此狼狈,怎么看都不太像天道眷顾之人。
可若不是天道眷顾,天道何必护住他们的性命。
——真是矛盾。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接引握拳疯狂给他灌鸡汤:“上天一定是在让我们经历磨砺,好锻炼我们的能力!只要我们能撑过去,最后的圣人之位中一定有我们!”
“这、这样吗?”准提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坑坑巴巴的反问。
“当然!”接引拉着他的手腕,转身朝西方飞去:“我们不能放弃!首先,我们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其次……我们的教众,必须要再度发展起来。”
他有一种预感,教派才是他们获得天道眷顾的关键。
想到三清成圣的时候创立的三个教派,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说做就做,接引与准提重新燃起了斗志,马不停蹄的操办着西方教的一众事宜。
对于已经被杀死的教众,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但在洪荒四处逃窜的那些西方教人,接引准提出面将他们一一带了回来。
反正他们已经丢失了蒲团,不必再害怕有人来围堵,时间久了,西方教还真的缓缓恢复了生机,一点一点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但这次接引准提追求的可不止是修生养息,更是强大教派,为此,他们动作频频,鞠躬尽瘁。
然而……
讲真,关于西方教的一切,罗睺很久都没有关注过了。
他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的小徒弟——
“彩蛋啊彩蛋,你真是个小磨叽。”罗睺摸着孔宣蛋的外壳,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