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走到这儿了,苏软软总不好说不可以吧?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苏挽如。
苏挽如只是点了下头,见她同意了,苏软软便给她们二人腾出了位置。
“听闻苏大小姐前几日帮软软布置新店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腿,现下可好些了?”
苏挽如客客气气地回道:“好多了,多谢沈小姐关心。”
“原本我觉得上一次你我二人也算是坦诚相见,说得很通透了,可是苏大小姐为何人前一套人后又是另外一套呢?”
这句话说得苏挽如不由一愣,“沈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聪明人,若是将话说得太清楚了,脸上都会不大好看,我不管夫君从前与你有多少纠葛,但是如今他已是有家室的人,他的一言一行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便会损害到他的清誉,所以请苏大小姐不要总是有事没事在他的眼前晃,更不要故意制造什么意外以博得他的同情,无论你做再多都不会改变他是我夫君的事实,请你记住这一点,这也是我的底线,若有下次,我便不会给你留情面了。”
原本对于谢今朝亲自送苏挽如回相府的事儿,沈怡然便已在心中憋了一口气,再加上谢今朝被气吐血的事儿,诸事加在一起,今早还在王府门口看到苏挽如的身影,沈怡然便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一再地给对方面子,不想将话说得太过于难听,可苏挽如一再触犯她的底线,今日她必须要将话给说透了,哪怕听着非常难听。
苏挽如呆了好一会儿,却突然笑了声。
沈怡然见她竟然还笑了,登时便更不高兴了,“你笑什么?你是承认自己是故意为之了?”
苏挽如叹了口气,看她的目光带着一种悲凉,“沈小姐,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可悲,从前我不明白,为何你总是一再地在我的跟前强调你是大公子的妻子,哪怕我一再表示我与大公子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你害怕的真的是我吗?不,你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今日你觉得我会抢走大公子,明日若是有人同大公子多说几句话,你也会诚惶诚恐,你如此左右猜忌,这段婚姻会幸福吗?”
沈怡然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哪怕她不想承认,但苏挽如说的每一句话都击中了她内心的痛点。
而更可恶的是,对方用那种旁观者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在她的跟前说出这些话来。
可若不是因为她,她用得着这么担惊受怕的吗?
沈怡然上前一步,抬手便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苏挽如的右脸上。
“我与夫君的婚姻如何,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操心,你二十了还未出嫁,为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今日我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只能看着我与夫君白头偕老,而你只能度过可悲的一生!”
在离开之前,沈怡然只冷冷留下一句:“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便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苏软软想着怎么两个人说了这么久,正想要出去看看,便迎面与沈怡然碰上了,“嫂嫂,你们聊完了?大姐她……”
话还没说完,沈怡然便牵住了她的手臂,笑了下道:“没什么,便是闲聊了几句,她已经回去了,软软你的新店筹备地如何了?”
被转移了注意,苏软软顺口便答了一句,想往后看看,但沈怡然已经拉着她往府内走了。
苏挽如独自一人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往回走,在拐过转弯口的时候,忽然从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一下子将她拉了过去!
刚走到一半,便见谢晋安一脸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软软,走啊走啊!”
苏软软一脸懵逼,“走?去哪儿?”
“新店呀,掐着时间算快装修完了吧?我好多日都没有摸我的宝贝算盘了,它一定特别想念我。”
说着,谢晋安一脸心疼地摸着怀里的金算盘。
苏软软真是又无奈又笑,“子言不盯着你读书了?”
闻言,谢晋安迅速朝周围看了看,走过去抱住苏软软的手臂,拉着她往外走,“可千万别提,子言上朝去了,在回来之前他都没时间管我,咱们赶紧走,不然我又走不了了。”
这偷偷摸摸小媳妇儿的样子,苏软软只能对沈怡然说道:“嫂嫂,我先去新店了,大哥这里就拜托你了。”
哪儿知,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忽然冒出来的侍卫给拦住,就见侍卫将手里的佩剑往前一横,而几乎是同时,十二出现在苏软软的前头,拔出佩刀便要干架。
谢晋安赶忙喊了一声:“别动手别动手,是自己人。”
十二这才收了佩刀,苏软软侧头询问:“三哥哥,这是你的人?”
谢晋安还没回答,便见那拦路的侍卫将一张纸拿了出来,说道:“殿下有吩咐,三公子今日必须将这些内容背下,殿下回来之后会例行抽查。”
“软软你看看,子言他是不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无理取闹!”
苏软软憋着笑,同情地拍了拍谢晋安的手背说道:“三哥哥啊,你还是好好地呆在府里读书吧,若是这次还考不上,子言怕是会更丧心病狂,更无法无天,更无理取闹,我去新店了,三哥哥你好生保重。”
谢晋安:“……”
这个妹妹白疼了。
等苏软软忙活了一天回府,还在马车上的时候,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哭声。
马车停下,苏软软撩开帘子,一眼便瞧见竟然是张氏在王府门口哭哭啼啼的。
今日是秋月留在府上,见苏软软回来了,赶忙上前,苏软软问她:“出什么事儿了,张姨娘怎么会在这儿?”
“其实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这张姨娘一来便哭个不停,说话也是不清不楚颠三倒四的,不过听着好像是在找大小姐。”
找苏挽如?
苏软软心里更奇怪了,刚从马车下来,张姨娘瞧见她,立马便扑了过来,哭着道:“软软,挽如是不是在你府上?是不是你把她给藏起来了?”
这话说得就很是莫名其妙了,“大姐今早的确是来过,不过她并没有入府,而且只停留了一会儿便回相府了。”
但张氏却焦急地接道:“她没有回相府,今早她对樱桃说有事出去一趟,很快便回来,可是眼瞅着天都黑了,也不见人影,有人说在王府门口看到过挽如,她真的没有在你府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