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些什么所以我选择沉默,他也习惯了我的沉默不语。我走在前面他跟在我的身后偶尔扶我一下或是给我指点一下路线。我有时会想我心里想的事是不是会印在脸上,所以不管是子夜、子廷还是行雪他们都能清楚的知道我的想法或者我想做什么。
我们一路来到了静夜池的湖心亭,他扶着我坐下,我不知道他来时是不是一直带着个坐垫,还是他给我垫了衣服总我感觉是软软的。 我虽然看不到但却习惯闭着眼睛,所以他们常常 分不清我是睡着还是醒着。
我靠着护拦头倒在冰冷的红木柱子上,脑海里勾勒着一副雪景图。白茫茫的一片有我有子廷,他身穿着水墨色的袍子在雪地里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我站在一边看着他笑,他收起剑雪地上写着我的名字,他走到我身旁解下衣袍披在我身上,然后牵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回家。”他牵着我的手走在深深的积雪。
行雪坐在我的旁边讲着四年前的一些事情,其中抱括四年前他为何会出现在乐思坊还有他不顾朝臣反正慌废政物来孟国寻我,还有他与子廷签下的盟约还有蝶儿流产,他说了很多很多也讲了很久,而我也一直靠着护拦动也没动似乎我睡着了,他坐得离我更近一些将我拉进他的怀里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
我听到行雪的随从宫人说道:“皇上,时候不早了皇后与各宫娘娘都等着皇上呐!”
我没有听到行雪回话但却听到稀稀的脚步声,不知是有人来还是有人离开。又过好一会他轻轻的喊道:“桑儿”
见我没有回话也没有动才背起我回到寝殿内,放我到床上为我盖好被子后才离开。
“皇上对我们娘娘可真好,要是皇上能对我像对娘娘的一半好我就要高兴的晕过去了。”
“你呀!还做好你的事吧!少做梦了。”
“哎你们谁见过皇上一个月前纳的宁芳仪?”
“我们很少出宫,那有机会见到她呀,不过道是听其他宫的宫女说起过,好像是挺得皇上喜欢的。”
“我前两天去司衣司的时候倒是见到过一回。”
“有咱们娘娘好看吗?”
“呃······我觉得那宁芳仪长得有七分像咱娘娘犹其是眼睛,只是脾气不太好。”
“那是自然了长得漂亮又得皇上宠爱脾气自然是要大些,你还以为都会像咱娘娘这般好性子。”
听着几个宫女在殿内小声窃语,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李麽麽正好从外面进来走到我的床边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坐起来她给我垫了个枕头,我说:“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娘娘有心事?”
我笑笑说道:“一个心都死了的人那来的心事。”
她说:“娘娘自认为心死,可奴婢知道娘娘懂得只要人还活就心就不可能死。不管娘娘心里有多苦有多痛可日子还得过下去,娘娘每日这样会闷出病来的。”
我说:“麽麽总是这样快言快语,每句话都能说到点上,可正因为是这样才让我的心无法逃避。”
她跪在地上振振道:“奴婢只是想让娘娘明白人不可能以一直活在痛苦里,踏出自己的心里那一片黑色的天空或许就会看光明。”
不亏是在宫里待了三十年的老麽麽了说话都不像是个下人。
我说:“麽麽你以前服侍过的于淑仪是什么样的人?”
她说:“于淑仪和娘娘性子差不多只是看事情与娘娘的观点不大相同。”
“怎么不相同,那她是死了还是在冷宫。”
“于淑仪性子静不喜后宫纷争,看事情比较乐观总之在别人眼不好的事情她总能乐观对待。于淑仪从进宫就不怎么得宠,又不喜欢后宫纷争便自己求皇上将她住的云和宫划为冷宫。”
“那她现在依旧住在云和宫?”
“是的。”
“娘娘醒了吗?”彩云问到接着又说道:“娘娘现在该用晚善了。”
我点了点头她们扶着我起来到寝殿外李麽麽问道:“她们人呢?”
彩云说:“都跑出去看烟火了。”
我从未管过宫里的下人重我住进这玄清开始都是由麽麽帮着打理的一直到现在,开始这些宫女太监对我还有几分忌惮而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了解我的性子虽然懒散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想这主要是因为行雪日日还会来这玄清的宫的原因吧!
我点了点头李麽麽扶着我在桌前坐下说:“这些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过了会又说:“娘娘你可得多用些才行,今晚这些菜呀可都是皇上特意让御善房为娘娘做的,有糖醋鱼、贵妃鸡、什锦藕丁、昔日雨露、浇香冬笋······”李麽麽一边报着菜名一边给为我夹菜。
我听着她报的这些菜名都是我在乐思坊时最喜欢的几道菜,以前的我是个高级吃货所以当时乐思坊聘请厨子时可要比聘请管事和美女侍女严格得多。
我每一道菜都小尝了一口居然连味道都与乐思坊里的味道一样一点也没有走味。
彩云说:“听说这个厨子是皇上命人从宫外找来的,要是菜合娘娘的意以后就让他来咱们宫里。”
我说:“那就让他留下吧!”
夜里整个玄清宫的人围在我的寝殿里守岁,我虽然看不见但听着声音也好,我住进这玄清宫一年多除了我则封那日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他们似乎都开心不断的讲着自己的趣事,有时我也会插上一两句。
“皇上驾到”声音从玄清宫宫门外传进来。
彩云催促道:“小玄快去开宫门。”
其他也纷纷站起来迎了出去,突然若大的殿内安静了下来我也跟着惆怅起来,不知远方的人们他们在干什么呢?是不是新人都聚在一起也有说有笑,还是此刻对着月亮想念远方的我。
行雪走进来说道:“今晚我来陪着你过。”
我说:“你还是去陪皇后吧!她才是你的妻子你现在应该去陪着她。”
他说:“妻子只有装在心里的人才能叫做妻子,你就在我的心里。”
我沉默了跟他在一起沉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我们也习惯了对方的沉默不语。所有的人都退下了整个寝里只有我们两人,我静静坐着他也陪着我静静的坐着。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是我在床上而他也在我的床上,我们同床同被却是合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