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李活。
医生离开,霍励升握着的吹风机停下,抱她上床。
她的发丝温温热热,贴在脸上很有安全感。
“睡一觉吧。”
霍励升说。
虞辞拉住他的手,“不要走。”
“不走。”霍励升俯身吻她,“我等你睡着。”
虞辞便往里面去了一点,揭开被子抬着眼睛看他。
霍励升轻笑,“又撒娇?”
“没有……”虞辞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想你抱我……”
霍励升低低的笑,随后进入床榻,将她拥进怀里。
“这样抱可以吗?”
他遒劲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硬挺的下颚靠在她的肩颈,说话时温温热热的,虞辞有点痒痒。
“不是这样……”
这样她又想动手动脚了。
霍励升笑起来,“这样了还不老实?”
虞辞抿嘴偷笑。
霍励升坐起身来,将她抱坐身上面对自己,一手掌上她的后脑勺,一手置于她的后背轻轻拍动。
“睡吧。”
他在哄她睡觉。
用的还是哄小孩的姿势。
虞辞感觉不好意思,抬眼去看他,霍励升垂眸含笑睇她,“怎么了?”
“没什么。”虞辞又把脸贴在他的胸膛,“霍生,你好好哦。”
“这么好满足。”
虞辞的睫毛在他的衬衫上眨过,手指戳着他的衣服。
“我没想到你会来。”
霍励升握上她的长发,魏家别墅水塘里的水腥味已经被两人都熟悉的沐浴香替代。
“我会来。”
“任何你需要的时候,我都会来。”
虞辞心内震动,从他的怀里稍微坐起身。
良久,虞辞到底还是开口:“霍生,你为什么会……”
霍励升帮她问出后半截话,“为什么会中意你吗?”
“嗯。”虞辞想知道答案,“为什么?”
“想知?”
“想。”
霍励升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话你知。”
‘以后有机会再话你知。’
夜已深深,霍励升将睡熟的虞辞抱回床内,盖好被子,起身穿戴整齐掩上房门离开。
“宝桂。”
“霍生。”
“走吧。”
“好的。”
魏家深宵灯火通明。
宾客早已散去,佣人将霍励升宝桂迎进大厅,甫一进去,厅内众人便不约而同起身问好。
“霍生。”
“霍生、”
“霍生……”
或恭敬,或紧张,或畏惧。
魏昌明将霍励升请上主座,宝桂像是一柄长剑站定他身侧,是他最忠实的刃。
有人奉茶,霍励升没要,喊了声宝桂,宝桂便了然的奉上香烟火机。
他没有烟瘾,香烟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消遣。
以往不常抽,同虞辞交往后更是不抽。
今时今日,算是破戒。
烟雾在他那双平静到凉薄的眸色中缭绕而过,视线扫过底下一张张人,心知大祸临头的,强装镇定的,事不关己的。
“魏总怎么讲?”
他开口。
魏昌明喊:“王帆。”
厅内那个侍应生装扮的男人立刻汗涔涔跪地求饶。
“老爷,霍生,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不知道虞小姐是您的女人,我不知道啊。”
“我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对她做这种事的!”
霍励升没说话。
魏昌明起身责骂:“难道对其他女孩你就能做这种事吗?你在我的地盘搞这种事你当我是死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道歉有什么用!做出了事就要受罚!”
“我会去自首的,我会去自首的,求求老爷,求求霍生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你们。”
王帆不断地哭喊,脑门在地上一磕一磕,看上去很是凄惨,魏昌明转头去看霍励升,他脸上连半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霍生,你看……”
灰白色的烟灰从指尖点落,霍励升问:“魏总就打算用这招来应付我?”
魏昌明脸色稍稍一变。
霍励升眼皮子掀起,不咸不淡的开口:“你那只手碰得她?”
王帆脸色煞白,像是意识到什么,嘴巴颤抖,“霍,霍生……”
“左手?”
“右手?”
霍励升淡声道:“看来是两只手了。”
于是下一瞬,寒芒一闪。
“啊!!!”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痛苦叫声同时响起。
宝桂幽幽出声:“想变哑巴就继续叫。”
语气幽冷骇人,宛若修罗恶鬼。
钟欣鸢便噙着泪捂着嘴噤了声往同样脸色煞白的楚荣的怀里靠。
双掌被利刃削断根筋,手心遭到匕首入侵,剧烈的疼痛让王帆几乎要昏死过去,脸上冷汗直流,“老,老爷……”
魏昌明未料霍励升此次竟是动真格的。
杀鸡给猴看,霍励升不给他面子,自然也不会给钟家面子。
魏,霍两家是一条船上的,钟欣鸢他保不住了。
“罪有应得。”
王帆痛得眼泪横流。
霍励升掐着烟,“为什么要扒她衣服?”
王帆下意识去看钟欣鸢。
钟欣鸢白着脸后退。
“把她扒了。”
宝桂立刻毫无怜惜之意的将钟欣鸢拽过来,钟欣鸢吓得惊声尖叫,哭喊着去拉楚容,楚容伸手去握她,但她那里是宝桂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钟欣鸢被他拖过去,狠狠摔在地上。
骨关节磕地,钟欣鸢痛呼一声,还顾不上疼,有刀刃便从她的衣裙穿过。
她连忙抱胸大喊:“霍生,我爸是钟振辉,你不给我面子,也不给我爸面子吗?!”
“呵……”
嗤笑。
锋利刀刃的滑过她的衣服,宝桂提醒她,“钟小姐是不是忘了,十年前是谁帮你们钟家挺过来的?”
“说起来,你老豆还欠霍家一个人情。”
“你说,要用你的命去抵这个人情,你父亲会不会同意?”
钟欣鸢脸色煞白。
衣物被尽数扯下,白花花的身体暴露在众人面前。
钟欣鸢抱胸尖叫。
魏昌明侧目,“霍生……够了吧……”
“够了?”霍励升笑,“我的妹仔还泡了水,她不泡?”
钟欣鸢要跑,宝桂直接拽住她的头发往洗手间走,钟欣鸢不断吃痛挣扎,用手去抓宝桂,色厉内荏地放狠话威胁宝桂,可宝桂都纹丝不动,冰冷的像是个刽子手,将钟欣鸢拖到地面,摁着她的头狠狠往脏水桶里淹。
钟欣鸢不断呼救不断挣扎,求救的话说了个遍,楚容站不住了,噙着泪哭求霍励升网开一面。
“霍生,钟霍两家未来不可能就因为这件事便不来往了,欣鸢不懂事,适当的惩罚就够了,钟伯只有欣鸢这么一个女儿,您就网开一面吧。”
霍励升头也没抬,“不关你的事。”
魏昌明跟着求饶。
霍励升只道:“继续。”
宝桂便摁着钟欣鸢继续喝臭水。
什么港城大小姐的尊荣,什么权贵钟家独生女,眼下都轻贱如草芥。
宝桂是很会折磨人的,看着钟欣鸢快不行就把她捞出来,在她得以喘息之时又送她返回地狱,摁住她继续折腾。
反复有游荡在死亡的边界线其实并不能适应,每经历一次,心内的恐惧抗拒便增多一分。
钟欣鸢身子冰凉的,好几次感觉自己都要死掉了。
宝桂,宝桂……
她想起来了,他杀过人的。
钟欣鸢终于是怕了,又剧烈挣扎起来,垂死挣扎一样。
楚容终于忍无可忍跪在霍励升跟前。
“霍生,够了,求求你放过欣鸢吧!”
恰逢宝桂捞出钟欣鸢送她喘息,她便哭喊:“霍生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霍励升睇向惊惧不定痛哭流涕的钟欣鸢,淡声道:“原来你也会害怕。”
他又似不解。
“那你为甚要对虞辞做这种事?”
他摁灭烟蒂,“因为她没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