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辞驱车返回荷李活,家里菜香四溢,锅炉上咕咕炖着汤,霍励升的劲腰上系着条围裙,窄腰之下是一双颀长的腿,虞辞换了鞋,将包扔上沙发,上前的第一目标就是摸他的腿。
线条紧实,肌肉紧致,隔着裤子都能触到很好的手感。
霍励升转过身,面露无奈。
虞辞嘿嘿一笑,“我回家你不欢迎我吗?”
霍励升亲她的鼻子,“欢迎返家啊。”
虞辞高兴了,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将脸靠在他握着菜谱的手上,“霍生在做什么?”
“玉米排骨汤。”霍励升说:“彤彤说这个简单。”
他笑道:“总不能一直给你吃面条吧。”
虞辞抱着他蹭,“霍生对我好好哦,好喜欢霍生哦。”
霍励升伸手摸着她的头,“去洗漱准备吃饭。”
“好。”
她转身进入浴室洗去身上灰尘,宝桂敲门来送菜,霍励升接过放上餐桌。
“霍生。”
宝桂递给霍励升两张拜帖,一张来自蔺家蔺今同,一张来自宴家宴百里。
“霍生要见哪个?”
“哪个都不见。”霍励升掩上房门,捏着两张庚帖,淡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宝桂了然,将拜帖收进西服内衬口袋,“对了,宴百里最近好像在接近虞小姐。”
霍励升眸子稍抬。
宝桂说:“他在虞小姐的画廊定了个雕塑订单,工人去送的时候砸碎了他一樽两千万的花瓶,是虞小姐去处理的。”
“我的人前阵子还了解到,他好像在前不久出了次车祸,是虞小姐帮忙打的急救电话。”
“虞辞没跟我说过。”霍励升声色很淡,“那就说明他并不重要。”
“盯着他吧,看他准备做什么。”
“好的。”
浴室水声停下,虞辞喊他,“霍生!”
霍励升拍了拍宝桂,宝桂转身离开,霍励升进家门,熟练的给妹妹仔拿浴巾浴帽。
虞辞一只手伸出门外去接,霍励升捏了捏她柔软的指腹,“故意不拿浴巾?”
妹妹仔从浴室探出脑袋,唇红齿白的,可爱的紧,“想差使霍生,不行吗?”
“差使我?”霍励升眸光扫过她身上水盈盈的锁骨跟肩臂,“可以。”
“多差使我。”
-
晚十点,荷李活三十二层住户上楼敲门。
连拍带踢,声声急促。
男人起身开门。
房门打开,来人一腔愤怒顿时卡壳。
“霍,霍生?!”
“你好。”
霍励升伸手握他。
“你,你好。”男人的脑子已经宕机,他茫然而机械的向往房间里看,霍励升挡住他的视线。
“是我们吵到你们了吗?很抱歉。”
“不,不不,没关系,是我自己精神衰弱,稍微听到点动静都会神经紧张,不关霍生的事,跟霍生没有关系。”
霍励升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卧房塌掉的床,以及门后妹妹仔羞红的脸。
他道:“确实是我们动静太大了,是我们不对,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房子卖给我,我另外帮你介绍一处房产。”
那人脸色已经心动,却还是连连摆手,霍励升喊了声宝桂,早就听到了动静的宝桂便立刻上前打招呼。霍励升说:“你要是有意,可以直接跟宝桂交接,他能代表我。”
“好的好的,打扰打扰。”
霍励升颔首关门,“晚安。”
“晚安。”
房门关上,虞辞“呜”地一声趴进霍励升怀里。
“我没脸见人了!”
霍励升笑着捏她的脸,“是我出面,你羞什么?”
虞辞满脸通红,抬眼又羞又嗔,霍励升将她抱起,虞辞拍着他的肩膀,“床没了!”
“去沙发。”
-
宝桂跟楼下邻居对接好买房的事,那人迷迷糊糊的捏着一张支票要走,宝桂叫住他。
“霍生喜欢清净,他住在这里,以及今晚的事还请帮忙保密,要是有人知道了霍生在这里住址从而打扰,我会很为难的。”
他笑的很温和,可一双眼睛却有种难言的犀利感。
邻居瑟缩一瞬,连忙表态,“好的好的,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请宝总放心。”
宝桂笑着帮他摁电梯,“好的,再见。”
“再,再见。”
-
翌日,虞辞霍励升挤在一张沙发上醒来。
睁开眼,霍励升将她又往怀里抱了些,“沙发没床舒服吧。”
虞辞小声道:“怪谁呢?”
霍励升闭着眼闷声笑,“怪我,是我错。”他的嗓音沉沉的,还带着刚醒的慵懒性感,“一会我让人拿册子过来,你看看要什么床,我叫宝桂去买。”
虞辞感觉这件交给宝桂很是羞耻,捏着他的手指说:“让人直接送上门吧,别麻烦宝桂哥了。”
“怕羞啊?”霍励升的手掌在她肩膀后背轻轻拍过,“冇事,宝桂经常把床弄塌,他会理解的。”
“啊,啊?”
霍励升拥着她笑,“你当宝桂那一身力气往什么地方使的?”
虞辞听着脸红,心想得亏是宝桂哥现在不在,听不到霍生讲他的八卦。
“那霍生叫宝桂哥在我回来之前把床安上。”
“嗯。”他的声音温柔的,“好。”
虞辞在他下巴上亲了口,起身洗漱穿衣服。
她今天要去看虞佩念,李邢早上来信息说虞佩念现在的情况稳定的不错,可以考虑带着她在外面转转,带着她慢慢走出封闭性的世界,但考虑到虞佩念容易受惊,所以她的每次外出透风,虞辞最好是都在场。
虞辞欣然前往。
到达疗养院,李邢带着她去做虞佩念的思想工作。
听到要出去虞佩念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又在看到虞辞后迟疑点头,把手交给她。
“宝宝带我去吧。”
虞辞稳稳拉住她的手,“我们今天不去远了,就在花园逛一逛好不好?”
虞佩念怯怯点头。
今日有风,虞佩念又长期不出门,虞辞怕她吹着,给她披了件羊绒长衫罩着她瘦骨嶙峋的单薄身体,然后搀着她有些发抖的身体一步一步在花园行步。
她真的好久没出过房间了,外界稍有动静都叫她精神紧张神情紧绷,她拽着虞辞的手腕,小心而警惕地望着四周,没走几步,她已经出了一身汗,可身体却是凉的。
虞辞暗自咬唇。
伸手拥住她的肩膀,“不要怕,我们去椅子上坐一坐好不好?”
虞佩念咽着口水点头。
两人坐上椅子,虞辞便用一个很有安全感的姿势抱住她,虞佩念得了她的拥抱神情稍微安定一瞬,可身子还是凉,手还是颤。
“宝,宝宝,差不多了吧。”虞佩念说:“出来的时间要是太久,你爸,会,会生气的。”
虞辞就这样突然的挨了一刀。
乔培峰死了,可虞佩念的病情并没有因为他的死,而康复清醒。
死人多好啊,眼睛一闭腿一蹬土一埋,生前犯得所有罪孽就都不用再负责,他施加给人的痛苦,永远有人在承担。
“那我们回去吧,下次我们再出来。”
“好。”提到回去,虞佩念的情绪明显比出来高涨一些,“我们快点回去吧。”
“嗯。”
虞辞搀着她往病房走,刚行到病房门口,又见宴百里提着袋药跟李邢往这边过来。
两人碰面,皆是顿足。
宴百里主动上前问好,“又见面了。”
虞辞点头回应了两句,转头要先扶虞佩念回病房,转头却见虞佩念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青年,茫然地喃喃。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