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分不分吧。”
蔺今同懒得再理他,“反正我不会站在你这边。”
蔺从珏手握成拳,“谁稀罕。”
他负气转身走,蔺今同看着他的背影,头疼的捏捏眉心。
扑街啊。
还得他去收拾烂摊子。
-
蔺今同深夜到访山顶。
邱慧将他迎进会客室,虞辞很快从卧房下来。
她穿着身舒适家居服,对于他的到来并不算奇怪,“要吃点宵夜吗?”
“给哥煮个面。”蔺今同也不客气。
自大选开始他每天都连轴转,睡眠时间严重挤压,今天好不容易赶在九点之前下班,想着最后忙一哆嗦早点睡个觉,结果蔺从珏那个扑街又给他惹了事。
他真的很累了。
虞辞招呼厨房去准备,自己坐上蔺今同对面的沙发。
蔺今同看着她玩笑:“上次见还是璞酌虞经理,这回见就是山顶霍夫人了。”
“别废话。”虞辞说:“你弟惹到我了。”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蔺今同头疼,“他怎么惹你的,那个扑街没对我说全貌。”
虞辞冷笑:“他发神经找到我要警告我避让楚容,拿我之前吃过的瘪提醒我,要我别忘了自己从哪里来的,再用我母亲威胁我,说拿捏一个我绰绰有余。”
蔺今同脸色阴沉下来。
“他真这么做?”
虞辞从家居服衣兜里掏出一张虞佩念的照片。
“你弟的杰作。”
蔺今同看着面前的照片脸色更是黑到没边,他知道虞佩念的情况,也知道她是虞辞的底线。蔺从珏怎么敢的,用特权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他不记得蔺家家规有恃强凌弱这一点!
“这个扑街!我蔺家辛苦半辈子才攒下来的基业,这个畜生一天就想给我败完!”
他愤然起身,“我回去了。”
“不吃面了?”虞辞幽幽道。
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蔺今同道:“不了,今天不揍他一顿,我觉都睡不着,再见。”
虞辞抱着双臂靠在门上看着他风风火火离开的身影。
“小姐,面煮好了。”
“给我吧。”
端着面上楼敲开霍励升书房门,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虞辞奉上的面条。
“这不是给我煮的吧。”
“就是给你。”虞辞说:“蔺今同不可能留在这里吃。”
“这么了解他?”
“十多年的情分了。”虞辞顿了顿说:“以前我读书的生活费还是他打给我的。”
霍励升眸色微顿。
虞辞说:“蔺今同是个很好的人。”
港警薪资很高。
蔺今同作为高级督查每月薪资高达六万港币,年薪更是有八十一万。
折合成人民币也就是七十六万。
但从虞辞认识他起,他的工资几乎从没用在自己身上过。
都捐了出去。
不结婚不恋爱不消费。
省吃俭用多年,愣是靠工资给内地贫困山区的孩子攒出了一所希望小学来。
虞辞表面说他是网络乞丐,其实内心是很敬佩他的。
否则也不会知道蔺今同没钱就果断转账了。
霍励升握着筷子挑动面条,像是赞同,“蔺今同人是不错。”
虞辞道:“他已经回去收拾蔺从珏了。”
霍励升看着她笑了声,“怎么,你要帮他拉票?”
虞辞怎么会呢,霍励升早就说过自己有想法了,她犯不着。
“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霍生的决策。”
“不会影响。”
-
第二天,蔺从珏被关禁闭的消息传到楚容这边,楚容还没急,钟欣鸢先骂出声了。
“这个蔺从珏口口声声说要给你出气,结果事还没办,自己先折进去了,废材!”
楚容垂眸,柔声:“现在正是他家里情况特殊的时期,他家里人会做出这个决策也不奇怪。”
钟欣鸢道:“所以还得怪那个姓虞的。”
“要不是她在你跟霍生之间横插一脚,你也犯不着委身一个废物。”
楚容勉强一笑,“别这么说,真要论起来,我还够不着从珏呢。”
钟欣鸢还想说什么,抬头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街边敲着盲杖过来,她脸色一变,连忙上前要搀,“你家里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放你自己出来了?”
街道上来往车子无数,红绿灯变换时间短暂,魏瑥颂自己敲着盲杖就出来了,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要去搀,魏瑥颂却不着痕迹跟她拉开距离。
“我有指引眼镜。”
他说的是他脸上带着的智能眼镜。
上面正在对他面前的路况进行导航传递。
钟欣鸢的手落空。
魏瑥颂淡声道:“红绿灯要过了,先告辞。”
青年抬步过街,钟欣鸢站在原地愣神,汽笛响起,有人骂她挡道有病,钟欣鸢沉着脸将手包砸在车窗玻璃上,然后在众人叱骂的声音中朝着魏瑥颂的方向追去。
“站住!”
魏瑥颂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的走。
钟欣鸢气极,快步上前直接挡住魏瑥颂的路。
“你站住!
青年脸色很是冷淡,“你有事?”
早说要断交,可钟欣鸢面对他如此冷淡如同面对陌生人的态度还是觉得受伤。
钟欣鸢不甘心他始终冷脸。
“虞辞跟霍励升公开了,你知道吗?”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钟欣鸢看着他的表情,咬咬唇,恶意道:“不怎样,就是想采访一下你的心情如何。”
她可是一直记得他在昏睡期间嘴里呼唤念叨的是虞辞的名字。
魏瑥颂嘴角微哂,“你想说什么。”
“你喜欢她吧。”
魏瑥颂睫毛微颤。
钟欣鸢心头发涩,整个心腔都因为他的沉默而涨疼。
“你果然喜欢她。”
“关你什么事?”
他抬步从她身边错过,钟欣鸢又立刻喊。
“跟我结婚!”
她追在他身边说:“我知道你现在在魏家的处境不算好,你跟我结婚,我用钟家大小姐的身份帮你。”
“不感兴趣。”
钟欣鸢咬牙,“只是名义上结婚,我不需要你跟我做什么,我也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了,与其跟不相熟的男人联姻还不如跟你,起码你还知根知底一些。”
魏瑥颂依旧走。
钟欣鸢跟着他,“你就当是帮我忙。”
魏瑥颂不理她。
钟欣鸢咬牙跺脚,“魏瑥颂!”
魏瑥颂叹息一声缓缓顿足。
“欣鸢。”
“我最后这么叫你一次。”
“你我没可能,别执着我了。”
“我受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