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一直在起哄，除了魏瑥颂之外没人注意虞辞初夜对象姓霍。
尖叫、笑声、调侃声混在一起，魏瑥颂点了支烟，他从没见过虞辞还有这幅情态。
银质果叉轻轻敲上面前的玻璃杯，他喊：“下一场。”
于是女孩子们又嘻嘻哈哈的发牌，很快火就烧到了他的身上，女孩们故技重施问他的初夜对象是谁，魏瑥颂是个情场浪子，这种事情对他没任何羞耻意味，甚至于都不记得自己的onenight是在几岁。女孩们大感无趣，有人眼睛一转，随后机灵鬼上身，“换个问题，换个问题。”
魏瑥颂轻抬下颌，微笑同意。
女孩问：“魏少不记得初夜对象，那你这么多年总有真心喜欢过的人吧？她是谁？”
烟雾在面前缭绕，魏瑥颂望着面前一张张好奇期待的脸，烟雾呼出，虞辞漂亮的脸在酒吧灯光晃动中明明灭灭。
他笑笑道：“是个人就会动心，我当然不例外了。”
卡座上一双双耳朵竖起来，想等他的回复，他却不说了，狡黠道：“一次一个问题，我回答完了。”
女孩们大喊他狡猾，不满放狠话之后一定要把他的心悦对象套出来。
但天都帮他躲，魏瑥颂之后竟再没输过一次。
没有坑到他，大家还是玩得很开心，又是做游戏，又是唱歌跳舞的，一直玩到深宵才尽兴归家。
魏瑥颂喝了酒，虞辞认命当司机。
驱车回去的路上虞辞心情不错，一直在哼歌，魏瑥颂手肘撑在车窗框上，望着她的好心情玩笑道：“之前让你给我唱个歌都敷衍，今天倒是哼上歌了，心情这么好，因为要约会了？”
他这话对于虞辞来说问得有点突兀，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他，魏瑥颂神色不变，“怎么了，之前不是在酒吧说了你那位会来见你吗？”
“应该是玩笑话。”虞辞稳稳握住方向盘，眉目轻轻的，“他很忙的。”
纽城跟港岛相隔12小时，两人各有各的忙，好几次都加班熬到时差重合点，撑着精神一通越洋电话过去，这边道霍生晚安，那边却话虞辞早晨。
霍励升出差一月余，虞辞却感觉已经过了好半年。
朦朦雨丝飘洒，魏瑥颂不动声色抿唇，轻道：“一会路边停车。”
虞辞转头看他，“怎么了？”
魏瑥颂笑，“饿了。”
虞辞了解。
找了家茶餐厅停车，两人推门进去，魏瑥颂点了份“制水”再要一杯0T，转头问虞辞。
“一杯热奶。”
服务员很快处理。
拉开椅子坐下，有人上来打招呼。
“魏少，这么巧？”
魏瑥颂虞辞同时抬头看去，虞辞睇见一张陌生的青年的人，询问的眼神去看魏瑥颂。
他还没出声，青年已经伸手问好，自报家门，“段家段斐，虞经理好啊。”
虞辞不动声色的想到段显，伸手同青年握了下，“段少认识我？”
段斐笑道：“璞酌画廊虞经理，一个月几千万的业绩，鼎鼎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魏瑥颂道：“怎么，你来是准备挖我的人的？”
“岂敢啊。”段斐举手投降，笑道：“不过魏少你可真得把虞经理看紧了，她现在在圈子里可是火得一塌糊涂啊，长得漂亮就算了，能力还强，昨天还听兄弟们说想挖她呢。”
魏瑥颂冲着虞辞道：“这个圈子一个个的精得跟装了雷达似的，我今天才刚知道上个月业绩呢，结果圈子里早就传开了。”餐品上桌，魏瑥颂道了声谢，又叹道：“看来为了留住我的虞经理，只能咬牙出血涨薪了。”
“那魏少先给我涨30%看看诚意吧。”
两人一唱一和，话里话外都是不可能被撬走的意思，段斐听着也不在意，要了杯丝袜奶茶拉过椅子便坐在了两人近边，话：“魏少我知你不爽，但你手里的画廊赚钱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正所谓人往利边行，揾食要趁早，我出五千万入股，有钱大家一起赚啦。”
魏瑥颂握着筷子，头都没抬，“小气哦，五千万就想来分食。”
段斐笑着说：“确实，魏少的盘要真想开的话，别说五千万了，一个亿都是少的，但我有一点，是其他人无可替代的。”
“咩啊？”
“我能请梅疏影出山。”
虞辞抬眸。
魏瑥颂问：“你跟梅疏影认识？”
段斐说：“颇有交情。”
魏瑥颂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这么巧，虞经理跟梅老师也颇有交情。”
段斐转头去看虞辞，眼底诧异非凡，“虞经理也认识梅老师。”
“点头之交。”
段斐说：“梅老师不喜社交多年隐世，虞经理能同梅老师相识已然是常人求之不得的缘分，换做是我早就广而告之了，偏偏虞经理不矜不伐，当真是虚怀若谷。”
“段少实在过奖，我在梅老师身边确实算不得什么，倒是您。”虞辞问：“您刚说能请动梅老师出山？”
“都是机缘巧合得来的缘分。”他没细说，而是诱惑道：“魏少，我斗胆分析过璞酌现在的情况，画廊各方面都不错，唯独缺一位镇馆大家入驻，放眼整个华国，既有名气又有实力商业价值还高的大家，只有梅疏影一位，但所有人都知道要梅老师出世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做的事。”他从里怀取出名片放在桌面，推动至魏瑥颂身边，“可我就能做到。”
奶茶提杯带走，段斐道：“魏少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愿意给我机会，请随时call我。”他比了个手势，随后笑着推门走了。
魏瑥颂捏着名片，对虞辞道：“看来段斐比你还厉害，能请出梅疏影。”
虞辞呷了口杯中热奶，笑笑，“你信吗？”
魏瑥颂起身，随手便将名片丢进垃圾篓。
“不信。”
虞辞送完魏瑥颂回到家，算算时间霍励升那头应是正午，随即拨了个电话准备跟他解释之前都是开玩笑，振铃过去，电话无人应答。
应该在忙。
虞辞便将此事先放一边。
第二天照常工作，下午魏瑥颂来视察工作时虞辞正在同助理们核对礼物单。
中秋将至，得携礼拜访客户。
魏瑥颂过目礼品单，预定一份说要回家孝敬老豆，虞辞道：“早备出来了。”她带着魏瑥颂去办公室，抱出个礼盒，魏瑥颂打开一眼，一瓶价值两百万的好酒，几盒高端手工月饼，还有些过节要吃的传统食物，满满当当一箱子，虞辞尤嫌不够，说：“大闸蟹得运新鲜的，过两天就到了。”
魏瑥颂挑眉，“这走得不是画廊的账吧。”
“我私人准备的。”虞辞说：“上个月业绩之所以漂亮除了霍生的影响力之外，魏总赏脸也是关键原因，吃水不忘挖井人，这点薄礼不算什么。”
魏瑥颂握着酒，再看虞辞，眼神莫名，笑道：“还以为你只记得霍生呢。”
“霍生有霍生的礼物。”虞辞笑容轻轻地，“都不会忘的。”
魏瑥颂放下酒，扯了扯嘴角，突然道：“三点了。”
虞辞点头，三点了。
霍生还没回。
应该是不会回了。
今日生意冷清，画廊上下都闷闷的。
港岛霓虹初上，腕表指针已然走到7，虞辞默默垂眸，不言不语。
魏瑥颂晚餐时间出去，随后抱回好大一捧花递给虞辞。
花束遮住虞辞视线，她看不见魏瑥颂的表情，只听见他说：“给大家分了。”
虞辞暗道常年游走情场的大少爷就是有心，员工心情郁闷便送花哄人这一招但凡换个老实巴交的领导这辈子都不可能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一人一束不偏不倚，整个画廊都充斥着愉悦的娇笑。
虞辞抱着花也笑笑，魏瑥颂问她，“喜欢？”
她以为要发表什么获花感言，斟酌着说辞，思索间还没表述，那通日思夜想的电话终于打来。
虞辞瞬间站直。
“喂……”
男人温和醇厚的声线传来，“到了。”
“你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