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古人都是什么顽固思想,难不成生孩子是女人的义务,和男人没关系?
胭脂虽然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
孟倾城没心情听她絮叨,“别可是了,胭脂,长姐现在情况很不好,我现在先骑马去最近的镇子上给她看药材,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家少夫人,其余的事,等到真的不幸发生了再说行不?”
胭脂蔫蔫禁了声,用力点点头。
孟倾城交代了几句,翻身骑上了一匹马,向山下最近的镇子先行。
她心里清楚的很,秦咏从最一开始就没考虑到孟长盼的身孕,如果这么在乎秦家这个孩子,又岂会选择这个时间动手,又或者,他根本就是一箭三雕,不想让孟长盼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毕竟,他自己还没有诞下嫡子,如果秦家的嫡长孙是秦恒的孩子,定然会在某一方面压他一头,尽管秦恒是他亲弟弟,他这般心机的人,万事都要争一争,又何尝会不介意子嗣问题!
顺着山路一路狂奔,终于在距离山脚不远见到了不紧不慢骑马上山的秦恒。
秦恒见到迎面而来的孟倾城,立刻勒住马缰,“呦,本公子说呢,怎么这山路上夹着一阵香风,原来是孟家二小姐!啧啧啧,孟倾城,这么久不见,依旧凌波出尘,颜色倾城,果然配得上这个名字!”
“……”
香你妹的风!
狗改不了吃屎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这种浪、荡子!
孟倾城深吸一口气,“二公子有时间在这犯贫,不如赶紧上山去看看自己的媳妇孩子,免得我姐姐个她肚子里的骨肉候真有什么不测,二公子也会留下遗憾。”
秦恒愣了愣,不以为意,“你少危言耸听了,我家夫人身子康健,怎么可能真的会掉了孩子!想让本公子来接她,直说就是了,找这么晦气的理由做什么!”
“找理由?”孟倾城挑眉,“方才秦府禀报的侍卫没有说明缘由?”
“什么缘由本公子还用听吗?”秦恒得意洋洋道,“她不就为了见本公子一面吗?枉她还是什么京城三姝,以冷艳闻名京城,嫁到本公子的后院,还不一样用这种可笑的借口乞求本公子的怜悯。”
孟倾城都快气笑了,“秦二公子,你往日都不照照镜子的吗?”
特么孟长盼乞求他?这强大的自信从哪而来?
秦恒蹙眉,听出她话中的嘲意,“孟倾城,你这话什么意思!别以为本公子能看上你,你就敢口出妄言!”
孟倾城挥手,懒得在废话耽搁时间,“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也不是我的孩子,我长姐的孩子生下来又不姓孟。”
她知道孟长盼身子危险,不想再耽搁时间,扬起马鞭就要走。
“等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秦恒气急,这女人每每都敢无视他,她的胆子究竟有多大,要知道在京城对他前呼后拥的女人数都数不清,偏偏这个身份并不算显赫的孟倾城总是轻视他,他哪会受得了!
“孟长盼到底怎么了?”
孟倾城勒住马缰,“你不知道秦家发生了什么?”
秦恒再次蹙眉,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果然还不知道。
孟倾城拢缰,“问问你大哥就知道了,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大少夫人的灵柩。”
什么?
灵柩?
秦恒僵住。
他正想问点什么,孟倾城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山下不远就有个小镇,可镇子实在太小,走了几家药铺才凑齐几味药材。
孟倾城借用人家的小厨房将药熬好,又提着往山脚的方向赶。
孟长盼的情况确实很不好,原本就气血虚寒需要保胎,又连连折腾了两天,走颠簸的山路,最后还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就是好人也得吓出病来,更何况是虚弱的她。
她心里明白的很,孟长盼这胎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她之所以下山来熬药,是为了争取那仅存的一分希望,虽说她不是她亲姐姐,但总算有做姐妹的缘分。
走到山脚下,就看到秦家的侍卫队护着孟长盼的马车急匆匆的往山下赶,那速度快得简直要把马车颠起来。
孟倾城抿紧了唇。
“孟二小姐!”
为首的侍卫见到她,面上一喜,立刻打马前来,“孟二小姐,不好了,您快去看看我家二少夫人吧,她、她、她……”
孟倾城心里一沉,没等他说完就赶忙跳上后面的马车。
秦家的马车算是宽敞富丽的了,但此刻里面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在掀开帘幕的瞬间,扑鼻而来。
车厢内,孟长盼面无血色,冷汗涔涔,浑身颤栗,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两股之间的鲜红的血汩汩的流淌而下,秦恒亦是一脸惊慌失措,颤抖的手指沾满了鲜红的血。
孟倾城抿唇,看这出血量也知道,孩子已经没了。
“二小姐,您……您快看看我家少夫人,她……”胭脂连滚带爬的攥住她的裙角,“您救救我家少夫人吧!”
“我不是吩咐过马车一定要慢行么?”
胭脂结结巴巴道,“我……我们是见小姐身子撑不住了,这才想快点到镇子里找大夫的……”
“你们这是害了她!”孟倾城沉色。
她蹲下身探孟长盼的脉搏,手指刚触到她的手腕,脸色更加沉暗,连忙从怀中掏出银针,向孟长盼身上的几处大穴刺下去,不出片刻,下面的血流才缓缓止住,她半刻不敢耽搁,又从怀中的瓷瓶里倒出一粒小药丸,塞入她口中。
吞下药丸,孟长盼终于渐渐舒展了眉目,手一松,沉沉的睡过去。
秦恒跟着长舒了一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抬眸惊恐的问,“孟倾城,本公子的孩子怎么样了?”
孟倾城冷声道,“原来秦二公子还在乎孩子?”
秦恒抬头,又几分薄怒,但见到地上刺目的鲜血,又偃旗息鼓,“他,没事了吧?”
孟倾城敏锐的听出来了,他口中的‘他’不是指自己流血过多的妻子孟长盼,而是指孟长盼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秦二公子指的自己的骨肉,如你所见。”孟倾城沉着脸,指向车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