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倾城冷笑道,“一根就是棍子就想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哪有那么容易!多谢子琪姑娘提醒,他们人多,却不见得一条心,不需要担心什么,我明白怎么做的。”
喻子琪颔首,抿唇笑道,“孟姑娘慧黠,自然有对策。到时候您需要属下等人帮忙,属下定然责无旁贷。”
孟倾城笑着眨眨眼,“放心啦,我也不会客气!”
——
临近傍晚,谢瑞齐秦咏等人果然来到行宫觐见皇后和太子,孟倾城也被邀请同聚一堂。
皇后的懿祥宫被挤得满满的,到来的人远比孟倾城想象中还要齐全。
谢瑞齐来此,官面上的解释是要陪同祈临太子等人参观新修葺的行宫,所以,不但韩若离和韩玥被请来,就连上官仓也一同来了。
而秦咏,虽说只是来散心,也并非是独行至此,在他身后还跟着许久不见的秦启。
孟倾城听闻,秦启因为在云台山对杜妙的案子追根究底而被秦咏责难。
说起来秦启之所以深陷囹圄,跟她当时怂恿他继续查案也有很大关系。
孟倾城虽然很想帮他,但一则她委实不想搅进秦家人的家务事中,二则,作为秦家庶子的秦启在朝堂上扶摇直上,以秦咏的性格,定然受不了被自家庶弟压上一头,他们的矛盾迟早要爆发,只是早晚的问题,她帮与不帮,其实都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再者说,孟倾城心里也清楚,秦启虽然看着势弱,却是个心思敏捷、内心坚定之人,并不像是任由秦咏拿捏的,如果秦启拿出真正的实力与秦咏抗衡,谁输谁赢都尚未可知。
至于这次秦咏出行为何带上秦启,倒是孟倾城百思不得其解的,秦咏这是要在‘大义’面前放下个人仇恨,让秦启为他出谋划策吗?
额,为情爱所困的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好难理解的样子!
孟倾城不动声色地扫过众人,刚巧,许多人的目光也聚集在她身上,她全然不在意,淡淡一笑,收回目光。
因为有祈临太子和公主在,太子命人请来了舞姬助兴,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也不敢怠慢,她身着鸾鸟朝凤绣纹凤袍,庄重的坐在金殿中央,陪着一众小辈儿们说笑。
韩若离一边听皇后说道,一边用巡索的目光看向太子和三皇子,他主要就是为妹妹选婿而来,与东陵和亲能顺利进行是他现在的首要任务。
顺成帝因为先前的与祈临相关的两大案件表示歉意,已经答应在和亲之事上退步,为了不妨碍两国邦交友好,东陵与静阳公主和亲人选可以任由祈临太子和公主在东陵贵族的公子中随意挑选,皇族子弟自然也算在其中。
可静阳公主是祈临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自然不是一般王侯将相的公子可以打发。
对此,韩若离为妹妹看中的最佳人选是太子谢文谨,如果自己妹妹可以做东陵的太子妃,便是和亲的最好结局,父皇必然满意,他这一趟也算没有白来。
可谁知,顺成帝前脚才告知他们韩玥的和亲对象可以自行挑选,后脚东陵太子妃擢选就轰轰烈烈的开始,擢选名单中都是东陵的大家闺秀,自然不会有韩玥的名字,明摆着想让太子先选个太子妃,好他们断了与太子联姻的念想,显然没有想让韩玥做太子妃的诚意。
韩若离对此很不满意,但也不能因此而彻底得罪了顺成帝,只能忍着,好在韩玥也没有真对谢文谨动什么情意。
恰巧这个时候,三皇子邀请他们来行宫做客,出于私心,韩若离便跟过来凑这个热闹,自己妹妹做不成太子妃,他也不想让东陵太子选妃进行的太顺利。
韩玥今日也是盛装打扮,一身五彩斑斓的短裙,佩环叮当,毕竟只是个未及笄的少女,巴掌大的脸颊粉嘟嘟的,稚气未脱似二月春桃一般娇美,很有年轻的朝气。
她当然不知晓自家兄长想的这些,她对太子没兴趣,对三皇子更没兴趣,无聊的环视了一周,目光除了在孟倾城身上顿了顿,又蔫蔫的看着歌舞坐在椅子上打盹。
反倒是上官仓,头戴紫金冠,绛紫的长袍妥帖的穿在身上无法比拟尊贵气度,一双凤眸更是精神烁烁,惬意的摇着折扇看着歌舞。
对于大冷的天还扇扇子的人,纯属骚包!
孟倾城撇了撇嘴,虽然看不惯这样的人,但不得不承认,在场的男子中,上官仓的气质当真独特之极。
上官仓察觉到她的目光,还端起酒盅微笑示意,孟倾城挑了下眉,抬臂举起果子就浅酌一口,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懿祥宫的大殿之上,说是齐聚一堂谈天说地,实则各怀心思,别看表面逢迎,其乐融融的,实际谁又知道背地里都在打什么鬼主意。
大约一炷香后,皇后困乏,吩咐大总管胡润给各位到访的来宾安排住处。
其他人都也罢了,祈临太子、公主以及摄政王是上宾,由太子亲自引到住所。
他们住的地方是凤阳行宫里规制最高的客院,地处山坳,花木扶疏,暗香浮动,风景和位置都没得说,就是离皇后居住的正殿有些远,这也是依照一般贵客都喜好清静的缘由特意布置的。
上官仓的恭送谢文谨离开,便回了自己的院落厢房。
韩玥却对住所的位置十分不满意,摇着韩若离的胳膊,央求要换个地方。
韩若离自是不依。
韩玥气结,“大哥,我就说不想来吧,你偏要来!这里和京城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京城热闹呢!住个院子依旧和那个上官仓挨在一起,有何意义?不过就是万个地方睡觉而已。”
韩若离摇首,“玥儿,不可胡闹!这里是东陵的行宫,你是祈临!东陵太子亲自安排的上房,哪能任由得你挑选。”
“哪里是太子安排的,分明是那个大总管随意安排的!”韩玥嘟着嘴嘀咕,“孟倾城住的地方旁边不是还有间院子吗,那个什么太尉府小姐也住在那边,我为什么不能住在那里?住的这么远干什么?给他们看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