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倾城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与他擦肩而过。
“城儿妹妹!”
孟倾城顿下脚步。
林玉泽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我多年的兄妹之情,我自是清楚你的难处,我会帮你击垮秦家,你根本不用做这些,只要安心在孟家等着就好。”
孟倾城嗤笑一声,回头看他,“林玉泽,并非我瞧不起你,单凭你一介草民想要击垮秦家的势力,简直是知心妄想,你之所以有这份底气,是因为你背后有人指点吧,可你背后依靠的人究竟又是何居心,你了解清楚了吗?”
林玉泽缄默。
孟倾城弯眉浅笑,“你为了报仇可以相信他,只要目的达到就好,可我呢?我为何要为你们赌上自己的一生呢?我只信我自己。”
说罢,从容的转身离去。
敬安侯府因为素素的到来闹得一团糟,孟豫与秦恒也几乎撕破了脸,提亲的事自然也没有继续下去。
不仅如此,孟长清对于父亲背着母亲养外室,并且生下孩子一事非常介意,亲自派人去了一趟京郊外的庄子,要将那个私生子接回来处置。
派出去的人到了庄子,发现孩子已经被接走,庄子里的人还添油加醋,说侯爷如何如何宠爱那个孩子。
孟长清更加气愤,破天荒的回了趟安氏的老宅找到母亲,这母子俩原本关系一般,但对于外室上却是同仇敌忾。
孟长青的作为令孟豫十分不满,正是当头,竟然还为这种小事计较,实在枉为他敬安侯的儿子。
这些事似乎都在孟倾城的意料之中,敬安侯府这群人跟秦恒在一起,半斤八两,就如跳梁小丑一般,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小姐,素素姑娘这边恐怕只能拖一阵子,若是秦恒仍旧想将你娶回府中,怕是还有别的后招。”
孟倾城在妆镜前描了个淡妆,慧黠的眨眼,“他恐怕顾不上了。”
她笑了笑,站起身,接过霜儿递上来的披风,将桌上的药方又检查了一遍,才塞进袖口。
“我要出去一趟,不必跟了。”
今日对她来说倒是个重大的突破,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翻医书,研制解药,总算不是白费功夫。
她今日约的人正是上官仓,约定的地点是离敬安侯府并不远的茶楼。
天字一号包厢,上官仓已经正襟危坐,早已等候多时。
他锐利的眸子在孟倾城身上扫了一眼,冷声道,“孟二小姐,本王以为你不会来了。”
孟倾城笑着坐下来,“怎么会呢?我虽然记性不好,但我自己约了人还是不会忘的,俗话说好事不怕晚,摄政王的耐心还真是不大好呢。”
上官仓垂眸冷笑,“本王耐心不好的事众所周知,我以为孟二小姐也会明白!能让本王等这么久的人可不多,希望这一趟,孟二小姐能让本王觉得有收获。”
“摄政王,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孟倾城随意在袖口拍了拍,“所以,有没有收获,还是摄政王说的算。”
上官仓淡淡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的药方能治我的毒?”
孟倾城暗暗翻了个白眼,“呵呵,摄政王可真是难为我,你不试过当然不知道了。”
“你是说让本王亲自试药?”上官仓眯了眯眼,“倘若你的药有毒,那本王岂不是还要因你而丧命?”
“我与摄政王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那么做?”孟倾城摊了摊手,“摄政王如果这么怀疑我的话,那咱们当初就不应该合作。”
这货觉得自己的命多值钱吗?
他体内中毒甚深,没有解药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孟倾城反正也不着急,索性说道,“没关系,摄政王现在觉得不合适,反悔也来得及,你就当我今日没有约过你。”
上官仓默了默,须臾才道,“本王可以选择相信你,但你需要告诉本王,你的医术到底师从何处?为何我祈临的医者都医不好的毒,你可以用短短时日研究出解药?”
“抱歉,师从何处我还真不能告诉摄政王,至于你口中为何祈临医者医不好,那兴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孟倾城笑眯眯地顿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还能说明什么,说明你们祈临大夫的医术不咋地呗,又或者……上官仓中毒的事,不宜被其他人知道,根本不方便请宫中的御医或者是医术高明者。
关乎到祈临宫闱辛密,孟倾城也没心情关心。
她坦荡荡的抬头,对上上官仓审视的视线,只是好整以瑕地等着他回答。
与上官仓做交易只不过是个顺手人情的事,真正研究解药,是为了太子身上的毒。
上官仓思忖了半晌,“好,本王就信孟二小姐一次,你将药方交给本王,本王验证之后,倘若真的有效,必有重谢。”
孟倾城没动,懒洋洋地拨弄着茶盏,“摄政王可别回答的那么勉强,毕竟我这解药研制的过程可不简单,怎么说也是需要条件的,不是简单的一句‘重谢’就可以掀过去。”
上官仓凤眸扬起,“那你想要什么?莫不是现在反悔,想要嫁给本王?”
孟倾城唇角一抽,险些被茶水呛到。
这上官仓还真是脸大,是什么让他的自信心如此过了头?
见她不说话,上官仓又道,“本王听说秦二公子已经备了聘礼抬入了敬安侯府,如果本王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要娶你做填房吧。可惜啊,那聘礼都已经抬入门,又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看来这门亲事并不成。”
孟倾城淡定喝茶,“我以为这些日子摄政王还要应付自己的祖父糜老爷子,没想到还有闲情雅致关心别人家宅的事,果真是精力充沛,佩服佩服。”
她可是烦透了别人提秦恒的事,就算他是祈临摄政王也是一样让人讨厌!
一句话又让上官仓重新重视起来。
他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看来你也听说了糜家?”
孟倾城笑眯眯的扬眉,“糜城主大名鼎鼎,又千里迢迢地来了京城,我岂会不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