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姑娘安排。”白坤立刻答应下来,他们连土匪都做过了,做个侯府的侍卫又有什么难处。
孟倾城又道,“还有一件事。白大哥,关于聚贤寨的情况你应该比较了解,山匪从山下逃下来化整为零,眼下大部分的匪众都被逮捕,却都是些不知道内情的人,剩下些人不知所踪,却是关键。听知情人士透露,闵晟是一个人离开的,所以,那些人不是遇害、就是被藏起来了。”
白坤蹙了蹙眉,直接道,“姑娘需要我做什么?”
“白大哥如果愿意的话,也留意一下吧,毕竟涉事的人不是少数,倘若都被闵晟所害,那……”孟倾城遗憾的摇摇头。
白坤面色肃然,“我知道了。”
孟倾城笑了笑,斟酌了许久,“另外有一件私事……”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摊在掌心,正是在苍岈山后山暗室发现的乌沉木碎片,“不知二位可有见过这个?”
麻五满脸茫然,白坤眸心却微微一漾。
孟倾城抬眸看他。
白坤抿了抿唇,对麻五道,“五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跟孟小姐谈。”
“???”麻五疑惑瞪大眼睛,小声嘀咕道,“什么事还不能让我知道。”他虽是这样说着,但见白坤面色表情严肃,还是知趣的退下去。
见麻五走远,孟倾城才问,“看来白大哥是见过这个的?”
白坤从她掌心接过来,点点头。
“姑娘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苍岈山的后山,有一处隐藏在瀑布后面的暗室。”
白坤凝眉,“暗室?”
“对,”孟倾城言简意赅道,“不过当时暗室已经被炸毁了,我是从废墟中发现的这个。”
白坤又问,“那姑娘为何唯独捡到这个,是觉得这碎片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孟倾城有些为难,照理说这东西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如果说这里面的东西是她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媒介,也是个无法令人理解的说辞。
“这乌沉木和雕文确实都没什么特殊,只是这里面东西与我本人有些联系,至于原因我现在还不能说,希望白大哥能体谅。”孟倾城坦诚道,与其编不切实际的谎话,倒不如如实相告。
白坤失笑摇摇头,摆手道,“在下也只是随口一问,孟姑娘既然不想提,在下也不问了,谁还没有些过往!姑娘本就并非凡人,经历自然也不同。”
经历不同,这倒是没错!
孟倾城呵呵笑道,“多谢体谅。”
白坤这才正了神色,“其实这个东西我也是偶然见到的,而且只见过一次。”
“是在闵晟那里?”孟倾城问。
白坤摇首,“不,准确来说是个陌生人。”
孟倾城讶异眨眨眼。
白坤道,“近两年,总有个黑袍银面的男子出入山寨,那男子不是苍岈山的人,身形矫健,武功莫测,一进山就与闵晟会面,我见过不止一次了,当时以为他与大当家有某种生意上的往来,便也没有多加留意。这个碎片原本是个乌沉木盒,也是那男子带来的。”
“神秘人?”孟倾城拧眉,“这么说闵晟豢养军队和私自制造炸药很有可能与这个人有关系?”
白坤凝重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可惜当初山寨里没人怀疑他,那个人没留下什么线索,我方才听到孟姑娘提起这个乌沉木盒,突然间觉得这个可能是个突破口,那盒子里装的东西……孟姑娘可知道是什么?”
孟倾城摇头。
在现代,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在清楚不过,但这个里面的东西就不确定了……
“白大哥,你知道闵晟与卫陵军有什么关联吗?”
“卫陵军?”
孟倾城点头。
白坤努力想了想,“卫陵军以前驻守在平城,闵晟在玉门关,并没什么关联,若说唯一的交集就是五年前太行陉一役,卫陵军有大批部队被借调支援。我突然记起来了,最后太行陉失守,我们被关在战俘营时,也有一人是卫陵军的。”
孟倾城赶忙问道,“白大哥对那个人有印象吗?”
“没有,”白坤摇头,“我们百十来人被分开看守,关押的地方不一样,那位卫陵军的兄弟进去没多久就死了,听说也是被戎兵刑讯折磨而死,这样的人太多了,不细想也想不起来。”
孟倾城问,“那闵晟呢?闵晟是与他关押在一起吗?”
白坤猛地拍了下大腿,“是!闵晟是与他关押在一处!孟姑娘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孟倾城耸耸肩,只是有点小发现,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从客栈返回宝郡王府,孟倾城已经热炸了,在这个没有遮阳工具的三伏天,骑马从东到西穿越大半个京城,简直就要热化了的节奏。
她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无语的用袖口扇了扇风。
做个出门就有马车做的大小姐不香吗?为啥要装成男人?真有点搞不懂自己!
前脚刚买进府门,后脚就有人来通秉,“宋大人,三殿下来了府上,听说咱们王爷不在,三殿下点名要见见您。”
孟倾城更晕。
平时也没听说这兄弟俩关系有多好,谢瑞齐明知道谢沉舟最近会很忙,还专们选这个时侯来府上,不是成心的吗!还点名要见她?
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孟倾城饶是心中腹诽,但该去还是得去。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着装,匆匆赶到前厅去,见一身紫袍坐在上座饮茶的谢瑞齐,垂眸行礼,“下官宋城,见过三殿下。不知殿下莅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三殿下赎罪。”
既然是宝郡王府的官,必然要有做家臣的自觉,孟倾城是这么觉得。
谢瑞齐兴致盎然的看她,那种审视的目光看得孟倾城很不舒服。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早就听说六弟府邸里多了位得力助手,没想到是宋先生。”
先生?
这可算是个高贵的称呼。
孟倾城挤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再次垂眸,“三殿下直接称呼宋某名字便是了,‘先生’一词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