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云悠然止了血缝好针后,医生又给她做了进一步的检查。
“医生,她怎么样?”
“经过最终诊断,病人是因为外部撞击而造成了脑震荡。”
“脑震荡?”
本来以为输血完了就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了,听到脑震荡三个字,严宸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
“是,也就是说病人会出现意识障碍,并且会伴有近事遗忘,不能记起受伤经过。以后还会常有头痛、头晕、恶心、厌食、呕吐、耳鸣、失眠、畏光、注意力不集中和反应迟钝等症状。”
“能治好吗?”
关于医生说的一长串,严宸最关心的,还是治疗问题。
“近段时间里,病人需在急诊室观察,密切注意意识、瞳孔、肢体活动和生命体征的变化,若一旦发现颅内继发性病变或其他并发症,可得到及时的诊治。”
“另外,病人需要注意卧床休息,避免外界不良刺激,减少脑力活动,适当给予镇静及改善植物神经功能药物等治疗,此外还要注意病人的心理调节和治疗。”
严宸再一次皱起了眉。
“可我近日就要离开S市,我可以把她转回我们那边的医院观察吗?”
“如果路程遥远,我还是建议不要随意移动病人,毕竟病人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如果一定要走,我建议,至少要等到一周后,病人病情稳定一些再说。”
“好,我知道了。那医生,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一个小时左右病人应该就能醒了,不过你还是要注意我说的,不要让病人受到任何精神上的刺激,然后照顾好病人的情绪。其他的,等观察一周再说吧。”
“好。”
医生离开后,严宸去了病房查看云悠然。
见云悠然头上缠满了绷带躺在病床上昏迷着,严宸的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着疼。
韩业给云悠然办好相关入院手续以后,也来了病房,见严宸安静的凝望着床上的云悠然,一时竟不忍心出言打扰,只安静的站在门口。
察觉到了韩业在门口站着,严宸才先开了口。
“怎么样,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也给云小姐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并且找了专业的医护人员来照顾她。”
“嗯,好。”
“还有,严总,你明天的机票也已经定好了,需要给您取消了吗?”
“不用,你就留在这边,看她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会尽快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然后赶过来。”
“那,若是云小姐问起呢?”
“你放心,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云悠然一向是最懂事的,严宸也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不过医生也说了她现在情绪很重要,所以他得尽快回去处理好那边的事情,然后过来等她病情稳定些了,再把她接过去。
“那严总,我先退下了。”
“去吧。”
韩业走后,严宸就守在云悠然的床边。
看着她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模样,严宸第一次,没有将她当做顾今惜来看待。
以往只因为她跟顾今惜有几分相似,才一直将她留在身边,时间久了才发现,她跟顾今惜,其实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顾今惜狂放不羁,云悠然温婉可人。
唯有一点,她们两个十分相似,那就是她们的倔强。
不知看了云悠然多久,她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睫毛一颤,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云悠然从没听过严宸这般温柔的声音,若不是脑袋上的疼痛感剧烈,她差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严先生,我怎么会在这儿?”
严宸先是皱眉,后来想起医生说过她可能会忘记自己受伤的过程,遂向她耐心的解释着。
“你在浴室摔倒了,受了点伤,所以我把你送到了医院。”
“浴室受伤?怎么我不记得了。”
云悠然只记得她在浴室洗澡,后来的事情,就都记不清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病房了。
哦,还有头上剧烈的疼痛感。
“不记得也无妨,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觉得头有点痛,其他的就没有了。”
说实话,严宸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云悠然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你再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好。”
云悠然说她只是有点头痛,严宸倒是不那么担心了。头上缝了六针,要是不觉得痛,严宸才真是应该担心了。
看样子,云悠然的情况,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因为是周一,所以顾今惜早早就去了公司。休息了一个周末,工作什么的也堆积了许多。
自从昨天慕容云南来接过闵雪和她以后,顾今惜明显感觉到慕容云南对她的态度似乎改变了许多。
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刚到公司,顾今惜就接到了闵雪的电话,看来,是她的酒已经醒了。
“喂,今惜。”
“怎么样,酒醒了吗?”
“嗯,就是头还有点痛,你去上班了吗?”
听见顾今惜四周声音比较多,所以闵雪猜到她应该是已经到了公司了。
“刚到公司。”
“哦,那个,今惜……我想问你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昨天晚上,的确是慕容云南把你送回家的,当然,我当时也在车上。”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闵雪沉默了。
本来今天闵嘉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一心以为闵嘉是在跟她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小雪,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逃避这件事。这件事,不应该成为你的心结。你这样,其实不是在惩罚慕容云南,而是在惩罚你自己。”
“咳,今惜,我头还有些痛,想再睡一会儿,你先上班吧,等你下班我再给你打电话,就这样了。”
闵雪说完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顾今惜拿着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闵雪还是一时放不下,所以一直在选择逃避。不过这一切,还是得等她自己想通,别人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挂了电话后,闵雪将床头柜里的日记本拿了出来。
日记本里,夹着一张不完整的照片。
上面能看到的,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合照,而那个男人,就是陆逸轩。
其实这张照片里,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的,那个人,就是慕容云南。
陆逸轩死后,闵雪就把慕容云南那一部分剪掉了,只留了她和陆逸轩两个人。
“轩,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这么久了,我还是放不下,就算我明明知道那只是一场意外,我还是会恨他。”
“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你们进行那场比赛的。”
“婚约不解除又如何,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不嫁,谁又能逼的了我。”
“其实害死你的人,是我。”
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