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你没有sha人。”沈溯连忙哄着她,“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后来……后来他把我推开了,我撞到了桌腿上,流了好多血,可是我感觉不到疼……他用力地想要掐着我的脖子,他想杀了我……”说到这儿,时歌再也说不下去了,缩在沈溯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呜呜地哭,“他要杀我……”
无论沈溯如何安慰,时歌都不听,也不相信,只是抱着他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哭声里面满是悲伤和哀泣。只是不停地说着有人想要杀了自己,想要快跑,想要所有人都快跑……
这样一直哭闹着也不是办法,沈韵倒了一杯温水,当着沈溯的面在里面放了半粒富马酸喹硫平片,晃了晃,等它溶解之后才对着沈溯说:“让时歌喝了就早点睡觉吧,睡一觉明天醒来就好了。”
沈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送到了时歌的唇边。时歌现在很听话,也只听沈溯的话,她全身心都依赖着沈溯,沈溯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她乖乖喝了水,没多久药效就上来了,昏昏沉沉地靠在沈溯的肩头睡着了。
沈溯抱着她重新找了房间睡下,给她仔细盖好了被子。小姑娘今天晚上着实是被吓倒了,就算是在药效的作用下睡着了依然是眉头紧锁。沈溯替她抚平眉头,在眉间落下一吻,这才关上门下楼。
江顾不在别墅里面,还没来电,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沈韵点了蜡烛,找出了台灯,这才算是有一点点光亮。看到沈溯下楼,轻声问道:“时歌睡着了?她还好吧?”
“睡得也不安稳,等会我就上去陪她。江顾呢?”
“去调监控了,也不知道今天停电对监控有没有影响。”沈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刚才在卧室里面搜过了,发现了什么?”
“有打斗过的痕迹,发现了安定剂,怀疑喝的水里面也掺杂了别的东西,已经让方淮去鉴定了。”沈溯在沙发上坐下,捏了捏眉心,“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也怀疑今天晚上别墅里面有第二个人。”
“那你心中有怀疑的人选吗?”
“你要说沈家这么些年没有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树大招风,就算我们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眼红的找上门来。可是那些人应该都在A城,不至于追到这儿来。”沈溯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这一晚上折腾的真是心力交瘁,“而且我感觉到对方的目的不是我而是时歌,他们就是冲着时歌来的。”
沈韵却并不这么认为:“时歌心善,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那些人应该是对付不了你,所以把矛头对准了时歌,希望通过时歌来威慑你。只是对方未免也太了解时歌了,是提前调查过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调查起来就是大海捞针了,想要害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沈溯还是不认同沈韵的说法,“如果是冲着我而来,那么时歌活着的价值远远要大于她死了。如果她死了,那些人就没有把柄威胁我了。可是时歌说,那个人是想要杀了她,也就是说对方并不是想要依靠时歌来威胁我。”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一点道理,的确如果是为了对付你,根本没有必要对着时歌下狠手,还不如直接绑架她更能够威胁得到你,那就是奔着时歌而来的。”沈韵蹙眉,脑子里面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苏洛雅?”
沈溯一时间没想起来这是谁,愣了一会儿才说:“有道理。”
“如果是苏洛雅,那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苏洛雅的目标是你,那么时歌就是她的绊脚石,她根本没有必要用时歌来威胁你,对她来说直接弄死时歌是最好的方法。”沈韵一拍手,“如果真的是她,只能说这个女人太心狠手辣了。知道时歌怕黑怕鬼,摸准了今天停电我们都不在,对时歌下狠手。”
“但她不敢真的杀了阿时。”
“那是自然,只要没有出人命,一切都有的商量,说不定她就是拿准了时歌心软也许就不追究这件事情了。但是一旦闹出了人命,她知道我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动用一切手段调查这件事情,到时候整个苏家都要为她陪葬。”
“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证明一切就是苏洛雅干的。”沈溯只要一想到小姑娘一身的伤,心就疼得要滴血一样,不管是谁,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会把人给挖出来,他要将小姑娘身上的那些伤十倍百倍奉还,“现在缺少的就是关键性的能够定罪的证据。”
沈韵想起来也是心怀愧疚:“怪我,没注意到今天晚上要停电的消息。其实别墅里面本来有应急电源,只是我没来得及告诉时歌在哪里。是我们太粗心大意了,那天苏洛雅看到我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是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情。”
“也怪我,我们都有责任。”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在沙发上坐着,直到江顾回来:“不幸中的万幸,外面的摄像头没有受到影响。估计那人也是以为停电了摄像头也就没有了,所以肆无忌惮连伪装都懒得伪装,摄像头把经过拍得清清楚楚。”
江顾打开了笔记本插上U盘:“你们看,大概八点左右,我们三个人都不在别墅里面,他就趁着别墅里只有时歌一个人从窗户爬进了时歌的房间。如果他真的有给时歌下药,应该就是这个时候。”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这个人又从窗户翻了出来,然后就一直蹲在花园里面没有离开。十点钟,别墅区全部停电,他估摸着时歌已经睡着了,又从窗户翻了进去,一直静静地待在卧室里面。所以安定剂,那面带血的镜子,应该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那面镜子是哪里来的?他进去的时候可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