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这么一说反倒是提醒了沈溯,他飞快地对着张助理吩咐道:“去查许绾这些天都和谁有过接触,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我。还有暮荆,这两个人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开车现在就送我去许家。”
负责人颤颤巍巍地问:“真的,不需要报警吗……”
夏安剜了他一眼:“你要是敢报警,我现在就把事情抖出去。”
负责人立刻闭了嘴不再说话。
沈溯上了车,张助理噼里啪啦地开始汇报了:“兄弟们已经去查过了,这两天许绾倒是很安分,没有做什么事情,一直都是待在家里,大概是由于许董事长在家的缘故。暮荆的同事说他之前有几次都请了假,还和同事用白班换了两个晚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概就是来这里踩点了。”
沈溯冷笑:“许绾在哪里?”
“不知道,说是不在家里面。”张助理手指飞快地在平板上面点了点,“我已经让兄弟们去定位她的手机位置了,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传回来。”
张助理说的很快就是很快,不到五分钟定位就发了过来:“沈少,在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
时歌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后脖颈还是隐隐作痛,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绳子捆绑住了,动弹不得。想要看看周围的情况,眼前只是一片漆黑。她感觉到自己面前有人站着,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嘴上的胶布被撕开,疼得时歌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带着挑衅和不屑的意味:“时歌,好久不见啊,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声音时歌这么可能会忘记!
“许绾,怎么是你!”
“这么,看到我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一点都不开心。”许绾缓缓蹲了下来,一只手堪称轻柔地拂过时歌光洁无瑕的脸,“你说你靠什么去诱惑别的男人呢?是靠这一张脸嘛,没有了这张脸,你说沈溯还会要你吗?”
时歌一阵恶寒:“别用你的手碰我!”
仿佛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许绾手上猛地用力,掐住时歌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你算什么东西,时歌你不过就是个会诱惑男人的狐狸精,也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是吗?”
许绾本以为会看到时歌哭泣求饶的样子,这会让她心情无比愉悦,结果时歌出乎意料地冷笑了一声:“许绾,我真是为你感到可怜。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居然还不知道反思自己的过错,还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你根本不知道沈溯和你退婚的原因是什么,就算没有我他也不可能娶你。”
许绾最听不得别人说她不是:“你胡说!要不是你存心去勾引沈溯哥哥,他又怎么会和我退婚?他就算心里面不爱我,我们也好歹在一起两年了,怎么你一出现他就立刻对我的态度变了,就要跟我悔婚,你敢说这中间没有你的原因?”
时歌被她掐着下巴说话十分艰难,但还是用力道:“许绾,你给我听好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我大学的时候和沈溯说了分手,让你有了机会。要是当初我们没有分手,你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做什么两年的女朋友。许绾,你早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沈溯是一个人,他喜欢谁不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你无权限制他。”
“好啊,那我们就来看一看,今天到底是谁能赢。”许绾彻底疯了,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块,“你不就是仗着你有一张脸嘛,等我给你把这张脸割花了,我看你还用什么东西去勾引男人!”
说着,小石子锋利的棱角沿着时歌的侧脸慢慢地滑下来,时歌痛得一哆嗦,咬着牙强行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许绾冷冷地看着她:“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跟我放狠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求饶,是怕没了这张脸勾/引不到男人了是吧?”
时歌虚弱地笑笑:“许绾,不管我有没有这张脸,我在精神上永远是超过你的。你这种人,出了事永远只会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从来不去思考自己有没有问题。你这样的人,我永远都看不起你,你也不要指望沈溯能够喜欢你。”
“你今天若是想让我对你摇尾乞怜那你就做梦去吧,要杀要剐随便你,我要是喊一声疼就算我输。”时歌态度务必强硬,“许绾,你这样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得到别人的爱和怜惜,因为你根本不懂得去爱别人。”
尽管时歌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尽管她现在自己的阶下囚,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但是许绾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即平复下来心情:“随便你现在怎么说,反正你也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
“许绾,你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歌的心一下子就坠入了冰窖,她害怕的不是许绾要对自己做什么,而是自己落到现在这般田地竟然是身边的人在作祟。而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直把他当成哥哥的暮荆。
许绾回过头:“怎么?你是心疼了,舍不得我动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暮荆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让你不要这么冲动,现在时歌是我们手上唯一的把柄,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沈溯能够放过我们?我刚才听外面好像有些动静,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许绾半信半疑,大概是觉得就算暮荆反水他和时歌两个人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忍下小石头:“行,我出去看看,这儿就交给你。你要是敢反水,我保证让你死葬身之地!”
暮荆看着许绾走开,才疾步跑到时歌面前,扯开她眼睛上面的黑布,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心疼:“时歌,你没事吧?”
他伸手要去检查时歌的伤口,被后者躲开:“你别用你的手碰我,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