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父气的要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女儿和儿子居然合起伙来瞒着自己,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让他怎么能够不生气,“你想要帮着他们两个瞒着这件事情,真把我当成傻子了是吗?”
沈父知道这件事情纯属意外,他几天之前参加了一场宴会,来的大多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大家都十分熟络,他本是笑着和别人觥筹交错,喝酒聊天,偏巧碰到了熟人,打过招呼,对方一脸好奇:“你儿子和儿媳妇没来吗?”
沈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沈溯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不是非去不可的基本上都是推掉了,和时歌在一起之后更是不愿意参加。他没当回事,顺口回道:“他们去度蜜月了,刚结婚的小夫妻都是这样的。”
对方一脸诧异:“你没事吧?你儿媳妇跳楼了,你说他们去度蜜月了?”
“你说什么呢?”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对方见沈父脸上就写着不相信三个字,索性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了两下,“你看,这是我朋友发给我的,说是你儿媳妇在大理跳楼了,现在人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呢,这件事在大理闹得众人皆知。”
沈父夺过手机,聊天记录明明白白写着时歌跳楼的消息,还附上一段视频。他虽然不太喜欢时歌,但见多了,总是能认出来的,视频里面那个从楼上一跃而下的女子就是时歌错不了了。
“我……我不知道啊……”
对方见沈父不知道这件事情,意识到自己多嘴说错了话,也许沈溯根本就没想让沈父知道这件事情,本来瞒得好好的,被自己一多嘴也戳穿了。他收回手机,讪笑起来:“那什么……也许是误会呢是吧,毕竟我也没有亲眼看到……”
沈韵按着额头,觉得头疼无比,自己当初只顾着要大面积封锁消息,不让这件事情在网上流传开来。但他们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查看当时在场围观群众的手机,只能尽量不要让视频在网上传播,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发在网上,只是发给了身边的亲朋好友,偏偏其中一个亲朋好友又认识沈父,原本天衣无缝的谎言就这样被戳穿了。
沈韵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句话说的不对就火上浇油。
就这样沉默了一路,快到医院,沈父才淡淡地问道:“沈溯现在在哪?”
沈韵不敢再有半句隐瞒,老老实实回答道:“在医院陪着时歌呢。”
“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婚?”
正所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沈韵被吓了一跳,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父:“爸,您胡说什么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婚?”
“我都知道了,时歌从三楼跳了下来,现在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就这样的女人,还能为我们沈家做出什么贡献吗?”沈父平静地反问道,“既然她什么都做不了,沈家还要她做什么?这样的女人留在沈家,除了拖后腿什么都做不了。”
说话间车已经稳稳地停在医院大门外,沈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异地看着沈父,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很陌生,她无法想象这居然是从自己的父亲口中说出来的话:“爸,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变成植物人并非时歌心中所想,您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要求他们离婚吧,这也太不公平了。”
“那她变成植物人,拖累我们沈家,这对我们来说就公平了?她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一刻,就该想到自己会有变成植物人的这一天,怪不得我心狠。”沈父不屑一顾,“你给我少说两句,你们一起合伙瞒着我她不能怀孕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这您也知道了……”
“你们不会以为真的能够一直瞒着我吧?”沈父一声冷笑,“既然现在时歌成了植物人,有没有了生育能力,不离婚还想要做什么?你放心,她既然嫁给沈家,我就不会亏待她,离婚之后我会找护工照顾她,给她一笔客观的赡养费,只是从此以后,她就和沈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离婚?不可能!”沈溯只觉得无比可笑,“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和时歌离婚?当初时歌好好的时候我就想过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现在是她最需要我的时候竟然要求我离婚,做梦。”
“哎呀你小点声,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和时歌离婚的,我也觉得他的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让人难以理解。”沈韵推了沈溯一把,示意他小点声,“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倔脾气,你要是不同意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出来。当时他不就是看在温隅的份上,才勉强接纳时歌的吗,现在他知道了时歌不能怀孕,又成了植物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会要你们离婚的。”
“我不想和他说话,你告诉他让他现在就回去,我和时歌的事情不用他操心,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也管不着。”沈溯一脸不耐烦,“让他从哪儿来就滚回到哪儿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作为儿子你就是这样和你的父亲说话的!”
沈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反唇相讥道:“那么你要求你的儿子抛下昏迷不醒的妻子,仅仅是因为她不能给你传宗接代,这就是你作为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很多时候我都为有你这样的父亲感到丢脸,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不是我的父亲。”
“不过现在是与不是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了,”沈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因为在我心里面你除了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之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今天所有的成就都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你大可不必用断绝关系这样的话来威胁我,如果你断绝了关系,那我将会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