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慧,也就是小姨,大概是在医院亲眼目睹了沈溯那样残忍血腥的行为,正如狱警所说,自从被送进来之后就一直疯疯癫癫,每天不是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就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面碎碎念。只要有人靠近就是大喊大叫开始发疯,狱警怕出什么事,每天一日三餐按时送到,其余时间也就随她去了。
狱警把林佳慧带到小小的封闭房间里面——时歌向来不喜欢这样的房间,全封闭,连窗户都没有,整个房间一点光都透不进来,给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压抑。她按着自己的胸口,看着狱警把人带进来:“麻烦你们了。”
狱警死死地盯着林佳慧,生怕这个疯婆子趁他们不注意做出什么事请来,所有人都知道时歌是沈溯的心肝宝贝,这要是在他们管辖的地方出了问题真不知道谁要担待这责任:“时小姐,这女的精神不太正常,我看要不您还是……”
“没事,她不是带着手铐和脚链,就这么大的地方,还是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时歌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林佳慧,后者在感觉到她的目光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躲开,“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和她聊会。”
狱警有些犹豫:“时小姐,她精神不正常这儿所有人都知道,医生说她随时都可能出现狂躁的现象,这要是不小心伤到您,我们和沈少那边也不太好交代……”他露出一个讨好谄媚的笑容,“我还是在旁边守着吧,以防万一嘛。”
时歌冷笑着看着林佳慧,后者却只是一味地躲避她的眼神,根本不敢和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这更加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不用了,我想,一个装疯的女人,对我来说,应该没有任何的威胁。”
闻言,林佳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狱警半信半疑地看着林佳慧,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您说这女人是装疯啊?不瞒您说我还真有点不太相信,毕竟医生都检查过了,要真的是装疯那也装的太好了,骗过了我们所有人,我不太相信。”
“是真的还是假的,您把人交给我,很快就知道了。”时歌站起身,走近狱警,不动声色地往他手里塞了一叠百元大钞,“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回去给家里人买点吃的用的,你们做狱警的每天都要和这些罪犯打交道,也辛苦了,好好放松放松。”
没有人能够拒绝钱这种东西,更何况对方还是时歌,是沈溯放在心上捧在手上宠着的宝贝,他假意推辞了两下就顺理成章地接了过来,表面功夫却还要做全套:“那行,时小姐那我就把人交给您了,想问什么随便问,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喊我。”
狭小的房间里面只剩下时歌和林佳慧两个人,大概是因为狱警的离开,林佳慧显得更加慌张,四处张望,手足无措的样子就是不愿与时歌对视。时歌唇角的温度更冷:“行了,这儿没有别人,就我们两,别装了,我知道你很正常,你没疯。”
“我……”大概是知道自己在时歌面前根本瞒不下去,林佳慧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呵,不愧是沈家少夫人,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大概是觉得自己减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说话也变得不太客气“你来找我做什么,来向我炫耀,展示你的优越感吗?”
“怎么,这才多久没见,你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明明不久之前你还跪在地上求我救你,说你不想死。”时歌看林佳慧仿佛在看一只跳梁小丑,“你是觉得,你顶多被判个三五年,很快又会出来,是吗?”
林佳慧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她很确定自己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被处以死刑,只要自己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这仇她迟早会报。被时歌说中,她也毫不避讳,大大方方地就承认:“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没有被判死刑,沈太太一定很失望吧。”
“你错了,你心里面很清楚,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跟我说话是为什么。是因为我让沈溯不要插手,把你交给法律处置。”时歌直直地逼视着林佳慧的眼睛,“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我要让你,给我的孩子陪葬。”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知道就因为你所谓的无心之举,因为我没有答应你的要求,你亲手害死了我的孩子。不仅如此,你还剥夺了我未来做母亲的权利。”时歌的身体在不住地轻微颤抖,她死死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林佳慧,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是熊猫血?”林佳慧似乎先是一愣,在反应过来之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沈太太也有今天,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报应,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你这么对待我,所以这是给你的惩罚,你没了孩子,你升不了孩子,那都是你活该,怪不得别人!是你活该!”
林佳慧仰天大笑,她从前只在网上偶然看到过熊猫血要是流产之后,接下来的孩子很有可能会溶于血,也就是说熊猫血的孕妇一旦流产便等同于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她只当是玩笑,却没想到这是真的,更没有想到时歌居然就是熊猫血。
这简直是老天都在帮她。
林佳慧面目狰狞恐怖:“是你活该!时歌,都是你活该!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你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活该没有这个孩子!”她拼命晃动双手是,脚上的链子被带动的哗哗作响,“是你活该!”
时歌干脆利落的一巴掌甩到林佳慧的脸上:“究竟是老天爷要害我的孩子,还是你自己居心叵测,你比谁都要清楚。如果说我之前对你还有一点怜悯是看在你也是母亲的份上,那么我告诉你,你必须要给我的孩子陪葬。这一辈子,你都不要想有重获自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