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狗江知遇显然是不能理解这件事情,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躲起来让大家担心这是哪门子的意思:“没事,我现在就让手下的兄弟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肯定给你把嫂子找出来。”
“打电话给江顾,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撬开他的嘴问出昨天阿时到底和他说什么了。他是你嫂子失联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我就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务必给我套出话来。
“行,我现在就去安排。”江知遇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要多嘴一句,“哥,你别怪我多嘴啊,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肯定也听不进去。但你就放心好了,嫂子那么聪明,就算真的碰到了什么人也肯定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的。”
沈溯一回到别墅,阿姨就忙不迭地迎了上来:“诶呦,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你快看看这个东西。”她递过去几张纸和一封信,“看看这离婚协议书,这后面的签字是时歌的笔迹吧,你快看看。”
沈溯几乎看都不用看,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离婚协议书,这五个简简单单的字就可以轻松打垮他。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他颤抖着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明晃晃地就写着“时歌”两个字。
阿姨看的着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信写的不长,薄薄的一页纸,沈溯一行一行慢慢地看过去。他几乎不用想,写信的人是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煎熬。她让自己好好吃饭,不要熬夜,要好好生活,她写到最后掉了眼泪,晕开了笔墨。
可是宝贝啊,你告诉我,你不在我身边,我要怎么好好生活。
我的全部生活,都是因为你才变得不再无趣平淡。
他冲到卧室,衣橱里面的衣服,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化妆品,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全部都不见了。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就像是她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这里从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
他疯了一样地再寻找,想要找到一点她留下来的东西,想要找到可以证明她生活过得痕迹。可是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没有了,他看向窗边的矮脚沙发和小茶几,他的小姑娘沉迷于研究各种各样的花茶,特地买了一整套茶具,阳光温暖的时候就会坐在床边,喝茶,看书,听音乐。
可是现在那套茶具也不见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矮脚沙发旁边,蹲下身来,颤抖着*着沙发,摸到一根长长的黑茶色的头发,这是时歌的头发,自己还说过他染黑茶色很好看。他们的房间总是小姑娘自己收拾,不让别人动手,这应该是她没有注意到的,他握着那跟头发,掉下了眼泪。
他的小姑娘,是真的,真的不见了,真的,离开他了。
像五年前一样,什么都不留下,除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封信,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给沈韵打了电话:“姐,一切都完了,都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
“阿时走了。”
沈溯不以为然:“害,我当时什么了不得事情呢,不就是时歌跟别的小姑娘出去玩了,你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等过几天不就回来了,你这让我以为你们两个吵架了,她离家出走不要你了。”
“就是这样……她给我留了离婚协议书和一封信,然后就离开了。”
“你说什么?”沈韵昨天有个朋友过生日,一行人在酒吧折腾了一晚上,这会儿她才在酒吧的客房醒过来,宿醉的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时歌干什么了?”
“她要和我离婚了。”
一句话彻底让沈韵清醒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扯上昨天的衣服就往身上穿,顾不得自己脚上还是酒店的拖鞋,冲下楼拦了车就走:“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往别墅去,有什么事情等我过去再说。”
沈溯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过了很久,久到他把这几天的事情在脑海中反反复复过了一遍。他终于明白过来是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时歌会说以后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为什么要去商场给阿姨买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去找温隅,为什么要和江顾说关于他和沈韵的事情。
她这是在告别,或者说,是在她临走之前,尽自己最后的能力为身边的人做最后的一点事情。她叮嘱自己要好好生活,去给阿姨买东西,是为了感谢她对自己的照顾,去找温隅,是做最后的道别,去找江顾,是担心这两个人一直僵持着谁都不肯先迈出第一步,最后就只能遗憾错过。
她为所有人都安排好了一切,才肯放心地离开。
她的演技真的是太好了,太好太好了,骗过了他们所有的人,让他们所有人都误以为她是流产之后心情不好,才每天都郁郁寡欢。更没有想到她早就暗中盘算好了一切,为所有人铺好后路,自己坦然离开。
阿姨在门口看着心酸,她不是傻子,已经对事情的经过猜到了八九分,只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就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可是时间是耽误不了的,他们得争分夺秒把时歌给找回来,阿姨大着胆子走进去,说道:“江家两位少爷都来了,说是有事情要和你说,我让他们在客厅等着了,先下去吧。”
江知遇再客厅来回转圈,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一边转一边埋怨他哥:“不是,哥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说说你,你这好端端的没事答应我嫂子那种事情做什么,他们夫妻两吵架,你跟着瞎掺和什么,我嫂子让你保密你就保密,你说这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东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行了,说一两句就算了,你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江顾也是一肚子的郁闷,“我答应了她的事情自然就是要做到的,总不能我当面答应了她背后就给她捅出去,那我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