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这样,我为了你做出牺牲又是什么样的说法呢。我很爱江顾,他也很爱我,我们将来本来就是要结婚的,只是也许因为你的愿意,把我们结婚的计划提前了而已。”沈韵笑笑,“我不跟你说这些事情,就是害怕你知道了之后心里面会有负担。但是媒体真的是无孔不入,还是没能瞒得住。”
沈韵若是当初想要瞒着,就不应该大摇大摆地出入民政局,以她的能力想要压下什么事情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然而那些记者还是肆无忌惮地大肆报道这件事情,恐怕也是得到了默许,但是沈韵说不想让自己有心理负担应该是真的。
时歌没拆穿,毕竟沈韵对自己是真的好,她结婚自己也是真心祝福,甚至比这两位当事人都要快乐:“不管怎么说,姐姐你现在终于和江顾修成正果,你也得偿所愿,我是真心要祝福你。”
“傻丫头,你要是真心想要祝福我,就快点好起来,别再让我们担心了。你快点好起来,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领证了,婚礼的举办就该提上日程了,沈韵盘算着场地等等相关事情,“婚礼也该提上计划了,到时候要请你当伴娘。”
“好啊,举办婚礼这样的事情是应该要好好谋划一下,姐姐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沈韵就笑她:“我懂,结婚了,举办过婚礼的人就是不一样。你放心,我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一定就问你,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多多解释,多多费心了。”
时歌被沈韵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姐姐,你这样说的好像我很有经验一样。”
“那可不是嘛,我听说你在婚礼上的那件婚纱是你自己设计的,和你比起来我可不就是个毫无经验的小白嘛。”沈韵一搂她的肩膀,亲亲热热地说,“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我的婚纱也可以交给你设计。”
时歌大学的时候修过设计方面相关的专业,但不精通,充其量也就是学到了一些皮毛,
纯粹就是当成了一个爱好。设计自己的婚纱怎么设计都是无所谓,反正是自己穿,但要是给沈韵设计那就不行了,设计的不好可是要被别人给嘲笑了。
她连连摆手:“不不不,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学设计专业的,当年在学校里面学的那些东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婚纱一辈子可就只穿这么一次,还是交给专业的设计师吧,毕竟一生一次可不能留下遗憾。”
沈韵倒是无所谓,她一直觉得自己和江顾足够相爱,并不需要形式方面的东西,婚礼婚纱,也就是走个形式,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结婚罢了:“没关系,我相信你,你自己的那件婚纱我就很喜欢。现在的婚纱设计大多都是千篇一律,翻不出新的花样出来。你设计,就当做是送给我的新婚礼物了。”
时歌不好推辞:“好吧,姐姐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有理由拒绝呢。”
沈韵说干就干:“要不就现在吧,正好我们两都有时间,你帮我量一下尺寸?”
“好。”
时歌找来卷尺和纸笔,认认真真地为沈韵测量尺寸,因为一生只会为自己心爱的男孩子穿着一次婚纱,她担心尺寸测量的不够准确,又来回地测量了好几次,记下了数据。沈韵看她仔细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时歌,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的,衣服都是有弹性的,差一点没关系的。”
“才不是呢,婚纱这样珍贵的东西,当然要仔仔细细测量好数据,这样做出来的衣服才是最最最适合你的。”时歌为沈韵测量好额间的尺寸,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姐姐你这么信任我,那我也要尽心尽力不能让你失望啊。”
沈韵见她拿着卷尺在自己的额间比划,问道:“你测量额头做什么?”
“哦,这个是要为眉心坠做准备的,当时我敬酒的礼服就是一套中式的礼服。”时歌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并没有问沈韵对礼服款式的要求,“姐姐你是要西式的婚纱还是中式的礼服啊?”
礼服嘛,沈韵的思绪飘了很远很远,她记得自己从前无意当中跟江顾考虑过这个话题。江家父母虽然还算是开明大方,偏偏江家流传下来的繁文缛节很多,听说当年江父江母结婚的时候,设计师给江母准备了十几套衣服,祭天,祭神,拜父母,敬酒,等等等等……真是想想就头疼。
沈韵扭头去看江顾,他刚才一个不留神被沈溯从背后偷袭了,现在满花园追着沈溯跑嚷嚷着要复仇,倒像是个长不大的大男孩一样。虽说她喜欢一切从简,讨厌任何复杂的东西,但如果对方是江顾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沈韵说了江家的那些礼节,说的时歌一愣一愣的,她当初的婚礼也就是准备了三套衣服而已,没想到江家结婚居然要备上十几套:“姐姐你确定吗?那么多礼节,换那么多衣服,会很累的吧。”
“没关系,虽说江顾说我可以不用遵循这些礼节,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来就好,但我觉得既然是嫁给他,就要尊重他们家留下来的礼节。”沈韵淡淡地一笑,“就是要辛苦了,要想那么多件衣服。”
“没关系的,不辛苦不辛苦,等我量完了尺寸确定好细节,可以把这些都带到工作室去,让大家集思广益,坐下来一起设计。”时歌在纸上记下了流程,“我还要谢谢呢,我给你设计婚纱,那可不就是你免费给我的工作室做宣传了嘛。”
“你个小财迷。”
时歌突然问:“姐姐,你会有婚前恐惧症吗?”
沈韵笑她:“我都跟江顾领证了,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
“唔,我就是问问嘛,因为我听说很多人都会有婚前恐惧症,严重一点的甚至就因为这个最后连婚都结不成了。”时歌用铅笔带有橡皮的那一端敲着茶几,“我就想知道像姐姐这么厉害的人,会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嘛。”
“我不会有,我很幸福很快乐,我想早点和他结婚。”
“这一点都不像是姐姐会说出来的话,不像你的风格。”
沈韵笑了:“那是因为我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好,我真的很爱他。如果在一起,一辈子,那我会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一点都不害怕。如果是跟别人,那生活和一潭死水有什么区别的。”
“毕竟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配得上他,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娶我。”
时歌哑然失笑,这样嚣张又不克制的语气,才像是沈韵的风格嘛。
门外两个幼稚的大男孩打完雪仗了,结局还是沈溯更胜一筹,江顾浑身都是雪,沈韵推着他去洗澡。沈溯相比起来就好了不少,时歌拿了毛巾给她擦:“明明是让我打雪仗,最后你倒是和江顾两个人打了起来。”
沈溯自然地吻了一下时歌的唇角;“刚才和姐姐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姐姐不是和江顾结婚了嘛,她说婚礼也应该早点安排起来,还让我去当伴娘呢。我们婚礼上的婚纱是我自己设计的,她说也想让我帮她设计她的婚纱和礼服。”时歌把纸推到沈溯的面前,“喏,你看,尺寸我都量好了。”
沈溯扫了一眼,就看到写着什么祭祖,祭神,拜父母,敬酒等等字眼:“这是什么?”
“喔,这是姐姐婚礼的流程,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江家有这么多的繁文缛节,祭祖祭神这些东西都是老一辈人留下来的传统,光是要准备的礼服就有十几套,原来婚礼还可以又这么多的仪式呢。”
沈溯调侃道:“怎么,我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啊。要不要我再为你重新举办一场婚礼,把所有人都请过来,再为你补上这些仪式?”
“你是不是傻子啊,我们两已经举办过婚礼了,要是再举办的话那不就成了别人口中的二婚了。”时歌斜了他一眼,伸手去掐他的腰,“怎么的,我人还在这儿呢,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二婚了?”
沈韵被她逗得直乐:“我哪敢,有你这么一个大宝贝我不敢的。”
“算了,你别想婚礼的那些事情了,就算是能够回到过去我也不愿意再添上这些繁文缛节,光是婚礼的那几个流程就已经让我累得半死了。”时歌坐在地毯上,身子往后一靠就能靠在沈溯的腿上,“真羡慕啊,姐姐终于是嫁给幸福了。”
沈溯越听越觉得这话不太对劲,细细一品——嗯,这句话不能细品,细品可是要出大问题的。他捞起小姑娘坐在沙发上,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就跟古时候调戏良家妇女的风流公子一样轻佻:“宝贝,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现在很不幸福呢。”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能够嫁给你已经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好嘛。”时歌白眼一翻,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的意思是啊,姐姐和江顾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要是当初就这样分开了那该多遗憾了。现在和好了结婚了,你说姐姐是不是嫁给幸福。”
“嗯,当然啦,我也是嫁给幸福的,我也遇到了满眼都是我的男孩子我还嫁给了他。”
“宝贝,我们出去旅游吧。”
“旅游?”
“嗯,以前总说有时间要陪你出去玩,一直没抽出来时间,现在好了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这段时间下大雪封路,等雪停了我们就出去。”沈溯揉揉时歌的脸颊,“我们去海边怎么样,那边气候也温暖一点。”
“我想出国。”
“为什么?”
“我觉得我现在生活的这个城市好像太吵了一点,周围有很多的声音,太繁华太嘈杂了,我每天都能听见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我不喜欢。”时歌乖乖地靠在沈溯的怀里,“我想找一个温暖的城市,安安静静的,慢慢的,没有那么吵闹的。”
“但是国内好像找不到这样的城市。”
“原来是这样啊。”沈溯捏捏脸又捏捏耳朵,总之手是没有停下来过,一直不安分地摸来摸去。也是,小姑娘现在的情况的确是需要找一个慢城市好好养着,“好,那你先想一想有那座城市是附和你的想法的,你想好了我们就去。”
时歌还没想出来,她又一次上了热搜,还是热搜榜第一。
这一次是那位不知名的远房表弟惹出来的。
准确地来说是远房表弟那位表哥,沈韵处理完了远房表弟,顺手调查了一下这人的身份背景,这一查就查到了远房表哥在自己的公司上班。沈韵眼睛里面哪能容得下这样的渣滓,干脆就连表哥一块给开除了。
这一下可把远房表哥给气得不轻,那二傻子表弟惹出来的事情,这火居然还能烧到自己的身上。就这样丢了工作,他心里面自然是不服气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时歌抑郁症的事情给放到了网上。
时歌自从出道开始就处在风口浪尖,原因无二主要是太优秀了,当年在舞台上一席鲛人泪弹奏古琴至今还在网上疯狂流传,成为很多人心中挥之不去的经典一幕。后来退圈了,转头就嫁给了沈溯。沈家那是什么样的家庭,多少双眼睛盯着,时歌自然不能避免,举止言行都暴露在闪光灯下。
所以虽然时歌不是明星,热度却一直高居不下,否则也不至于沈韵江顾结婚了,她都能够被带出来作比较,还上了热搜榜第一。
短短几个小时,时歌抑郁症这个话题就从四十一位直接飙升到了榜一,阅读量破了两亿。
广大的吃瓜群众们对于这个话题也是褒贬不一,有说现在抑郁症本来就很普遍,已经成为仅次于癌症的第二大杀手,只希望时歌能够早日康复。也有那些嘴巴不干不净的指责时歌装病,偏偏那位表哥发的博文本就在内涵时歌,一时间指责时歌的人占据了上风,两边骂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