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食指抵在唇上,示意阿姨说话声音轻一点不要吵醒了时歌,走出去带上门:“嗯,怕她晚上做噩梦就没有敢睡觉。”
“少爷对时小姐是真的好啊。”阿姨感叹了一句,“张助理来了,现在就在楼下等着。”
“我知道了。阿姨,麻烦您帮我看着一点时歌,她要是醒了你就先让她吃早餐,要是问起我来就说我在书房谈事情。”
“好。”
张助理盯着堪比大熊猫的黑眼圈,一脸哀怨:“老板,监控我都调查完了,时小姐昨天是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去的。两个人去了二楼的包房,包房里面没有监控,只有一楼有,拍到两个人的我都拷贝下来了。”
“嗯,我知道了,人呢?”
“已经问了酒吧里面的老板和服务员,让人按照相貌对比去找了,今天应该能够找到。”张助理小心翼翼地打探着顶头上司的脸色,时小姐三更半夜跟另一个男人去酒吧,还进了没有摄像头的包房,老板该不会是要捉奸吧……
啧啧啧,他果然还是太过单纯,不懂这复杂的三角恋。
阿姨进来说了一声:“少爷,时小姐醒了我给她做了早餐,看起来胃口好像还不错。”
张助理一惊,脑子里面顿时脑补出了一片一万字的情感拉扯大戏。沈少昨天去酒吧捉奸,结果就碰到了时小姐在和别的男人喝酒,一气之下就把时小姐带回别墅,然后时小姐誓死不从,两个人大吵一架……不过为什么吵完之后,时小姐还能安心吃早餐呢?
沈溯一看张助理的脸色就知道他的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用笔一敲桌子,张助理立刻回过神:“沈少,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有没有问在场的工作人员,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种事情您直接去问当事人不是更好嘛,时小姐就安安稳稳坐在楼下吃早餐呢。”张助理小小声地嘟哝了一句,“我问过了,都说只是看到时小姐一脸惊慌地从二楼跑出来的,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清楚。中间也想问,但是时小姐始终不愿意说话。”
“今天晚上之前,务必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哪怕是掘地三尺。”
“明白。”张助理打了个呵欠,搓着手问,“沈少,您看我昨天晚上被您抓起来去查监控,我今天能不能请个假?这实在是太困了,真的扛不住。”
“我怎么记得你有过熬夜打游戏打到四点钟第二天早上来上班照样活蹦乱跳的经历?怎么打游戏不觉得累,让你做事你就觉得累了?”沈溯一句话把张助理剩下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我今天不去公司,你去给我盯着,有事情告诉我。”
张助理一脸苦逼:“是。”
张助理下楼的时候跟时歌打了个招呼,看到桌上的清粥小菜,摇摇头,他就知道这豪门夫人不好当,早饭都是这么清淡,早点铺的豆腐脑小馄饨它不香嘛?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溜溜达达地走了。
时歌被这一出搞得莫名其妙:“他叹气做什么?”
阿姨只是笑着并不回答:“快点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沈溯下楼,阿姨看到他,说:“少爷下来了。”
时歌手一怔,看着沈溯在自己对面坐下,盛粥夹菜,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姨也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杵在这里当电灯泡不合适,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时歌搅拌着碗里面的粥,勉强起了个话头:“那个,早啊。”
“嗯,早。”
好的,聊天终结者,成功把话给聊死了。
“那个,我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你打电话了……就,可能是按错了吧,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
时歌泄了气,这算什么,你要是不想和我聊天我还不想和你说话了呢!她赌气喝粥,没有再去看沈溯。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她以为两个人就要沉默地吃完这顿饭之后,沈溯问道,“方便告诉我吗?我接你的时候发现你是被吓着了,能告诉我原因吗?”
时歌闭口不说话,她要怎么说?自己一直当哥哥的人竟然对自己表白了,自己被吓到了。
“你是一个女孩子,以后不要再随随便便三更半夜跑到酒吧这种地方去了,不太安全。”沈溯倒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放下手中的碗筷,“你慢慢吃吧,吃完了你看我是送你去公司还是回家。”
暮荆早上不用去公司,加上昨晚那么一折腾,一觉睡到快十点多才起床。他换好衣服准备下楼看看还有没有早点摊开着,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冷面男人站在外面:“暮先生,我们少爷请您过去一趟。”
暮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一家私人会所,推开门看到来人的背影,原本心里的一点忐忑顿时荡然无存,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礼貌地伸手:“沈少,好久不见。”
沈溯看都不看他,只是喝着咖啡。半晌才淡淡道:“坐。”
暮荆也不气恼,反而笑呵呵道:“我还当是谁有这么大个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挟持我呢,原来是沈少。只是沈少要见我,大可以来我公司找我,何必用这么粗鲁的方法,伤了和气。”
“我跟你什么时候有和气了?”
暮荆暗暗给沈溯记了一账:“沈少如果是喊我来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的,那我就恕不奉陪了。”
“你接近时歌,到底是为了什么?”
暮荆脸上一边,旋即又恢复正常;“沈少这话说笑了,什么接近不接近的,我是时歌大学时的学长,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偶尔见个面吃个饭,怎么就变成我有目的了?”
“你昨天晚上,和时歌去酒吧,是为了什么?”沈溯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你敢老实交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