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指尖一点点的温度蔓延到全身,才算是有了点活力,勉强抬了一下眼皮:“温柔,今天谢谢你了,又要麻烦你照顾我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的生活助理,我当然有责任要照顾你。”温柔一想到自己在片场里到处寻找时歌寻而不得,依然是一阵后怕,“今天真的是吓死我了,我要是找不到你就该提着头去见夏哥了。”
时歌笑了一下:“也不至于这么恐怖吧……”
“你不懂,你这么大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我们当时真的要吓死了。”温柔细细端详着时歌的脸色,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时歌,你这个病……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啊?”防止时歌尴尬,她又补充道,“没事的,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好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小时候被几个调皮的男生关到了地下室,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才被大人们找到,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看了,换了好几个医生都没有用,医生说都是心病,开药也没有,还是要看我自己能不能够走出来。”时歌苦笑,“从那时候开始,我不敢坐电梯,也不敢坐飞机,任何狭窄封闭的空间都可能会让我发病。”
那时候,小小的时歌被关在地下室里,该是有多么的绝望,如果当时就有人能够救她与黑暗之中,她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柔听得心疼,握住时歌的手:“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是盛世的艺人,就把盛世当成自己的家,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自然是要好好保护你的。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们说,知道吗?”
“我知道。”
“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多亏了沈少。是他想到你有幽闭恐惧症,又是在夜晚,很有可能是被关到了什么地方,我们才想到要往仓库去找的。”温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次要不是沈少,你可能真的又要在那仓库里面待一晚上了。”
时歌垂着眼眸:“沈溯是最了解我的人……”
“唉,感情的事情我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我要说的再多也得你自己往心里面去才行,要不然也是废话。”温柔轻声叹气,“其实夏哥也不是说你不可以和沈少在一起,只是他想的比我们都要多罢了。”
“我明白的,夏哥也是为我怕,怕我被人非议。”时歌想着沈溯如同天神一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温柔地伸出手,将自己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忍不住要落泪,又生生地被憋了回去,“但是,如果感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温柔知道自己说多了话惹出了时歌的伤心事,便不再多言:“有些事情还是要你自己想明白才好,我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了。也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我就在旁边陪着你,明天还要拍戏的。”
江琳是直接从剧组被带走的。
早上第一场戏就是江琳和童瑜的对手戏,她正在化妆室化妆,门就直接被人撞开,两个警察打扮的男人走进来,语气冰冷:“江小姐,我们怀疑你涉嫌一起恶意伤人事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化妆师直接傻了,愣在原地不敢说话,江琳也是一脸懵逼:“什么恶意伤人事件?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你们找错人了吧?”
“没有错,就是您。”张助理背着手,“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江琳说什么也不肯走,两人没了耐心,直接上手一左一右抓住江琳架着人就往外走。化妆师终于回过神来,想要说什么,被张助理一瞪:“你是要妨碍公务吗?”
外面走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江琳被半拖半拽地拉进车里面,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换下警察的衣服,一脸惊恐:“你们……你们不是警察?”
她开口要喊救命,被一人眼疾手快地捂住嘴:“闭嘴,别出声。”
江琳呜呜直叫,张助理听的头疼:“闭嘴,别说话,再有声音就杀了你。”
这一招威胁果然有用,江琳吓得不敢出声,只是无声地流泪。张助理使了一个眼色,那人放开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出声,就通知你的家人来给你收拾吧。”
车一路开到了沈氏的后门,江琳这才问道:“你们是沈氏的人?是沈溯让你们过来找我的?”
张助理不置可否:“放心,就是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好好配合,不会伤害你的。”他拖着已经吓到不会走路的江琳出了车,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刀,“对了,你的金主也在里面等着你,要不要给你们一点时间商量一下对策?”
江琳*感到了恐惧,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没有人骗她,所有人说时歌背后有沈溯罩着这是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不相信,才会做了这样愚蠢的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部都是她咎由自取。
张助理提溜着人直接扔进了沈溯的办公室,江琳直接扑到在地上,怯生生地打量着四周,沈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用签字笔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王总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坐着但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
她几乎是没有动脑子,一把扑过去抱住王总的双腿,哭着哀求道:“王总,求求您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时歌……呜呜呜求您了,都是我一时无知犯下的错误,求求了……”
沈溯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勾了一下唇角:“怎么,两个人说辞还对不上了?我怎么记得刚才王总跟我说的是,你不认识这个女人呢?你是叫江琳,对吧?”
江琳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沈溯说的话,片刻之后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王总:“你说什么?你跟他说你不认识我?王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