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可别跟时歌说。我就当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些话,你也别再有这样的想法了,你和时歌好不容易排除万难走到一起,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想要分开。”沈溯和时歌在一起有多艰难沈韵都知道,所以她绝对不会支持两个人离婚,“两个人相爱多不容易啊,不可以随便分开的。”
“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姐你会怎么想呢?”
“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想离婚,你自己舍得吗?你舍得放时歌离开,看她将来要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吗?你舍得看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要嫁给别人吗?你要是和我说你舍得,那我绝对不多说半个字,只是我也当这么多年看错了你。”
怎么可能舍得,只是一想到他的小姑娘可能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嫉妒的快要发疯。小姑娘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怎么可以嫁给别的人,他见到小姑娘第一眼就决定要娶这个女孩子,怎么舍得放她走。
“姐……”
“好了,刚才的事情翻篇了,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想要做什么你自己心里面都有数,你自己心里面向来都是很有主意的,再也不是那个什么事情都需要和我商量的小孩子了。”
沈韵恍然想起来从前自己还没有出国的时候,沈溯那时候还总是喜欢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遇到一点事情就本能地想要和自己商量,大概是因为自己要年长他四五岁的缘故吧。父母都忙,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就成了小小少年唯一可以商量的人。
后来,母亲去世了,自己出国了,小小少年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开始慢慢学着如何去管理公司,去应付那些从前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他成长的很快,也做的很好,在商界靠自己的能力创出了一片天地,让那些从前不信任他的人对他唯首是瞻。
当她在国外听到沈溯接手公司的第一年,就带着沈氏走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年利润和去年相比增长了两倍有余,她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惊讶之余却也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拜托,他可是沈溯诶,沈家的男儿,想要做什么事情是做不好的。
她在国外待了很久,原因有很多。虽然人不在国内,但关于沈溯的事情却是一件不落地传到她的耳朵里面。听到他想要开发一个新项目,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不同意,他硬是扛着压力做下来,而且利润很客观,用实力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
听到他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差,甚至从家里面搬出来,公司曾经那些父亲的老手下走得走,入狱的入狱,一个不留,他成了沈氏绝对的掌权人,她觉得心酸,却又无可奈何。她知道沈溯和沈父之间隔着的是母亲的性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她这个做姐姐的两句话就可以消弭的隔阂。
再后来听到他好像有女朋友了,对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似乎是和他一个大学的,她觉得很开心。她从前觉得沈溯对女生都很冷淡,遇到迫不得已必须要带女伴出席的场合身边的是已经结了婚孩子都两岁的公关部经理,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这个弟弟是不是有些问题,现在听到他找了女朋友,还很喜欢,自然是觉得很开心的。
沈韵后知后觉,当年的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小少年已经长大成人,成长为了可以一个人独当一面的人,也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女孩子。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好奇怪啊,我突然发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我还记得以前你总是要跟在我屁股后面,现在你都是公司的总裁了,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
他们姐弟两其实很少会说现在这样的话,一是因为平时都很忙,连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最主要的也是姐弟两都不是会说这种话的性格,觉得说这种话都很矫情。其实话一出口,沈韵自己就愣了一下,她是没想到自己会说这样的话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真是,我和你说这些话干什么。你就当没听到,去找时歌吧。”
“姐,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坐下来聊过天吧?不谈工作,就和平常的姐弟那样。”
何止是从来没有坐下来聊过天,这些年沈韵都在国外,他们连见面的时间都很少,遑论是认真聊天了,有事情就是一个电话,事情说完了电话也就都挂掉了。沈韵无奈,他们好像真的和别的姐弟都不一样,站在高处,也是最孤单的:“那就等你带着时歌回来,我们再好好聊天,我们三个,好好聊。”
“我一定会的。”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挂了电话,沈韵双手交握拖着下巴,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好像常年都是忙着工作,不停地忙着工作,和家里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时间都留给工作。逢年过节,公司里面的那些员工,特别是小姑娘都蹦蹦跳跳地回家过节,只有她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办公室,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全家一起在一起过年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过年,订一桌丰盛的外卖,吃完,无聊地看着春晚,外面有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她只觉得这些声音离自己很远,太遥远了,一点都不真实。春节假期八天,她就能窝在家里面工作八天。
她不知道沈溯是怎样过春节的,但是想想大概也和自己差不多吧……
忙不起来,就没工夫去想这些事情了。
但是现在不会了,以后应该也都不会了,沈溯有了时歌,有了自己要豁出生命也要保护的人。自己也有了白马王子,以后每个节日,大概都不会孤单了吧。好像一想到江顾,心里面就会很甜蜜,她掏出手机给江顾发微信——
晚上要一起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