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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她不是个手控,但却喜欢他那双手傅骁霆接过笔和合同书,却见他打开笔帽,又翻开合同,在最后他签字的地方,笔走龙蛇写下两个字:晚晚。
收了笔锋,他合上笔帽,并没有表情:“只会这么宠我老婆,但貌似我老婆缘并不好。”他再次把合同书递给她:“我可以再补一份。”
这本合同书算废了。
顾晚愣了愣神。
合同书和笔被塞在她手里。
傅骁霆问她:“想画什么?”
顾晚转着笔,她不知道,刚才想把小木马画成斑马,现在有了纸,选择多了,她反倒没主意了。
她抬头看着傅骁霆,他很好看,即使一身狼狈的坐在一辆普普通通的车里,手搭在磨损掉皮的方向盘上,但有些人就是天生自带贵气和光环,不会被任何环境影响。
顾晚动了动笔,在纸上画了两笔,沙沙作响。
她从小就画画,以前爸爸会请最好的老师教她,在挪威,奶奶又是个很优秀的画家,后来她去M国上的也是很好美术学院。
但她没什么大志向,并不是奔着成为伟大画家去的,只是单纯的喜欢画画。
即使三年没画画,拿的是钢笔,但对她来说,画画还是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可是顾晚画着画着,却发现勾勒傅骁霆所有的轮廓、肌骨是那么精准,好像有肌肉记忆似的。
这不是正常的事情。
她以前每年都会给爸妈画一幅油画,都没有这样的手感,这像是画了这个人无数次。
住院那三年,她确实画过他,但很少,当时她要看病,还要忙着毕业,没那么多时间。
没一会,她完成了速写,钢笔却久久停在纸上,一点墨水晕开,渐渐扩散成一个大黑点。
顾晚笑着问了:“傅骁霆,你跟我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认识我?”
车厢内落针可闻。
是顾晚一直想问的事情,在挪威的迷雾,也许傅骁霆能为她拨开。
她屏住了呼吸。
周遭却没有任何声响。
顾桑可能是傅骁霆的一道伤疤,他不想被人揭开,所以不想提吧。
也许傅骁霆跟她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而是她对傅骁霆可能有什么想法,又或是对傅骁霆的熟悉是她跟顾桑之间的事。
她又翻开了一页合同纸:“不想说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因为我总觉得我不止忘了一年的事,我好像忘了很多事……”
顾晚的话却被打断了。
“我没有跟顾桑在一起。”
傅骁霆说完,又不说话了。
顾晚的心莫名的狠狠跳了一下。
那他认识她吗?
他们有什么故事?
为什么他的样子她像是融入了她的血液里。
傅骁霆又道:“我也不认识你们,桑桑不是顾桑。我和桑桑现在没有任何联系,你不必在意这件事。晚晚,每个人都有过去,我无法改变,如果你不喜欢地下室那些东西,我可以丢掉。”
他低沉的否认,打破了顾晚差些从脑子里冒出来的大胆想法。
她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答案不知道有几分真假,顾晚“哦”了声,没再问。
她又心不在焉的在纸上沙沙的画着,驱走莫名的失落,她随手画出一朵玫瑰花来,画了玫瑰又自然而然画了一个小王子。
傅骁霆看着她画:“你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
他记得上次在地下室,她也在看这本书。
顾晚其实对这个故事没感觉,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喜欢玫瑰和小王子:“还好。”
她画了一张又一张,画起来好像不会腻,以前她画画也不会腻,大多时候,她都很好动,但写生的时候,能坐一整天。
他们第二天天亮才回封城市里,傅骁霆带她住进了傅氏旗下的酒店休息,门口安排了保镖。
顾晚重感冒了,发烧三十九度,睡了一整天,还是躺在床上起不来。
她吃了退烧药,不见好转,傅骁霆要带她去医院,她不愿意去。
他给她物理退烧几个小时,才降下来。
他们本来是第二天回京市的,没走成。
又过了一天,封城还在下大雪,机场停飞了。
顾晚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大雪纷飞。
傅骁霆端着热水,拿着感冒药,到了她身边:“晚晚,吃药了。”
顾晚不想吃,药丸很噎人。
她想咳嗽憋住了,过了会才说:“我差不多好了,可以不用吃药。”
“你还在低烧。”傅骁霆单膝跪蹲着在她身边。
顾晚抗拒吃药,侧过身,背对着他:“我不想吃,咽不下去。”
身后传来窸窣声,傅骁霆走了。
顾晚以为躲过一劫,没一会他又进来了,端着一杯浑浊的温水,单手撑在她的躺椅上,高大的身体笼罩在她上方,挡住了她很大一部分光线。
水杯到了她面前。
“弄碎了,喝掉。”
有命令的口吻。
顾晚看着那杯水,坐直了些身子,闻了闻。
傅骁霆神色从容,自己先喝了一小口:“没毒。”
顾晚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闻闻苦不苦。”
她捧过水杯,喝了一口,味道还好,她喝完了,把杯子还到傅骁霆手里,这个动作很自然。
这两天都是他照顾她,她洗澡换下来的小衣服都是他洗的,昨天她高烧一天不想吃东西,大半夜饿了,他居然给她熬了一碗小米粥,可能是她饿傻了,感觉特别好吃。
顾晚想看他洗杯子,看不到,她起身去了客厅,趴在沙发上。
能看到他了,他站在厨柜旁,在水池里涮杯子。
傅骁霆有一双很漂亮的手,白皙修长,关节间错落有致的凹陷,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尖看起来冰冰凉凉的。
但她知道那双手有时候温度会很高,尤其是掌心,掐她腰的时候,抚摸她后背的时候,扶着她的后脖颈深吻她的时候……
很多很多时候,都烫得她发颤。
她不是个手控,但却喜欢他那双手。
傅骁霆用干净的毛巾擦拭完杯壁上的水渍,把水杯放在托盘里,用毛巾擦了手。
他转过身,朝她走来。
顾晚忙转移视线,去看立在电视机旁的青花瓷。
傅骁霆也坐在了沙发上,仰靠着,手背在她额间贴了下,又贴在他自己的额间:“还头晕吗?”
“不晕了。”顾晚声音轻。
傅骁霆的手随意搭在她的手腕上,过了会慢慢往她手指的方向游走。
顾晚本来枕在两只交扣在一起的手背上,他硬生生的拆散了她两只手,让她一只手和他十指交扣。
他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手背,捉住她的手放在他腿上。
傅骁霆说:“我睡一会。”
他没怎么休息好,昨天半夜给她熬粥后还开了一个会,国外子公司的。
顾晚问他:“怎么不睡床上去?”
傅骁霆没答话,她看向他,他闭着眼,呼吸轻浅均匀。
外面飘着雪,屋里很暖,时光自然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