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师诗脸色一变，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流氓，一个没及时闪躲便被程少宁拽住手臂，忍不住色厉内荏道：“放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程少宁听着这个常被他提起的句式，忍不住狰狞地笑出声：“你敢拒绝我？你又知道我是谁吗！”
这女的穿这么漂亮，身边却连一个保镖都没带，能是什么大人物？
纪师诗心急地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对方如狗皮膏药般怎么也拉扯不开，气得直咬牙。
这时，秦凝然再也看不下去了，高声呵斥道：“住手！”
程少宁动作顿了一下，阴沉沉地看向她：“难道这次你还想拦住我？”
“拦你又如何？”秦凝然还没说话，陈悦凌便抱胸嘲讽道，“像你这种随地发情的生物简直有损城市仪容，我们当然有义务去阻止你。”
“你们！”程少宁气急，一时都顾不上纪师诗，指着她们两个怒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们两个吗？”
这句话说得十分有气势，但作为陈家大小姐，陈悦凌根本不怵他，闻言还朝他翻了个白眼。
而秦凝然……她看见程少宁身后的偏门中走出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其中有一个人的身影让她忍不住勾起嘴唇。
“你确实不敢，”秦凝然看着他身后越走越近的人影，微微笑道，“你不好奇自己身后的动静吗？好像是有一群人散会了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个……”
“程少宁。”在程少宁身后，有一道冷肃森严的男声响起，那是让他既熟悉有恐惧的声音。
程少宁一下子僵住了身体，迟缓地转过头去，就见到程商南站在一个出口处，冷眼地看向他。
“……就是你的父亲。”秦凝然默默地把话补完，然后对身旁的陈悦凌抿唇一笑，低声道，“看来程少宁确实很害怕他的父亲。”
陈悦凌没想到事情竟有这样的走向，此时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也低声道：“我听说程商南管他管得很严，就期盼着他能早点成材好好继承程氏。”
“不过目前看来，”陈悦凌撇了撇嘴，嫌弃道，“就他这副模样，哪里能接手程氏？”
秦凝然赞同地点点头，继续将目光投向他们父子二人。
“我给你发展自己爱好的空间，你就是这么发展的？”程商南视线放在程少宁拉住纪师诗的手上，声音森寒几许。
程少宁立马放开了自己的手，额上冒出冷汗，连忙开脱道：“不是的爸，我只是想给这位小姐带路而已！”
纪师诗终于得以解脱，立即远离他几步，也许是因为秦凝然刚才出声阻止程少宁的缘故，她走到了秦凝然二人身边寻求安心。
“谢谢你们。”纪师诗精致的面容有些苍白，却还是露出最完美的笑容向秦凝然二人表示感谢。
“不客气。”秦凝然摇了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眼前这非富即贵的女子。
也不知道她精心打扮来到这个俱乐部是为了做什么。
见陈悦凌也摇头后，纪师诗便不再多言，将自己是视线转向程商南父子。
她抿着嘴嫌弃地揉搓自己的手臂，目光中透着被冒犯的气愤与不可置信，后者大概是因为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流氓的家伙竟然是程商南的儿子。
顶着纪师诗的视线，程商南的脸色越来越差，只觉得自己一世英名都被这臭小子给毁完了，怒沉沉开口道：“给人家小姐道歉！”
“是，”在程商南面前，程少宁失去了所有的硬气，赶紧低头向纪师诗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他心中燃烧着不甘的愤怒，但是在程商南面前却什么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求纪师诗赶紧说一声没事，那样程商南就会放过他。
纪师诗当然不愿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他，但此时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下子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裴哥哥！”纪师诗眼睛一亮，刚喊出声，却见裴墨尘在看到他们后脚步一顿，立即退回门内向其他方向走去。
纪师诗心中一伤，认为他是躲避着自己才转身离开，哪里还顾得上为难程少宁，连忙快步跟了上去：“裴哥哥，等等我！”
纪师诗的声音也引起了秦凝然的注意力，她转头向门口望去，却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只来得及看到他的半边身子。
尽管没有看到脸，秦凝然的心中还是忍不住重重一跳，她竟在那半个背影中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难道那就是是同样散了会的裴总吗？那位精心打扮的小姐既然追了上去，看来就是为了来见他，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秦凝然的脑中顿时涌现了诸多思绪，她忍不住捂着自己胸口摇摇头，驱散这万般念头。
她又没见过传说中的裴氏总裁，怎么会感觉到熟悉呢？应该只是自己一时恍惚了，而那位小姐与裴总的关系也与她无关。
程商南脸色沉沉地看着纪师诗追随裴墨尘而去，忽然朝程少宁冷冷一笑：“你知道你刚才纠缠的女子是谁吗？”
“啊？”程少宁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她很有可能就是即将于裴氏联姻的纪家小姐。”程商南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色，只见他闻言瞪大了眼睛，一副十分震惊的模样。
“……”分明看这情况就能大概猜出纪师诗的身份，可程少宁还是这副愚钝的模样，程商南恨铁不成钢地拽着他的衣领离开，“缺乏管教，给我走！”
程少宁默默地被他拽走了，心里只留几分后怕。
他还想让秦凝然他们去惹怒裴氏，没想到自己就差点惹到了。
想着，他转过头看向秦凝然她们，在看见她们脸上讥讽的神色后顿时间气不打一处来，但最后也只能是暗自瞪她们一眼。
程商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冷淡地对着秦凝然二人点点头，然后便带着程少宁彻底离开她们的视线。
他刚才自然是注意到了她们，但她们不过是一个陈氏小女，一个无名无姓，不值得他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