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先把身上的礼服换下来吧。”
“好。”陈悦凌应秦凝然所言，随手从衣柜中拿起一套居家服便走进了厕所。
在她换衣期间，秦凝然无所事事地环顾了一下她的房间。
陈悦凌的房间布置倒是简单，除了水晶灯玻璃窗等这些建筑自带的豪华外，她房间的布置都很简洁干净，唯一引起秦凝然注意的表情她靠窗的书桌。
书桌上的布置格外温馨，透露出陈悦凌少有向外人展露的细腻，也看得出她对这里的喜爱。
秦凝然走了过去，发现书桌前还摆着一张尚未涂色完的画。
等陈悦凌出来后，发现秦凝然站在她的书桌旁端详，一下子有些慌张道：“等等，不要看！”
秦凝然也有些慌张，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解释道：“抱歉，我看它在桌面上，就多看了两眼。”
“不是，只是我有点不好意思。”陈悦凌的脸色看着有些别扭，连忙上前把画一把塞进抽屉中。
“虽然绘画是我的一个爱好，但是……我却不敢把它展现出来。”
“怎么了？”秦凝然有些惊讶，“你画得特别好看，完全是可以去当大师的水平了。”
“真的吗？”陈悦凌没想到秦凝然说出的竟然夸赞之语，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曾经父亲说过我画的都是垃圾东西，一点都不好看……”
“他说我不应该这么不务正业，从此我便不敢把这项爱好展露在人前。”陈悦凌垂下眼眸，声音渐低。
“可是你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陈家小姐啊，是人的话总会有属于自己的爱好，”秦凝然没想到陈悦凌背后有这些烦恼，忍不住开导她道，“而且你真的画得很好，这是我的真心话。”
“……谢谢你，你是第二个这么肯定我的人。”陈悦凌对她笑了笑，“第一个是我哥哥。”
似是看出了她笑容中的一丝难过，秦凝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过来将陈悦凌手中的裙子拿走，转移话题道，“好了，我先帮你改造裙子吧。”
“好。”陈悦凌收拾好心情，好奇地地观察着秦凝然的改造步骤。
“你看，红酒污染的都是裙摆前面的位置，所以……”秦凝然边说着，边三下五除二地剪下了裙身前面的沾染了红酒的一大段布料，然后又修修剪剪了几下。
紧接着，她拿起针线，将被剪过的布料边向里折一寸，然后飞快地缝补了起来，在短布料出折了几个褶边，而后开在缝线旁再缝了些花纹。
这个步骤所需的时间较长，期间她时不时地与陈悦凌说几句话。
完工后，秦凝然起身提起裙子，只见原来包住下半身的大裙摆变成了前短后长的燕尾式长裙，配合着腰部的鲜艳红带，倒变得气场十足了起来。
“太棒了，”陈悦凌肉眼可见地满意，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对比起之前的，我更喜欢改完之后的样式。”
“其实我也觉得这种款式更符合陈小姐你的气质。”秦凝然笑道。
先前她也许林远霞讨论过这个样式，但毕竟还是要符合陈先生所要求的端庄，最后放弃了这个方案。
没想到还是因为意外而用上了。
陈悦凌迫不及待地进到洗手间内换回了这件礼服，再次出来时，她踏着高跟鞋，露出了两条线条感十足的紧致长腿，看着就比之前的模样多了几分气势。
“真好。”陈悦凌自己端详了一番，忽然又皱起了眉头，“只是我脚踝上的纱布有些碍眼。”
“所以这便是我要红纱布的目的。”秦凝然笑道。
“你要……用它包裹住我腿上的纱布？”陈悦凌终于想清楚了这一点。
秦凝然颔首，示意陈悦凌坐在床边，然后将红纱布剪成两半，蹲下帮她仔细地一圈又一圈向上缠绕在脚踝与小腿处，两边皆是如此。
在确认红纱布不会滑落后，秦凝然起身道：“好了。”
陈悦凌也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路到镜子前，惊道：“竟然真的可以！”
原本只是腿上缠着红布是十分突兀的事，倒偏偏礼裙腰间也有对应的颜色，两者在燕尾裙的衬托下竟相得益彰起来。
“你太厉害了，凝然。”陈悦凌高兴地转头看向她，话语中已然对她换了称呼。
秦凝然微微一笑，叮嘱道：“不过秦小姐还是要多注意，不要走幅度太大的动作，也请多加小心自己的脚伤，不要太勉强了。”
“我知道了，”陈悦凌点点头，回身向门外走去，又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她，“对了，喊我悦凌吧。”
“正如我对我哥说的一样，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了。”
秦凝然愣了一下，点头笑容扩大：“好，悦凌。”
陈悦凌亦是一笑，带着秦凝然回到宴厅，然后与她分别。
“我这个宴会主角要归位了，我们有缘再见吧。”陈悦凌朝她眨了眨眼睛，带笑道，“下次有什么服装上的需求，我还会找你的。”
“嗯，祝你生日快乐，再见。”秦凝然笑着点点头，落后她一步回到人群中去。
陈悦凌的新打扮引起了每一个见到她的人的注意，而她却什么也没说，将所有人的问话都堵了回去。
当然，面对陈令先时，陈悦凌却不能再用这一套对付。
“悦凌，你，你的礼服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陈令先震惊地看向陈悦凌现在的模样，“还有你腿上这个红布，这是什么打扮？”
听见父亲这样问，陈悦凌又想起了刚才差点被程少宁轻薄，还因此扭伤脚的经历，忍不住泛起几分委屈，倔着嘴道：“哼，我爱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可是有那么多人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啊，你怎么能这么随意？”陈令先忍不住皱着眉头训斥道。
“所以你就是更在意他们的目光！”陈悦凌就知道她父亲是这样，所以才隐瞒下程少宁的事不说，毕竟说了也会被劝息事宁人。
她眼睛忍不住有些泛红，却不想自己让这副模样被父亲看到，便狠狠地转过头忍着脚上的疼痛跑开了。
她肯定不会放过程少宁那个混蛋，用她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