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开香槟庆祝吧
刀笔梨2025-09-03 11:096,509

  1920年代是广告业欣欣向荣的10年。广告公司数量增加,并且产生了有传奇色彩的经理和文案撰稿人,而他们创作了一些青史留名、耳熟能详的广告词,比如:“我走一英里找骆驼(香烟)”、“你喜欢触摸的皮肤(护手霜)”、“摸支好运(香烟)不吃糖”、“无价的配方(施贵宝)”。收听杰克·本尼广播喜剧的听众会脱口唱出赞助商悦耳的“J-E-L-L-O(某种果汁冻的品牌)”。这一时期的广告业发展出了衡量收听率和印刷讯息效度的研究方法。

  前人为1920和1930年代的‘广告大爆炸’打下了牢固的基础。乔治·P·罗威尔在1869年创办了广告公司,N·W·艾尔父子公司也在同一年开办——直至1920年代,N·W·艾尔父子公司仍然是全美广告业的翘楚。还有1878年开办的J·沃尔特·汤普森公司,以及1880年开办的洛德—托马斯公司。第一批文案广告撰稿人有为百货商店写广告语而出名的约翰·E·鲍尔斯、为广告公司写广告语而出名的欧内斯特·埃尔默·卡尔金斯,以及开办了对知识宣传十分重要的五英尺书架学校和函授学校的天才型作家布鲁斯·巴顿,他们所写下的广告词包括:象牙香皂的“泡沫真多”、胜利留声机的“主人的声音”,以及柯达相机的“你只管按键,剩下的我们来”。

  一位真正的富有传奇色彩的撰稿人在1898年出现在洛德—托马斯公司,此人正是被誉为‘现代广告之父’的阿尔伯特·拉斯克,在日后更是成为洛德—托马斯这一家全美第三大广告公司的总裁且统治该公司到1952年。洛德—托马斯公司拥有约翰·C·肯尼迪、克劳德·C·霍普金斯这样出色的广告文案撰稿人,他们使得当时的广告界‘黯然失色’。

  到了1928年,洛德—托马斯公司成功吸引了美利坚烟草公司史上最喜欢出风头的总裁乔治·华盛顿·希尔的注意。1917年,阿尔伯特·拉斯克为好运牌香烟提供了‘精心烤制’的广告语。根据美利坚广告界的传闻,是乔治·华盛顿·希尔注意到在墙角边有一位女子在吃棒棒糖而另一位相貌更加美丽的女子夹着一根烟。“摸支好运不吃糖”是闪现在从乔治·华盛顿·希尔到阿尔伯特·拉斯克与他的广告文案撰稿人脑海里的文字,这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促销运动,使得美利坚烟草公司的利润在1925年至1931年间翻了一番。

  更加惊人的是N·W·艾尔公司于1914年推出的戏剧性广告“骆驼来了”,首次大型香烟广告攻势是以它打响‘第一炮’,而以“骆驼在此”作为收尾。在当时,曾有一个让全美民众感到夸张的传闻:一个人一边走向一个广告招贴画画师一边说道:“为弄到骆驼我愿意走一英里。”紧接着这位画师把这句美利坚广告史上的‘经典名言’报告给所属公司,再由所属公司转达给N·W·艾尔公司。虽然这是一个无法考证的传说,但是这使得“骆驼”、“好运”与“切斯特菲尔德”成为香烟业的‘三巨头’,占有当年全美市场份额的80%。

  在《环球纪实》宣布要在百老汇大道1号召开全美第一届广告商大会以来,跟《环球纪实》签署了合作协议的广告商们费尽心思来寻找各家广告公司来自家创造合适的广告语,进一步刺激了全美广告公司的‘蓬勃发展’——所谓的‘蓬勃发展’,受益最多的仍旧是广告界的头部公司,诸如洛德—托马斯公司、N·W·艾尔公司、扬--鲁比卡姆公司等,只因这些头部广告公司已经用过往的‘战绩’证明了自身的强悍实力,足以取得广告商们的‘信赖’。

  《环球纪实》已经用自己的‘发行量’这一项至关重要的‘指标’来打消了许多大型企业的质疑,尤其是西尔斯百货公司‘率直地’与《环球纪实》签署了一份价值三百多万美元的广告代理合作协议后,许多中小型百货公司也纷纷跟随西尔斯百货公司的‘指引’,在不到两个月里就让《环球纪实》拿下了超过20家年均总产值达到4500万美元的百货公司的独家广告代理,期限同样是一年,粗粗一算下来……《环球纪实》收了近800万美元广告费。

  幸亏《环球纪实》不是上市企业,否则就要向公众披露‘相关信息’了……不过,据马修·路德维希所知,似乎在这一时期里上市的美利坚企业对所谓的‘披露原则’向来遵守得不严格,而且很多交易员还能利用所在公司的股价进行‘内幕交易’,简直是‘匪夷所思’!

  当报纸广告是国内广告或地区广告时,报业公司通常与广告公司一起经营广告,这些广告公司代理希望在报纸地理市场上做广告的企业。这些广告公司将广告内容准备好并送到报业公司,然后报业公司只需对广告进行印刷处理。

  然而,对于报纸地方广告,三分之二或更多的广告客户通常并不使用广告公司,所以,报业公司的广告销售人员直接对零售商经营广告销售,然后创作广告内容。广告销售人员一般在佣金基础上工作,但他们通常有很少的基本工资或“预支佣金备用款”。

  当广告销售人员将报纸广告全部销售并把这些广告内容设计好后,广告由一名广告生产人员进行制作,广告生产人员需要获得或创作插图和照片,并将插图和照片与印刷文字结合起来,创作出一则陈列广告。然后,这些广告在得到销售人员和客户的审阅和批准后付印。对于分类广告,销售人员在销售办公室或通过电报与客户就广告事宜谈妥后,直接将广告文字通过打字机打印出来,同时安排工作人员对报纸上的广告文字进行排版和校对,而财务部门则是负责整理交易账单以及其他交易记录。

  全美大约有100家报纸广告代理公司帮助报业公司将广告销售给国内和地区广告商。这些报纸广告代理公司包括与报业公司订立广告业务合同的独立广告公司,报团为其拥有的报纸广告服务而经营的广告公司,与州地区报业协会经营的广告公司。因为报业公司希望拥有尽可能多的广告,因此,同时有1家以上的广告公司代理某家报业公司的广告并非罕见。

  由于各种报纸版式存在极大差异,因而,全国广告商和地区广告商在同时为多家报业公司准备广告方面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困难。为了有助于缓解这个问题,十几家报业公司和广告协会与组织联合创建了标准广告单位体系(Standard Advertising Unit System)。

  在马修·路德维希的前世,这一个‘标准广告单位’体系要到20世纪80年代才开始正式采用,它创建了标准广告的宽度和长度,适用于不同专栏版式的报纸,并且报纸根据这些标准广告大小规定了收费标准。广告商使用该标准广告单位体系能更容易地准备广告、计划预算以及从全国范围内的报业公司订购广告篇幅。

  由于报纸具有双重产品的特性,广告商刊登广告的愿望及其愿意支付的价格,与报纸在发行量方面所取得的成功有关。因为广告商会根据报纸在某个特定地埋市场上所拥有的读者数量以及报纸的人口统计数字做出选择,其中报纸的发行量是关健性数字。然而,像报纸发行量这样的数字却是值得怀疑的数字,因为人们可以用许多方法说**纸的发行量。有的报纸可以使用一个表示一次印刷量或准确印刷数字的生产数字来说**纸的发行量;而其他报纸可以使用一个根据投递到家庭、报摊、报刊自动销售机锦售报纸的份数以及其他地点的销售数字,统计报纸的销售数字,说**纸的发行量;另外,有的报纸可以公布付款发行量(paid circulation)或调整利润和折扣的付款发行量;还有的报纸可以使用一个表示家庭渗透率的受众数字来说**纸的发行量。家庭渗透率是指在报纸市场中订阅某种报纸的家庭百分比、每份报纸的读者数或者每千人口的发行量。渗透率标准是大多数广告商最需要的受众数据。

  所有这些统计报纸发行量的方法都适用于某些条件,而每种方法又都有其自身的问题,而且不能用不同的方法在报纸之间进行比较。因此,为了能够在报纸之间进行发行量比较,确保发行数据的准确性,广告商和报业公司按照人们认同的标准,创建了各种审计发行量的机构。在这些检验发行量的机构中,规模最大、受到报亚公司评价最高的公司当属报刊发行审计局——报刊发行审计局是大多数日报公司使用的机构。报刊发行审计局对报纸的发行量账目进行审计,得到了一个可比较的净支付发行量(*** paid cireulatim)的数字,净支付发行量是说**纸发行利润和折扣的数字。

  马修·路德维希充分调动《环球纪实》的新闻研究室的‘群策群力’,提前将这一个“标准广告单位体系”与这个时空里的首个“报刊发行审计局”推向业界,这是他为《环球纪实》塑造的‘王牌’之二——成为行业的‘标准’或‘规则’的制定者,如此一来所能获得的话语权绝非‘普通的跟随者’可以比拟——号召所有合作广告商共同举办全美第一届广告商大会也是同样的道理,即便第一届广告商大会‘错漏百出’,然而,只要开了一个头,善于模仿的同行们今后肯定会或多或少地参考《环球纪实》所举办的第一届全体广告商大会!

  对了!为了打一个时间差,马修·路德维希特意安排弟弟尼克跟着弗朗西斯·费舍尔·凯恩与乔治·W·安德森这两位资深律师到国家专利局申请了举办全美第一届广告商大会的注册专利权以及相关的商标登记权——专利持有人并不是马修·路德维希本人,而是那一家名为‘Common Goal’的公共信托基金,而全美首届广告商大会的‘商标’则是一张‘众神图’!

  所谓的‘众神图’,其实就是古希腊神话里的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以及居住在祂们所创造的‘伊甸园’里的一众神灵,其中奥林匹斯十二主神对应的是目前跟《环球纪实》签署了1年独家广告合作协议的12家规模最大、产值最多、净资产最多的大型企业,包括美利坚制糖精炼公司、可口可乐公司、西尔斯百货、福特汽车、美利坚电话电报公司等当前全美民众耳熟能详且它们的商品在家里随处可见的‘Trust Enterprises’,合计市场净值超过10亿美元。

  在这一幅‘众神图’里面,奥林匹斯十二主神的形象绝对是‘伟光正’的,完全不是那种‘大腹便便’且穿戴一身绅士黑白配礼服、坐在国会上通过操控议员们来影响政坛的‘邪恶面目’……当然了,亵渎神明的行为绝对不容全美民众与合作广告商忍受,为此,马修·路德维希只是示意广告部的那一群‘杀胚’把奥林匹斯十二主神的形象跟12家‘Trust Enterprises’的商标融合起来,既能让民众一眼就看出这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再细看后又能让民众眼前一亮,最终发现十二主神其实对应的就是《环球纪实》在全美发行的首届广告商大会宣传手册第一页上面着重标注的12家‘Trust Enterprises’的商标,从而强化民众对12家‘Trust Enterprises’的印象,接下来就是以‘简短、精致但极具吸引力’的广告语来‘轰炸大脑’。

  这种极致夸张炫目且寓意深刻的广告图,一下子就‘打动’了这些合作广告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尤其是商界最喜欢出风头的美利坚烟草公司总裁乔治·华盛顿·希尔屁颠屁颠地从费城赶来纽约的百老汇大道1号,‘祈求’跟《环球纪实》签署一份独家广告合作协议。

  然而,面对乔治·华盛顿·希尔的‘祈求’,马修·路德维希故意让广告部的职员们拖一拖,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这个老家伙曾经在《纽约时报》、《纽约世界报》、《费城日报》、《芝加哥论坛报》、《大西洋月刊》等全美著名刊物上发表过涉及《环球纪实》的不当言论,其中最具侮辱性的一句是——“它就是某个只会哗众取宠的小孩子搞出来愚弄民众的‘玩具’,难道我们要任由一个‘玩具’来羞辱我们吗?”在这句话里面的‘它’是指《环球纪实》,‘某个只会哗众取宠的小孩子’则是乔治·华盛顿·希尔对马修·路德维希的蔑称!

  当时马修·路德维希看完有关报道后,可谓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自己和《环球纪实》哪里得罪了这位美利坚烟草公司的总裁,后来他通过‘挚友’爱德华·麦克莱恩才了解到…...原来乔治·华盛顿·希尔跟司法部调查局局长埃德加·湖佛是一对‘好基友’,后者曾经在某个‘Kinky parties’上面跟前者吐槽过某个不懂事的小子一直在‘冒犯’他的私生活。

  或许某位调查局局长也没想到,‘好基友’对他的话记忆深刻,回家后就立即安排私家侦探调查‘冒犯’了自己的私生活的‘罪魁祸首’是何方神圣,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吓倒是没被吓到,反正乔治·华盛顿·希尔不认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能抵挡得住来自美利坚烟草业霸主——美利坚烟草公司的总裁的‘狂轰乱炸式’的批判!

  然后,在怀揣着替‘好基友’报仇雪恨的念头的乔治·华盛顿·希尔在多家刊物和不同场合都表现出对马修·路德维希与《环球纪实》的‘痛恨’,虽然许多报纸、杂志的记者们都不清楚为什么这样一个商界巨擘会如此‘敌视’新闻界的‘超级新星’马修·路德维希与《环球纪实》,但是,这里面的故事绝对很精彩,或许能成为他们长期的‘饭票’!

  因此,大量的通稿报道了马修·路德维希与《环球纪实》被乔治·华盛顿·希尔‘批判’的‘残酷现实’,结果到头来呢?乔治·华盛顿·希尔满脸谄媚地跑到百老汇大道1号寻求广告合作,这一幕恰好被一直蹲守在百老汇大道大门前对面街道的其它同行的记者们清晰地拍了下来,并且迅速成为了各自刊物的次日早间新闻的头条,却是不知此举为《环球纪实》与美利坚烟草公司都打了一次‘免费的广告’……对于主动送上门的钱,马修没蠢到拒绝掉。

  “那么……尊敬的希尔先生,请问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必须要说的是……路德维希先生,我是在诚恳地祈求得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向您和您的报社道歉,由于某些愚蠢的原因,我发表了不可理喻的评论,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误!”

  “呵呵……希尔先生,请坐吧,我们来喝点大吉岭红茶吧?”

  “OK!路德维希先生请随意,对于大吉岭红茶的风味我一直都很喜欢!”

  可别说‘真诚是必杀技’之类的蠢话,马修·路德维希能允许乔治·华盛顿·希尔这个美利坚烟草公司的总裁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美利坚烟草公司在未来1年里将与《环球纪实》签署一份独家广告合作协议,含税广告费为500万美元!

  一旦这一份协议正式生效,那么美利坚烟草公司将成为支付给《环球纪实》广告费最多的合作商,比起西尔斯百货360万美元的广告费还多出了140万美元,条件也非常苛刻,那就是《环球纪实》必须为美利坚烟草公司量身打造一款合适的广告栏——

  没错!是广告栏,而不是广告区位,美利坚烟草公司和乔治·华盛顿·希尔向来是如此霸道的,既然《环球纪实》的广告黄金区位已经被西尔斯百货公司抢走,那么乔治·华盛顿·希尔干脆多花140万美元让《环球纪实》专门为美利坚烟草公司开设一个‘独家广告栏目’!

  对于这一个近乎苛刻的要求,马修·路德维希答应了,反正《环球纪实》已经开设了多个新专栏,恰好美利坚烟草公司和乔治·华盛顿·希尔拥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那么他干脆开设一本只有13页、采用全彩画册、限定发售的豪华版广告商杂志——首页是目录,从第二页至第十三页对应12家与《环球纪实》签署了广告合作协议的‘Trust Enterprises’,每一页上面都将详细介绍某家‘Trust Enterprises’的成立历史、现任管理层、经营绩效、商品目录、联系方式和地址、商品购买渠道等各方人士所关心的‘有效信息’。

  这样的一本豪华版杂志,单本售价35美元,而且每周更新一期,属于周刊,专门配售给‘特定客户’——所谓的‘特定客户’,其实是广告部根据‘信用风险等级’、‘资产负债率’、‘家庭成分’等关联指标进行分类的‘极具潜力’的客户,从低到高分别是‘D’级至‘S’级——这些分级客户就是广告部职员晋升‘员工级别’的主要资源,谁掌握的‘A’级及以上的广告客户越多,谁的晋升评估就越快通过,对应的薪酬待遇也能得到质的提升!

  ‘拿鞭子抽一抽,牛羊才会走’的管理方式在《环球纪实》内部不算主流,但是,马修·路德维希特别喜欢祭出‘开除’这种最具杀伤力的手段来震慑那些工作不积极的员工!

  在某种程度上,乔治·华盛顿·希尔与马修·路德维希其实是‘一路人’,那就是对待‘廉价劳动力’向来不会产生怜悯之情,等到经济大萧条彻底爆发之后,届时难受的将会是‘富有阶层’……试想一下,三百多万失业人士全部涌上街头,那是一种何等可怖的局面!

  想起失业人士……如果马修·路德维希没有记忆错乱,那么乔治·华盛顿·希尔好像在1930年左右就被自己的心腹下属暗中算计,借助美利坚烟草公司董事会的力量把他这位老上司推下‘神台’的同时,还把这位老上司当作是美利坚烟草公司被辞退职员的‘出气筒’,事后纽约市警察上门调查后才发现,这位昔日叱咤风云的商界巨擘和他的家人被义愤填膺的‘乱民’抢走了家里为数不多的粮食和钱财,然后一家七口人在天父神像前‘跪拜饿死’……

  一想到乔治·华盛顿·希尔的悲惨下场,马修·路德维希内心不由得发出无尽的感慨,但却没有任何提醒这只‘好斗的公鸡’要额外注意他的下属或许心怀叵测的打算——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既然乔治·华盛顿·希尔都主动放低姿态来寻求合作,马修·路德维希也没继续拿捏‘鸡毛当令箭’,十分痛快地跟乔治·华盛顿·希尔在自己的办公室‘愉快地’品尝了近半个小时的下午茶,那些具体的合同签署事宜统统交给各自的下属前去处理,显得从容优雅。

  “路德维希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继续阅读:第60章 ‘秘密计划’与通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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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我在美利坚卖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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