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毕竟你是段盟的盟主,不今后你所达到的高度绝不是区区的盟主而已。”
痴刀没有开口,话语却是直接在段咫的耳边响起,不过后者却并不惊讶。
整个武道界,也只有段咫能让痴刀心服口服。
“算你聪明,能猜出我的背景,不过如此一来我也是不能留你了。”段咫负手而立,没有开口,但声音也是直接在痴刀的耳边响起。
“但我念你也算个人才,可给你个活下去的机会。”
“你将自己的本命精元交给我保管,我还要你成为段盟的一员,当然,我也不是资本家,不会什么好处都不给你,将来你要突破超天境时,我有很大的把握让你成功。”
“当然,你也能否绝,不过代价是死。”
这番话让痴刀顿时陷入沉默之中,上下打量着段咫,想从中看出什么。
可什么都没看出。
许久后,他才说道:“你的把握是什么?”
段咫并未说话,直接意念一动,天地间顿时出现恐怖的压迫感。
段咫一念之间,竟是让目光所过之处的生物都宛若雕像般无法行动。
一时间所有人都纷纷炸毛,恐惧感油然而生。
“怎……怎么回事!?”
“感觉我胸腔里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手掌握住,稍微有不敬的念头,心脏就会被捏爆!”
“是、是段咫吗?求求你收了神通吧!”
……
恐惧的惊呼声连绵不绝。
幸香牙齿忍不住的打颤,只觉得浑身赤裸,暴露在外。
就好似有无数只眼睛出现在体内,窥视着自己的内脏,大脑……
很快就有人控制不住,哇哇吐血,好像要被挤压的破碎似的。
这般情况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没有修为的幸家仆人。
他们只觉得脑袋跟要爆炸似的。
看着眼前的怪异场景,痴刀很是错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木头人似的。
足足过去三分钟,他才声音沙哑的说:
“神识……之力?!”
“对。”段咫又是意念一动,一念之间,目光所过之处的生物又活过来。
顷刻间,原本如雕塑似的众人重新活了过来,纷纷跌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段咫无视他们,目光漠然的看着痴刀。
“生与死一念之间,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痴刀脸庞通红,双目圆睁,像是要说些什么。
最后直接将本命精元献给段咫。
“从今往后,我就是段盟主您的狗,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段咫在他的眼中已是深不可测,毕竟这可是神识之力啊,怎么能不让人惊骇。
段咫的实力超凡脱俗也有了解释,毕竟神识之力,是超天境的专属!
段咫已然是堪比神明,岂是凡人能比。
如此一来,段咫倒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之前的对决中,他只是稍用些神识之力,痴刀会被瞬间捏爆!
段咫点了点头,接着大手一挥,神识之力化作护罩,将他与痴刀遮住,如此一来,其余人就看不见护罩里发生了什么。
接着,段咫便与痴刀立下神魔烙印,痴刀将终身不得违抗他的命令。
烙印结束后,段咫手冒绿光,在痴刀头顶一挥,后者的伤势顷刻间恢复。
接着,他打开护罩,顿时有无数道目光射来。
“哎,怎么一下子的功夫,痴刀身上的伤都不见了?”大家都很懵逼,搞不清楚状况。
在各种猜测声中,段咫漠然的目光看向幸香。
幸香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浑身颤抖不止。
段咫顷刻间闪到幸香跟前,后者却是依然打着摆子,不敢求饶,不敢逃跑。
这时,有人高呼道:“不要伤害幸香!”
幸荛便是高呼之人。
幸荛的胆子真的大,毕竟段咫的实力有多恐怖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幸荛现在过来插手,段咫若是一个不快,将整个幸家灭门,也没有人敢说话。
再说,段咫的弃婴之名,就是幸家所传,让他有一段不美好的回忆。
现在幸荛若是惹得段咫不快,后者随后就能将其灰飞烟灭,有痴刀的先例在前,如今也没人敢冒着忤逆段咫去呼幸荛。
“你疯了,幸荛!”幸有为被吓了一大跳,伸手不停的扯幸荛衣袖,示意她与段咫道歉。
“我没疯,这不全是幸娇的错,整个幸家家的所有人都有过失,不能把所有的压力堆在幸娇身上,当然,我没说要你们承担,此事就由我来了结!”幸荛面容坚定,向前一步,踏上演武场。
她并未跟段咫求饶,只是说了段似是而非的话。
“雪崩的那一天,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幸荛面对段咫十分自在,不似其他人那般害怕或者恐惧。
该怎么说呢……就像是多年老友。
“此事与你无关,速速离去。”段咫看向幸荛,目光不再那么锐利,“莫要以为仗着我们的交情可以让我绕过幸家。”
大家闻言脸色都是一变。
段咫竟说莫要以为仗着他们的交情……
莫非二人是老相识。
“段咫,我姓幸,此事怎么会与我无关。”幸荛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幸家对段咫所做之事她历历在目,所以她知晓这是幸家死有余辜。
可再怎么说,她终究是幸家的人,骨子里流着幸家的血,不想看幸家被毁于一旦,也不想看幸娇年纪轻轻就不再人世。
段咫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然后呢,你想表达些什么?”
“幸家虽然让段咫你有过不好的回忆,但幸家并非每个人都有过错,再说幸离还有幸丘如今都成了废人,算是得到有应有的惩戒,至于我妹妹幸娇她从小到大都未与人低头过,如今她在众目睽睽下对你磕头让错,对她来说已是天大的惩戒了。”
“段咫,莫要被复仇的怒火冲昏头脑,你现在纵使十分畅快,但你没发现吗,在场每个人看你的目光,不是如当初你看幸家欺辱你的那些人的目光如出一辙吗,段咫难道你就想让人人都恨你吗?”
“哼,可笑至极。”段咫笑了。
他朝演武场外的众人看去,目光所过之处,那里的人纷纷如鸵鸟般低下了头。
“你站在光亮里,就以为整个世界都是光亮的,你可曾想过,我若还是之前的那个废柴段咫,我出现再次,幸家的顽固子弟会怎么对我,肯定又会对我百般侮辱,还有这些其他人,虽说他们现在对我躲躲闪闪的,可我一表现出想要结交的念头,这些人就会如闻到肉香味的鬣狗般向我涌来,再说这些人对幸家此时抱着怎么样的幸家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同情?怜悯?不!只有幸灾乐祸!”
“一个人对一个人施展暴力是邪恶,五个人也是,十个人依旧是,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呢?那是不是就成了正义?”
“在你眼中,我只是个无病呻吟的‘暴发户’罢了,只因我更强大,幸家如今更弱小。”
“说句难听的,你不过是个圣母罢了。”
幸荛张了张口,可是什么都没说出。
段咫说得十分一针见血,把她所说的话抨击的不值一提。
而且段咫还将她完全看穿了。
“我遭受到侮辱时,幸家可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所以你不要跟我说幸家只有几个人有罪,幸家对幸娇等人的助纣为虐,才是它走向灭亡的真正原因。”
段咫此言一出,此地的幸家人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身子止不住的打颤。
“人人都说幸家是大家族,但却不曾想幸家成立不过百年,不过是一时得势罢了,根本没有任何底蕴。”
“跟小巷里那些因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的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重返燕京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雪前耻。”
“没人能拦的住我,纵使是幸荛你,也不行。”
“幸荛,我在说一遍,此事与你无关,你现在速速离去。”
段咫所说之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到,还带着威严。
不管是谁,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惧怕。
幸家人更盛,因为他们知晓自己就如蝼蚁,段咫若想加害他们轻而易举。
没有人能在死的恐惧前保持镇定。
幸荛却是与众不同,坚毅的目光好似太阳,让人不敢直视,她铿锵有力,不容置疑的说:“我也是幸家人,快来取我项上人头。”
此言一出,就好似把一座大山投入大海中般,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