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似被一层浓黑的乌云遮盖,密不透光。
回宿舍的路上,何刍狗跟在段咫身边,持续性的东张西望,一副偷了东西而心虚的窃贼模样。
但凡有一点动静,他都会瞬间直起身子,吓得如同鸡飞狗跳一般。
段咫扶着禤公钰,目光瞥向何刍狗,眼神怪异:“你在害怕?”
“没……没有……”何刍狗摇了摇头,勉强一笑:“有大师在这里,我……怕个毛线?”
“不害怕的话,就请你不要抱着我,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gay里gay气的!”
何刍狗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发现正搂住段咫的腰,不由得一阵尴尬,连忙松开,囧笑道:“不好意思啊大师,我有点紧张,情不自禁,你放心,我取向很正常。”
“是么?”段咫斜视着他,一脸怀疑。
何刍狗撸起袖子,一本正经的道:“大师,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何刍狗今天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性取向也不会有半点偏移!”
见得他目光坚定如山,纹丝不动,段咫呵呵一笑。
“行,那我测试你一个问题,一男一女去上坟,两人哭的是同一个人,男人哭的是丈人的女婿,女人哭的是女婿的丈人,题目中的男人和女人到底什么关系呢?”
何刍狗身影一顿。
他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个男人哭的是他丈人的女婿,这就意味着他也娶了丈人的女儿,他和这个女婿的关系可以称为连襟,也就是两者都娶了他丈人的女儿,和死者为同辈男子。
这个女人哭的是女婿的丈人,说明这个女人是和她丈人一辈的,既然是她女婿,那她和女婿的丈人乃夫妻关系,也就是死者的妻子。
一个是死者的连襟同辈男子,一个是死者的妻子,假如自己是死的这个人,哭的这个女子便是妻子,哭的这个男人便是娶了妻子的姐姐或妹妹的人,所以哭的这个女子和哭的男子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由于没说这个哭的男人娶的是自己妻子的姐姐还是妹妹,所以这个女的可能叫这个男的为姐夫或者妹夫,这个男的则是叫这个女的为小姨子或姐姐。
想通这些后,何刍狗立即将自己的见解吐露了出来,并且冲段咫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在说这点题目根本难不倒自己。
殊不知,段咫却是很直接的摇头。
“错!”
“为什么?”何刍狗一脸问号。
按照他的推理,这个答案不说完全正确,但也绝对算不上错误啊!
段咫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我又没说这个男人性取向正常,没准他喜欢男的呢?”
此话一出,何刍狗眼神瞬间从诧异,变成惊愕,再变成无语,最后化为一连串的问号。
“我靠,这……这也行?!”
他脑瓜子一阵嗡嗡作响,赫然是被段咫的一番话给噎呆了。
这尼玛都是什么智障问题,居然还要考虑性取向的角度,简直就是变态嘛!
“你看,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你会下意识的遗漏性取向这个重要点,换而言之,性取向是否正确,在你这里不是首要考虑点,变相的说明你不在乎男女性取向。”
说到这里,段咫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投射至何刍狗的身上。
“现在,你还说你性取向很正常?”
“……”
何刍狗被段咫给说懵了。
卧槽,难道自己真有当gya的潜质?
细想一下可能性很大,毕竟近期他看很多美女都没什么欲望,反倒是看一些美男看得眉清目秀,尤其是那种肌肉爆棚,粗壮的男人,更是想上去摸两把的冲动。
完了完了!
自己弯了!
“大师,我该怎么解决性取向弯曲一事?”
“???”
段咫脚步一停,面色古怪。
“我之前那个问题纯碎是开玩笑的,你确定你是性取向弯曲?”
“……”
何刍狗脸色一僵,三秒后尬笑道:“大师,我也是开玩笑,你别当真。”
“我知道。”段咫点点头,却在不经意间和何刍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路过一家小卖铺时,他停了下来。
“大师,怎么了?是不是附近又有邪物?强不强,需要我先跑路吗?打死我都不会回头的那种!”
“……”
段咫差点没忍住给何刍狗这个怂逼一拳。
“我现在没尿,去买点饮料过来,我喝点饮料攒一攒,不然你得等到深夜去了。”
“原来如此,好的大师,我马上去。”何刍狗二话不说,飞快的往小卖铺奔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禤公钰就醒了。
这货茫然的打望了一下四周,如同刚睡醒的人一样,懵懵的反问道:“这是在哪啊?”
“在人间。”旁边,段咫没好气的道。
要不是因为禤公钰,今晚他也不会到无名湖畔来,损失了一堆功德点不说,差点连命都交代在这里。
“老段?”禤公钰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问道:“奇怪,我们不是在无名湖畔里面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麦盈和那两个王八蛋呢?”
段咫本想直言真相,但又想着会吓到禤公钰,只得编造理由道:“我们拆穿对方诡计后,王根基气不过,安排小弟绕后给了你一棒子,当场把你打昏了,对方是个gay,见你眉清目秀,就想着对你实施不可描绘的侵犯,当时情况危急,对方裤子都脱了,就差没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然后呢?我又没有被那个?”禤公钰菊部一紧,赶忙问道。
段咫继续忽悠:“你运气不错,恰好遇到学校的警务处成员在附近巡逻,我及时呼救,你逃过一劫,只是被他狂吻了几下而已,不碍事。”
“狂吻几下?”禤公钰听到这话,眼皮跳了跳,不由得一阵反胃。
自己一身正气,竟被一个基佬玷污了肉躯?
我恨!
“玛德,劳资要回去漱N次口!”
说着,禤公钰便欲走人。
“等等。”段咫叫住他,从口袋里将蒂芙尼迷你手提包拿出来。
“这玩意给你,看下能不能退货,毕竟值一千九百多块钱来着。”
“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禤公钰回身接过手提包,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段,今晚幸好有你,爱你三千遍。”
段咫额头上满是黑线:“我就不应该朝巡逻人员呼救,让王根基小弟狂吻你后再那啥你,让你那啥地方遍地开花。”
“别说了,我想吐……漱口先,告辞!”禤公钰一阵作呕,马不停蹄的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他刚走,何刍狗便扛着一箱冰红茶从小卖铺走了出来。
“大师,您试试看这些饮料能不能行,不行的话,我再给您来一箱!”
“你是想要我试试就逝世?”
“……”
何刍狗连忙摆手,解释道:“大师,您别生气,我是怕一瓶饮料不够你攒尿,所以多搞点。”
话语间,他打开箱子,拿出一瓶冰红茶,拧开瓶盖,递给段咫。
“大师,先来一瓶压压惊,别吓着你的小老弟,我还得靠它救命。”
“……”
段咫无奈的拿过冰红茶,一次性喝了半瓶。
“怎么样大师?有没有那种一泻千里的冲动?”
“我有想给你一脚的冲动。”段咫翻了翻白眼,无语的道:“你当我的肾是直的?喝了就能出尿?”
“这个……诶,你的舍友怎么不见了?”何刍狗窘笑摸头,打恰恰似的转移话题。
段咫又喝了几口冰红茶,说道:“他醒来后自己回宿舍去了。”
何刍狗刚想再言,一阵铃声忽然从口袋传出。
他拿出手机,看向屏幕,发现是王根基打过来的。
“大师,我接个电话哈。”
说完,他摁下接听键,接起通话。
“基哥,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段大师在不在你那边?”那头,王根基的语气很急促。
何刍狗偏头看了正在喝冰红茶的段咫一眼,点头道:“他在,怎么了?找他有什么事嘛?”
“把手机给段大师,快!”
何刍狗听见王根基那急不可耐的语调,也不敢迟疑,当即将手机递向段咫。
“大师,基哥好像有急事找您。”
段咫一边喝,一边扬手示意:“你拿着,摁下免提,让他有屁快放。”
“哦哦。”何刍狗立马照做,并将手机靠近段咫耳边。
“基哥,大师让你直接说事。”
王根基张口就来:“段大师,我……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一份大功德之事,是不是可以抵消罪孽,消上天之怒气了?”
“这么快?”段咫有些诧异,问道:“你做的是什么大功德之事?”
“给养老院和孤儿院捐了一笔钱,数额不算多,也就一两万。”
段咫皱眉道:“这顶多只能说是做慈善,和大功德有什么关系?”
“啊?这……这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算是大功德,要不段大师您给我说说行吗?我……我马上就去做!”
段咫耸了耸肩道:“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就是能引起社会关注的大事件。”
“大事件,我想想……”王根基听到段咫这话,立马抓着头皮冥思苦想起来。
段咫身边的何刍狗听到二人交谈之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插了句话进来。
“基哥,我觉得你可以偷偷把学校领导的儿子供出来,那货犯的罪严重,铁定能引起社会关注。”
此话一出,段咫眉头瞬间一挑。
学校领导儿子……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