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埋现在身无分文,无法支付罚款,最终还是靠段咫出手帮忙才解决此事。
500块对如今身价几十万的他来说不过是洒洒水、小儿科,但若能帮着一位失足青少女走回正轨,无疑是钱超所值。
前脚刚帮小埋交完罚款,后脚警察局就传来一阵零零散散的踏步声。
段咫定神一看,发现来者正是郑怡等人。
通过自己提供的矿山组长地址信息,她们已成功将这个杀人犯抓获,还把剩下那些未被矿山组长花掉的金块玉镯收罗了起来,一并带回了警局,用作后续判刑的有力证据。
“郑队!”见到郑怡,佟冰和男警官纷纷出言。
郑怡微微点头,当看见段咫在这里时,当即快步走了上来,笑道:“大高手,没想到你也在,这回我们又沾你光了。”
如果没有段咫,她们想要抓到矿山组长怕是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去了,期间所消耗的人力和物力资源也是难以计算的。
“别,我这就是一普通人,高手一词实在担负不起。”段咫摆了摆手,问道:“人抓到了吧?”
“抓到了,刚开始还在死命的狡辩,后面被同伙指证就没话了,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郑怡点了点头,又道:“已经联系了被害人家属,后面的事就交给其它专业的同事办了,这一次你又帮警方破了一起杀人案和倒卖文物案,功劳重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尽力帮你向上面申请。”
段咫想了想,指着身后的小埋道:“要不你替我帮她找份稳定一点的工作吧,她现在正处于失业状态。”
小埋和郑怡同时一愣。
前者没有料到段咫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她,后者没有料到段咫会提出这么一个为她人不为己的要求。
“段咫,这位是?”
“她是我朋友,叫……”段咫说到一半,悄然卡壳,因为他不知道小埋的全名叫什么。
似乎看出了段咫的尴尬状态,小埋凑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哦,她叫槑小埋。”段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郑怡没好气的道:“连人家名字都说不清楚,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你朋友。”
此话一出,段咫更囧,倒是佟冰主动上来,将槑小埋的事说了一下。
听完后,郑怡登时扳着脸,有些气愤:“世间竟有这种父母,实在太可恨了!”
孩子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如此冷漠待之,把其当成赚钱工具?
过分至极!
“怎么样?能提供援助么?”段咫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槑小埋,再度问向郑怡。
“你这个大高手都开口了,我能不帮忙么?”郑怡走到槑小埋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的道:“小埋,既然近段时间没地方去,不如先到姐姐这里住吧,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姐姐会替你想办法的。”
槑小埋看向段咫,见他点头,方才屈身致谢:“好,谢谢郑怡姐姐!”
话刚说完,一阵咕噜声便从她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见槑小埋一脸尴红,郑怡转了转眼珠子道:“大中午忙着抓人,才想起没吃午饭,走,小埋,姐姐带你吃饭去,吃完饭再去姐姐家里,给你安排住处。”
槑小埋视线转向段咫这边,似乎在问段咫要不要一起去。
“我吃过午饭了,你跟着郑怡姐姐去吃吧,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或者微信私了我就行。”段咫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
“好……”槑小埋轻轻点头,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走到门口时,郑怡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身道:“段咫,记得把上面下发的奖励领了,我可没少花功夫给你加急申请催促。”
说着,她给佟冰使了使眼色。
“冰冰,带段咫去我的办公室,奖励就在桌上。”
“好的郑队。”佟冰应声点头,扬手冲段咫示意道:“走吧大英雄。”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帅哥。”
佟冰翻了翻白眼:“自恋狂!”
“呵,你嘴巴上说我不帅,但眼睛却很诚实的往我脸上看,果然,人心隔肚皮,话我也不能太当真。”
“谁看你了,我只是……”
“行了,你不用解释,也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帅,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你又何必为难我?”
佟冰:“……”
能掐死他吗?
死的老惨的那种!
很快,段咫便跟着佟冰来到了郑怡的办公室。
桌上面摆放着一大堆礼品,整的跟过年探亲一样。
段咫一路浏览过去,只对里面的两样物品感兴趣。
警机和内含二十五万奖金的银行卡!
前者是郑怡申请下来的特殊奖励,里面存有着金陵市各个区的警局队长级负责人电话,可以方便段咫快捷且迅速的联系警方以及报案。
至于后者,不用解释了,大家都懂。
将这两样东西收起后,段咫指着桌上的礼品道:“这些分发给你们的同事吧,这几天东区警局能屡次立功,和大家的努力分不开。”
此话一出,佟冰看段咫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虽然这货给人的感觉有些轻浮,但心地还是挺善良的嘛!
“行,那我先替同事们谢过你了!”
段咫嗯了一声,也没多言。
在佟冰的陪同下,他走出队长办公室,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讶异声悄然从背后响起。
“咦,你应该是段咫吧?”
段咫一愣,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四方脸,剑眉挺起,很有气场。
“局长!”一见到此人,佟冰立马行礼。
段咫立马反应过来,也跟着道了一声局长。
卫国铭踏步走进,带着笑意道:“段小友,老早就想和你聊聊了,恰逢你在局里,不如一起喝杯茶聊聊?”
“这……行吧!”段咫也不好拒绝,只得点头。
人家毕竟是局长,总得给个面子。
“有请!”卫国铭朗声一笑,领着段咫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其内陈设朴素简单,白墙红地板,桌上配备计算机、打印机,看起来和普通单位差别不大。
“段小友,请坐。”卫国铭招呼着段咫坐下,并吩咐人备茶。
“不用拘束,把这当成自己家就行。”
“……”
段咫差点没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把警局当成自己家?
这是要牢底坐穿?
“段小友,近些日东区警察局破了好几起大案件,广大网民对我们是赞叹有佳,市里高层下发了特例福利,局里上上下下都因此受益,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你离不开干系,真是感谢你了!”
段咫摆了摆手,说道:“卫局长过奖了,我只是提供了些必要证据而已,不足挂齿,若没有你们这些负责为民的好警察辛苦办案,这些案子也不会这么快侦破。”
“哈哈哈,段小友果真是名校才子,这份谦逊的心性属实难得。”卫国铭笑着点头,很是欣赏段咫这番话。
“咚咚咚……”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在经过卫国铭同意进门后,一个女助手端着两杯热茶,缓缓走了进来。
“局长,你要的茶。”
放好后,她转身离去,将门轻轻关闭。
卫国铭端起其中一杯茶,递向段咫。
“段小友,来!”
“谢谢!”段咫也没扭扭捏捏,大方的接过茶杯。
然,不经意间触碰到卫国铭的手时,他的眉头却是一皱。
冰凉!
这卫国铭的手似若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的雪糕,又寒又冷。
外面日头正晒,气温高涨不停,人体温再低,也不可能低到这种程度。
沉吟些许,段咫开口问向卫国铭:“卫局长,你有病吧?”
“???”卫国铭一头雾水。
“段小友,我没得罪你吧?”
段咫反问:“卫局长,你得罪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得罪了段小友什么。”
段咫眼角抽了抽:“你都不知道得罪我什么,我哪里知道你得罪我什么?”
“正是因为我不知道得罪了段小友什么,所以我才想知道我得罪了段小友什么?”
“……”
段咫头都大了一圈,揉着太阳穴道:“卫局长,别玩绕口令,我有点晕,说你有病不是指骂人方面,别误会。”
“那段小友指的是?”
“我是说卫局长身体有病。”段咫品了一口茶,缓缓开口:“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手脚经常性发冷,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并且精神略显萎靡不振?”
“这……这些事段小友是如何知道的?”卫国铭双目一缩,骇然无比。
段咫暂且没有回应,又抿了一口茶,笑非笑:“若是我估计的没有错误,此刻卫局长的腹部怕是寒意缭绕,好像吞服了一大口冰水入肚,并且双手冷刺感明显。”
听到这,卫国铭猛地站起身。
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段咫,很是警惕。
“你跟踪我?”
他的身体情况除了主治医师知道外,其余人一概不知,包括妻子也是如此。
可段咫跟他见面不到十分钟,却能说的分毫无差,一字不错。
若不是尾随调查过自己,段咫不可能这般准确的道出这些信息。
“卫局长,不要激动,我取向很正常,没有跟踪男人的嗜好,这点你大可放心。”段咫将茶杯放在桌上,徐徐解释道:“我懂一些玄医之术,得以窥你身体之病,当然,在我看来你这不是病,而是独阴煞入体!”
“独阴煞入体?”卫国铭听得云里雾里,不解的问道:“段小友,这是什么东西?”
“独阴煞是煞气的一种,产于医院、殡仪馆等病死气集聚的地方,被独阴煞给侵体的人,多得冷疾,内部失调,吃不好,睡不好,抵抗力迅速下滑,非常容易生病,气运更是会受到影响,甚至可能带给家中霉运,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吓?!”卫国铭闻得此话,不禁面色一白,一颗心猛然提了起来。
可旋即,他又是露出迷惑之态。
“段小友,这段时间我并没有去殡仪馆等病死气集聚之地,医院也是因为身体出现毛病后才去的,应该不太可能是你说的独阴煞入体吧?”
段咫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摇头:“这和你去过什么地方没什么关系,应该和你住的地方或者接触的东西有关系。”
卫国铭紧皱眉头,回忆半晌,忽然一惊:“难道是这样?”
“卫局长,你想起什么了?”
“是这样的,据说我住的那片区域原先是一块坟场,当年房地产商招人基建的过程中曾发生过一些小事故,先是器械无故失灵误伤工人,后是工人莫名其妙的摔成残疾,闹得风风雨雨,差点被强制停工,为了解决这个事情,产商老板专门请了一位大师过来施法驱邪,持续了整整一天。”卫国铭谈及此事,神色严肃。
“不知道是纯属巧合,还是这位大师真有能耐,经过他施法之后,直到房子造完,也没有出现过上述事故。”
欲至此,卫国铭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地不太好的原因?”
段咫听言,掐着下巴,稍稍揣摩。
“有可能,坟场的独阴煞极其浓郁,很容易影响人的脑电波,使其产生幻象,施法只能祛除一部分,不能除尽,另外一部分得靠阳光自然祛除,而住在这个地方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独阴煞影响,只是多和少的问题。”
卫国铭发出疑问:“那为什么就我一个人独阴煞入体,我的妻儿,以及整栋楼的居民也没出现类似的情况啊!”
“独阴煞有个特性,它们会击中火力攻击阳气最旺的人,卫局长当警察这么多年,一身正气加持,阳气要比绝大多数人旺盛,就好比一个吸引火力的靶子,挡在了其它人的前面,将独阴煞都吸引了过来。”段咫靠在椅子上,叼着二郎腿,语速不疾不慢。
“当然,其它的人肯定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只是量少,对身体构不成危险罢了,也有可能是有的人信玄学,家中摆放着驱邪之物,又或许有的人住宅面向阳,能吸纳大量阳光。”
说到这,段咫似乎有些口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方才接着道:“正常情况下,独阴煞侵体概率较低,发生群体大部分来自于看守管理坟茔墓地的人,也就是守墓人,这种人多是与家族血缘远些的孤寡老者,黑衣黑裤,沉默而瘦削,长期在墓园吸纳煞气,容易独阴煞侵体。”
“一旦身染独阴煞,十个人里头有九个早死,剩下那个半死不活,寻常医疗手段是治不好的,假如我没猜错的话,卫局长的小老弟近期估计不太行了吧?”
“段小友当真是料事如神。”卫国铭似乎被戳中了要害,一脸苦涩:“上个月,我一星期还能和妻子来一次,这个月,一次都来不了,萎缩的十分厉害,妻子很是欲求不满,无奈之下,我只能朝一个开中医的老朋友求救,让其开了一个壮阳补肾的药方,可惜吃了并没有什么用, 反倒更严重了。”
“严重到什么程度?”
“将近无鸡之谈!”
“……”
段咫叹息一声,双目中顿时流露出只有男人才能懂的同情眸色。
“你把药方给我看看。”
卫国铭二话不说,当即打开手机,将相册里面的一张照片调了出来,放在段咫面前。
“段小友,莫非是这药方出了问题?”
段咫看了看,摇头道:“不,这药方实用性还算可以,但用在你身上却是火上浇油,因为你是独阴煞入体,阴煞之气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你的阳气,你吃了药方上罗列的补阳药材,就相当于提供额外的阳气给阴煞之气当饭后甜点,给其送补物。”
“按照你这个说法,我越是壮阳补肾,就越是会助长独阴煞的滋生?”
“差不多是这样。”段咫点了点头,末了又道:“以你现在这个身体情况,要是再持续吃个三五天,可能就真成了无鸡之谈!”
此言落下,卫国铭吓得脸都绿了。
他有些害怕的望着段咫,眉宇间尽是忧色。
“段小友,请问我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