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梦陷入回忆之际,黄瑟从车上拿出包装精致的礼盒,身后的保镖则是会意的开启双闪。
随后,只见黄瑟神情庄重的走到云梦面前,深情跪下,打开礼盒。
“我黄瑟是个愚人,不知如何诉说我内心对你的爱意,但不管我身在何方,所做何事,我内心深处始终住着一个人,那便是你!”
“在我最困难,流落街头的时候,只要一想起你,我便有无限的动力!”
“我对你的感情,上穷碧落下黄泉,无问西东!”
“我知道两人在一起很简单,永远在一起的寥寥无几,但我就是这么执着,因为我的归宿始终是你,我不知道能给你多少,但我会竭尽全力给你最好的。”
“我的心告诉我,我无法失去你!”
“梦梦,请给我一次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这一刻,云梦眼泪汪汪。
曾几何时,两人大婚的时候,黄瑟对着神父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礼盒中的钻戒同样是之前的定情信物。
但这几年云梦生活潦倒,因为生存,她选择当掉钻戒,这才艰难的活下去。
云梦心中早已断了再度找到它的念头,却不料竟给黄瑟找到它。
看着深情的黄瑟,亲切吼叫的小狗,还有礼盒上的钻戒,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不由得,曾经的画面再度浮现,与黄瑟携手过日子……
那些美好的记忆不断闪过!
“梦梦,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黄瑟深情的注视着云梦,挥手让人抬出几个箱子。
他亲手打开,箱子之内尽是衣物。
云梦顿时玉手捂嘴,眼泪直流。
里面的衣服还有生活用品,皆是她和黄瑟之前生活的点点滴滴,但在黄瑟破产逃跑后,地产充公,所有物品都被扣押了。
可是现在,原本消失不见的东西却一一呈现在眼前!
衣物之中更有云梦最为在意一物,便是那洁白无瑕的婚服!
洁白的婚服打理很是干净,数年的岁月并没有在里面留下痕迹。
黄瑟深情的拿出婚服,哽咽道:“梦梦,你知道吗?当我找到这件婚服的时,它在另外的新娘身上,新人们郎才女貌,就像之前的我们一样,我安静的在礼堂守候着,直到礼仪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才将它赎回来了。”
“它可以照耀任何一个新娘,但穿上它最美的还是你……梦梦!”
微风吹过,云梦俏脸早已泪流满面,心中无比挣扎。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黄瑟便把记忆中的事物全然寻回,她不清楚黄瑟付出了什么代价,可她明白黄瑟是真心悔改,想重新开始。
但,记忆终归是记忆,犹如一把勺子,丢的时间久了便会生锈,即便将锈铁磨掉,那还是原来的勺子吗?
黄瑟既然可以在如此短暂功夫内寻回散落的事物,自然说明他现如今能耐水涨船高,地位非凡。
这一点,仅从他的座驾与随从便可以得知。
而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跑路。
倘若未来某个时刻,黄瑟再度面临破产,若是再度丢弃她,那时她又是否能遇见段咫这等贵人?
当然不会!
看着云梦默言不语,黄瑟还以为对方被自己打动,眼中一喜,拿着礼盒朝着她走去。
看着愈加接近的脸颊,云梦凌乱的心反而镇定了不少。
“梦梦,我们重新开始吧!”黄瑟深情的走向前,紧紧的抱着云梦。
闻着温暖的味道,云梦很是犹豫。
霎时间,她心中陡然出现一道影子。
那个人在危机时刻及时点醒她,让自己往正确的方向迈步。
那个人假扮成工作人员递食物给她与彩儿。
那个人在她与彩儿受到危险时骤然出现,保护她们。
忽的,段咫的模样在云梦心中愈加深刻,而黄瑟却越发越远。
深吸了一口气,云梦略微闭目,随后挣脱黄瑟的怀抱。
“梦梦,你是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吗?”黄瑟不明所以,执着的走过去想再度抱住云梦。
就在此时,黄瑟的肩膀上悄然出现一个手掌,稳固的摁住了他。
“你……没看到她不愿意?”
骤然出现的声音,让黄瑟眼神错愕。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青年站在他的身后。
清秀的脸,漆黑如墨的瞳孔,浑身上下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气息。
他一出现,空气流速都下降不少,仿佛在恭迎什么可怕的存在。
“段咫大哥哥!”云彩儿小脸洋溢着兴奋,忍不住跳起来。
云梦同样有些惊讶,关键时刻段咫的出现,令她更不清楚该怎样处理了。
段咫眼皮微抬,目光落在黄瑟身上,神情冷漠。
他洗漱的时候,便已经感应到了山庄有不速之客到来。
担心云梦和云彩儿安全的段咫,停下了洗漱,潜伏而来,以免打草惊蛇。
殊不知,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危险,他所看见的是黄瑟对云梦的深情追求。
倘若云梦欣然接受,段咫自然不插手,可云梦已经明显拒绝了黄瑟,眼眸之中尽是决然。
他知道,云梦内心已然是暂时放下了以前的感情。
因此,他阻止了黄瑟。
“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黄瑟眼神阴晴不定,阴冷的目光不断打量段咫。
“我是山庄的主人。”段咫声音平静。
“既然云梦小姐已经拒绝了你,那你理应懂得分寸,早点离开这里,不要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你懂什么?云梦是我的妻子!”黄瑟脸色狰狞,有些恼怒。
忽的,他眼神一动,好似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便是一直帮助梦梦的人吧,这段日子感谢你了,以后便交给我吧。”
他有种感觉,云梦拒绝他的复合,与段咫脱不了干系!
“黄先生的名字我早已从云梦小姐口中得知,久仰!”段咫忽的一笑。
“我记得黄先生的座驾发售日是去年的十一月限量销售,为期四天,下一次开售则是今年的十一月。”
“所以呢?”黄瑟目光一冷。
“黄先生上一年便能一掷千金买红旗,已然足以证明财力不错,但为什么不在上一年就寻回云梦小姐,反而相差近半年之后才回来求复合呢?”段咫淡淡的看着黄瑟,眼眸之中尽是讥讽。
“看你的衣着打扮皆是名牌,起码几十万吧?可你坐拥钱财,享受荣华富贵之时,可曾想过你的妻子和妹妹流落街头,被人欺负?她们在垃圾桶捡过期食物吃,在贫民窟下受尽风吹雨打,任人欺压的时候,你在哪?”
话语一落,云梦娇躯一震,心中对黄瑟最后的念想当场消失。
段咫倘若没有说错,那黄瑟上年的破产情况便已解决,然而他大富大贵之时却无寻妻的打算,直到今天才过来挽回她们。
如果黄瑟对她是真心的,富贵的第一时刻便应该动手寻找她和云彩儿!
果不其然,她过于单纯了。
察觉到云梦的表情变化,黄瑟顿时慌了,连忙说道:“梦梦,其实我去年就已经在寻找你了,到现在才刚刚找到你。”
他所言没有半分作假,自他东山再起之后,便吩咐手下的人到处寻找云梦的踪影,可这一段时间下来没有丝毫成果,又碰巧他遇见其它道上大佬找茬,因此只能将寻妻一事暂缓。
云梦沉默不语,不过段咫却呵呵笑道:“寻不到的东西,只能表明有缘无分,缘分不够的话,还希望黄先生尽早放下,你说呢?”
“简直是胡说八道!”黄瑟冷喝一声,目光逐渐冰冷起来。
“我找到了梦梦,这就是缘分,我们两个的情意是上天注定的,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段咫笑着摇头:“你找到云梦小姐,是有缘,可你找不到以前的云梦小姐,那是有缘无分!”
“哼,那是我们分开的太久了,我相信在我的弥补下,我们会和好如初的。”
“弥补的再好有什么用?记忆中的伤疤无法抹除,曾经你对云梦小姐的伤害同样无法抹除,这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话语之间,二者皆是锋芒毕露,语气相冲,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矛意。
云梦低着头没有说话,与云彩儿安静的站着。
忽的,黄瑟看了眼云梦,缓缓说道:“段咫,你真的以为你懂梦梦吗?”
“至少比你更加懂!”段咫说道。
“实在好笑!”黄瑟脸色微沉,继而自信的说道:“你与梦梦相识方才数日,我与她可是在大学时期便已认识,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又岂是你能比拟的?”
“她的生活喜好、习惯以及言行举动代表什么意思,这些我都能知道,而你……做得到吗?”
“你在她的丈夫面前说更懂她,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我倒是觉得,黄先生对云梦小姐的认识仅仅停留在从前罢了!”说着,段咫顿了顿,看了眼云梦,继续说道:“可如今的云梦小姐又岂是从前的她?你对她记忆的认识,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更何况,你的出现对云梦小姐而言就是一种痛苦,你若真希望她过得好,就应该离开才对。”
黄瑟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你这些话实在可笑,你对我们而言只是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我们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多管?”
“就凭我是她救命恩人,给了她新的一切,而你,毁了她的一切。”段咫淡淡的说道。
听得这话,黄瑟又气又怒。
他承认自己很禽兽,但并不是段咫阻止他的理由。
这个家伙,根本是不想他与云梦重修旧好。
“姐姐,段咫大哥哥与大恶人在说什么呢?”云彩儿稚嫩的脸颊满是疑惑,推了推云梦的手。
“段咫大哥哥在和他理论呢,你就不要担心了。”云梦摸了摸云彩儿的头,“走!彩儿!我们先回去等段咫大哥哥,他很快就会搞定的。”
“好的!”云彩儿满眼不舍的看了眼段咫,随后和云梦一同移步山庄内。
两人离开后,黄瑟心中的怒意终于爆发,满脸凶狠的警告段咫。
“别以为你救了云梦,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嚣张,无论你靠近云梦是为了什么,我要提醒你,云梦是我老婆,若是谁要将她夺走,我便弄死他,你……也不例外!”
段咫毫无波澜,言语风轻云淡:“你似乎搞错了,是你本人亲自将云梦小姐抛弃的,而不是我夺走。”
“我……”黄瑟脸色一滞,脸色涨得通红无比,但又无法狡辩。
“很有道理是吧?”段咫目光平静,继续说道:“黄先生,你如果真心要和云梦重修旧好,就应该去了解如今的她,获悉她真正想要的东西,不应该抓着过去不放,否则只会重蹈覆辙!”
语罢,段咫不再理会黄瑟,脚步一动,往山庄迈步。
“等一下!”黄瑟眼神闪烁,继而叫道:“告诉我,你靠近云梦是为了什么?”
他早已派人查了下,临海避暑山庄的前身是一个著名景点,地产价值十分客观,起码达到了九位数。
然,这诺大的临海山居然都归属段咫所有,从侧面就已经表明了段咫的背景的不简单。
如此地位超凡的人,居然会选择帮助平凡无奇的云梦?
要说没有私人想法,那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