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不少人都见过段咫,龙傲天便将这些全部跳过,只与那些陌生但身份地位不低的权贵搭话。
“段先生,他便是金陵市汽贸集团董事车闸兑。”
车闸兑顺势起身,笑眯眯地冲段咫抬起胳膊:“段先生,您的大名如雷贯耳,鄙人早有耳闻,不过今日见了,才发现您竟如此年少有为,着实让人敬佩,今后还请多多来往才是。”
“没问题。”段咫礼貌地虚握了下,便转身跟着龙傲天向前面走去。
等介绍完首排,那些宾客除了奉承便是巴结,有些甚至还打起与段咫联姻的主意,里里外外都是想攀上他这尊大佛。
这时,龙傲天与段咫已来到次排的隆西强与利乙身边。
“段先生,他是利乙,父亲是金陵房产的霸主,另一位则是隆西强,父亲是金陵珠宝的翘楚,他们早晚都要继承家业的。”
段咫微微颔首,将视线落在隆西强与利乙身上。
“此前我说两位不配与我讲话,如今可明白了?”
隆西强与利乙垂着脑袋,面无血色,吭哧了半天,依旧没能吐出半个字来。
龙傲天瞧了,登时寒声道:“怎么?段先生主动开口,你们也敢推三阻四?”
“我……我们知错了!”隆西强与利乙浑身一震,连忙颤声求饶。
看二人那卑微的德行,哪还有权贵公子的风流模样?
尤其是周围宾客嘲笑的目光,更让他们倍感耻辱。
坐在旁边的白念舒和余慧赶紧侧过脑袋,只求别让段咫发现她们。
结果也如她们所愿,段咫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们,擦着她们的身子向前面走去。
达成愿望的两女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愈发难受起来。
她们竟然都不配得到段咫的一道视线么?
如此说来,在段咫的心里,她们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家伙吧。
二女面色铁青,怒意勃发,然而持续了数秒,她们便耷拉着脑袋,满脸的灰败之色。
段咫如今才二十左右,就拥有了如此惊人的身家背景,按照这个势头,若是在过上几年,想必整个金陵已装不下他这样的绝世天骄了吧?
然而如此强悍的奇才,她们却一再地对其挑衅与冷嘲热讽。
当时的她们又如何想到,原本看不起的穷酸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屹立在金陵顶端的真大佬。
如果这是一则寓言故事的话,那她们肯定是用来警醒别人的反面教材。
假如她们此前不那么针对段咫,兴许此时他的地位已与金陵各区首领的嫡子相当。
一想到这里,白念舒和余慧便愈发的失魂落魄,萦绕在脑海中的,却是漫无边际的后悔……
段咫与龙傲天在内厅继续前行,所过之处,附近宾客皆是满脸堆笑,向段咫敬酒。
碍于功德点大计,段咫倒没有拒绝,缓缓举杯示意,却不曾喝下,可那些宾客根本不在意这点,每个人都仰脖将酒喝了个底朝天,似乎唯有如此,才可以证明他们内心那份尊崇。
更有甚者,不少人连饮数杯,一脸狂热地望着段咫。
但凡在圈子地位不俗的家伙,都能与段咫交流几句。
而这些人也全都喜不自禁,感觉这是对自己身份的认可。
剩下的宾客却是满脸遗憾,只能用艳羡的目光望着那些有幸与段咫攀谈的家伙,心里像是吃了好几个柠檬,酸的吓人。
没多久,段咫与龙傲天便走至中排。
“先到这里吧,后面我会看着办的。”
段咫让龙傲天去陪其他宾客,自己则走到董香身边。
见他过来,董香赶紧端起杯子,神色恭谨:“恭贺段先生晋升金陵新道主!”
“谢谢,期待以后合作。”
段咫笑着摇头,喝掉杯里的酒。
董香顿时激动万分。
段咫此举,大大涨了她的脸面,单冲那句合作,董氏集团就能一飞冲天。
笑着分别后,段咫重新盛满酒,向邬牙与黎亭深走去。
一直注意这边的二人主动走了过来,含笑敬酒:“有幸参加新道主的宴会,先在这里祝你的除灵店生意兴隆。”
“大家既然是朋友,便不用这般客气,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就好。”
段咫微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黎亭深闻言,不由惊喜交加。
听段咫那话的意思,分明是说他会成为自己与邬牙的靠山。
又聊了几句,段咫便来到姚易瑶身边:“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仍要感谢你刚才的提醒,看在你是潘无双姑姑份上,今后若是遇到无法处理的事情,就给龙傲天打电话。”
说完,他向对方举了举杯,接着拧身走掉。
姚易瑶呆立原地片刻,紧接着便喜不自禁地低呼出声,恨不能奔走相告。
她着实没有料到,之前为了免受连累,这才提醒了段先生几句,如今却得到了如此丰厚的回报。
看到这一幕的宾客皆是满脸悔恨,倘若此前他们向段咫示好,此时肯定获得这位新道主的善意。
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机会一旦没有抓住,便永远不会再来。
“段先生,没想到一语成谶,你竟然真的是那位新道主,我到现在仍有些不不敢相信。”
路音望向朝自己走来的段咫,不禁摇头苦笑。
“我不过是随手而为,你不必在意。”
段咫抿了口红酒,漫不经心地说道。
路音怔怔地望着他,饶是她口齿伶俐,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是随手而为,就成了金陵的新道主?
汝闻,人言否?
“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往后若是有人对你不利,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段咫喝干杯之力的酒,递给路音一张纸条。
附近宾客看到这样的场景,纷纷面露艳羡之色。
不用怀疑,获得段先生青睐的路音,今后在电台界的地位没人能够撼动。
路音盯着手中的纸条,脸上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段咫离开后,又和其余的人打了下招呼。
剩下的人与他并无仇怨,因此他也全都抿了口酒,回敬对方。
等掠过最后排的宾客后,段咫来到内厅进出口的唐天豪身边。
唐天豪拧着眉,向段咫强笑道:“段咫,且容我敬你一杯,还请你饶过……”
“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段咫端着杯子,冷冷地看向唐天豪,没给对方留丝毫颜面。
唐天豪面色一沉,眸中怒意顿生。
在段咫还未夺得新道主前,他在金陵的地位堪称是一呼百应,谁想到今天却被段咫这样羞辱,要不是顾忌对方眼前的身份,他肯定要出手教训一下这小子。
“段先生,此酒容我……”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你敬的酒。”
段咫将杯里的酒洒在地毯上,眼中的冷漠宛若实质。
唐天豪见状,心头怒火愈盛,额头的青筋更是突突直跳。
这时,唐天豪身后一名壮硕的男人走了出来,看打扮应该是唐天豪的护卫。
只见对方抬手指向段咫的脑袋,大声嚷道:“段咫,我劝你别太嚣张,唐爷敬你酒是自降身份,存的是照顾后辈的心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闻得此言,唐天豪不禁神色骤变,正打算喝退那名壮汉,可已经晚了。
却看段咫面色一沉,胳膊向那壮汉甩去。
霎时,唐天豪那名壮硕的护卫发出一声惨叫,指向段咫的手掌已被术劲割掉,裂口迸出的血液全都喷在唐天豪的脸上。
“给我去死!”
另一侧的高大护卫此时也反应过来,陡然发出怒吼,挥拳向段咫冲去,看那狰狞的模样,明显是想替之前的护卫报仇。
不过还没等他接近段咫,一柄匕首在段咫神识的控制下蓦然出现,自半空向那高大护卫射去。
还未等匕首临身,高大护卫便感到全身无尽的杀意笼罩,无形的锋芒将他裸露的皮肤割开大量伤痕。
“啪嗒。”
只见白光闪过,那名高大护卫的挥出的胳膊便被匕首斩断,随之落与地面。
“嘶——”
撕心裂肺的剧痛传遍他的全身,整个人直接摔在地摊上,嘴里发出忍耐痛楚的悲鸣,头发早已被冷汗浸湿。
看到这血腥的画面,围观的宾客纷纷面露骇然。
虽说众人明白段咫能夺得金陵新道主的位置,战力绝对非同小可,然而此时见其出手,还是觉得远远地低估了对方。
不过是随手一击,就轻易地阁下壮汉的手掌。
更可怕的是之后那枚匕首,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何时出现的,接着眨眼的功夫便斩下高大护卫的胳膊。
意念控物,妥妥的神明!
这样强悍的本领,当真是闻所未闻!
望着段咫挥手间造成的惊人一幕,唐天豪面皮抽搐了半天,继而变得灰败不堪。
沉默良久,他垂着脑袋,声音干涩道:“段先生,是我有眼无珠,犯下大错,还请您饶过唐家。”
这句话就像是从他喉咙中中挤出的一样,说完后,唐天豪犹如垂暮老人,神智有些涣散,再没有金陵南北区首领的意气风发。
其他宾客见状,顿时感慨万分。
谁又能想到,唐天豪这名仅次于金陵顶级世家的掌权者,如今却向一名年轻人俯首认错。
换做以往,这种事他们想都不敢想。
“唐天豪,这几年你一直凭借燕京段家的人脉,将主意打到了金陵南北两区,还成功把它吃掉,的确有几分能耐。”段咫倾身附在唐天豪耳畔,寒声道。
“你公开家族成员打的那些算盘,我清楚很,莫非你真以为可以凭借我与唐小鸢这层关系,把金陵其他区的地盘纳入旗下?别开玩笑了!”
“就凭你这点鬼蜮伎俩,我根本看不上眼,也许你一直觉得我是名无所事事的废物,可你唐天豪对我而言,也只是时光长河中的一滴水罢了,根本掀不起任何浪花。”
“别说你唐天豪,即便是偌大的金陵,早晚也会被我踩在脚下,终有一日,我能在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万物苍生皆因我而改变。”
“不提你唐家家主的身份,你同样不配当唐小鸢的父亲,你心中只有权利,根本不明白她身为女子,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段咫一边说着,一边将神识之力凝出两条细线,径直钻进唐白虎与唐天豪的识海,但凡二人对他心生歹意,附着的神识之力便可感应,然后使其痛不欲生。
唐天豪等段咫说完,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他的确不曾想到,段咫居然这般聪慧,早已猜出了自己的盘算。
“即便你知道又能怎样?年纪阅历的差距可不是武力能解决的,但凡让我抓住机会,我一定要将你打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唐天豪攥紧拳头,心里的怨恨如野草般生长。
只是这个念头刚从他心里出现,大脑便传来强烈的痛楚,就像里面有一根棍子在不断翻搅,疼的他摔倒在地,哀嚎不已。
没过多久,他的精神便彻底崩溃,立刻陷入了昏迷。
看到这幅画面的段咫面色如常,随手给自己续上红酒,穿过外厅,来到庄园外面。
夜色如水,他眺望远方,注视着灯光璀璨的金陵都会,内心不由豪气顿生。
在段咫的身后,还跟着许多宾客,他们皆一脸敬仰地望着他,没人敢上前打扰。
最伟大的成就,不是生前获得多少荣耀,而是自己是否定下一个目标,并终生为之努力奋斗。
今日便有这样一名年轻男子,脊背宽阔,有万夫难敌之勇,话语轩昂,吐千丈凌云志气,雄心壮胆,如盘踞虎狮卧云端,身强体健,似摇地貔貅临座上。
纵使他身居高位,却仍一心向前,奔着心中的那道光砥砺前行。
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