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得高湾大师那一阵唏嘘感慨之声,周围那些人看着段咫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想不到这个年纪就有这般成就不说,连这个看着就如同网上九块九包邮的衣服都不同凡响,想着先前他们还嘲讽人家背景不行,是软饭男,结果小丑竟然是自己。
能够拿得出如此不凡之物的人,背景又岂会弱?
唐小鸢越是感受周围人炽热羡慕的目光,心中就越是对段咫的关爱产生愧疚。
“段咫……你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呢?你要保护好自己啊!”
听得唐小鸢的话,段咫似笑非笑。
这家伙,居然还担心自己足以媲美半步天境的自己?
刚想说话,却听见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这……这种看着犹如批发的衣服,竟然有如此威能?再厉害,也不会值得富豪去放下姿态去抢吧,你……”
商牟翔迟钝了一下,质疑道:“你的高湾大师不会是浪得虚名的吧。”
“哗~”
全场哗然,却是一时间分成了两个派系。
一个认为这个高湾是真大师,另一批人则是对这个大师出现了怀疑的态度,觉得不可能。
因为现实里面,他们从未见过所谓的超品法宝。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高湾大师看着场面躁动,好好的心情基本被破坏的干干净净的了,面色阴沉入水。
“你是说……我高湾的名号,是吹出来的吗?”
“不敢不敢,还望大师提供点更有说服力的证明。”
商牟翔坏笑着鞠了一躬说道,看似礼仪到位,实则露出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丑恶嘴脸。
“哼!黄口竖子!”
高湾手一佛背到身后,微微弓着的身子也陡然挺拔了起来,大家身上刻意被他压制的气场稍微释放了些许。
只是全场骤然温度降了几度一般,所有人甚至都感觉道呼吸有些许的不畅。
段咫看见唐小鸢也有些许不适应,默默靠近了唐小鸢些许,为其抵御压力。
唐小鸢感激的看了看段咫,高大的身影却又在她的心中画上了几笔。
强大的气场,让稍微有些许躁动的场面再次回到寂静,甚至跌入冰点。
“小子,你可知道……诬蔑人……是什么罪过?”
高湾微微一瞪眼,商牟翔就感觉有千钧之势压了下来。
“额……”
哆嗦了一会儿,商牟翔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哼!只会大放厥词的无知狂徒,风水地势,天道玄学,人文百事,我未尝有所不知,阴阳两仪之术,奇兵诡道,丧葬墓理,更是少有能出我右者。世人奉我若神明,岂容乡野鄙陋!”
高湾抬起头,不再看着商牟翔。
而商牟翔只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老者,是一座大山,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你可知道何为疑龙经?哼,不知!”
“再问,你可知撼龙经?依久不知!”
“那神龙经呢?一问三不知的黄口小儿,今天居然敢站在我的面前,恬不知耻的问我,你真的是大师吗?笑话!滑天下之大稽!”
“古语有云,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而今看你,却是连行都不知道!”
高湾大师一摆手,提步便往二楼走去。
“哼!今天何其雅兴!何其雅兴!却被如此乡野村夫败坏的一塌糊涂!”
听的周围人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对于高湾大师的印象,那更是再上层楼。
商牟翔被高湾大师教训的脸色是变换不定,简直恨不得现在在地上开个缝隙钻进去。
与此同时,所有人也都开始猜测这个段咫的来历。
这是隐世家族的传人?
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只有唐小鸢明白。
这……不过是段咫临时扯的幌子罢了!
既然段咫不想说,那她唐小鸢就更应该保守秘密!
段咫并未理会别人的目光,只是扫视了一圈吃瓜群众,随后微微一凛,视线落在某处。
商牟翠此刻还躲的远远的吃点东西,喝一口香槟来缓解尴尬,结果还没喝下去,就感觉到一股子凉气从脚后跟窜上天灵盖。
她赶紧回头看看,一下子就看见了段咫那双深沉的眼睛,仿佛自己灵魂都被看穿了。
“被发现了?!”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商牟翠还是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就仿佛自己要被撒旦选中去地狱作客了一样。
这个时候,段咫动了,瞬间消失在人群当中。
“糟了!”
商牟翠一股子寒意涌上来,让她没有感觉到裙子的湿润和那种腥骚的味道,当即往卫生间冲去。
一进去就把门反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生死危机似乎就被解除了。
“这个狗娘们儿!”
一锤洗手池,商牟翠歇斯底里的喊道。
“要不是遇上贵人,得此宝物……否则必死无疑!”
说着,她再次锤了一下洗手台。
“刺杀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先搞定这场商业酒会再说。”
然而,她洗完脸,一抬头,却发现了镜子里多了段咫的脸。
“啊!”
商牟翠抡起包就往后一挥,空空如也。
可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反馈着害怕和危险的讯号。
“晚上好啊,商牟小姐。”
段咫的身影,居然直接出现在了商牟翠的背后。
商牟翠自知段咫既然有这种手段,也不敢反抗什么,硬是死撑那种仙界帝尊般的压力,颤抖的质问:“你……你想要干什么?”
言语间,她从包里面拿出了防狼喷雾,盯着镜子里的段咫,栗色说道。
“不要紧张,商牟小姐,我……不过是来收取一些小小的利息。”
“利……利息?你……你到底想干嘛?你……你要什么我……我都能给你,钱……”
没等商牟翠话讲完,段咫就嗤笑反问:“不不不,商牟小姐,拿着这种东西对着我的脑门,还是谈判应有的态度吗?”
商牟翠看了看自己举起来对着段咫的喷雾,刚想收起来,就听见一声巨响。
左右手的中指,居然一起被炸成了一片血雾!
“啊!”
刚要喊出来,段咫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商牟小姐,这个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千万不要影响别人哟。”
看着客气而绅士的段咫,商牟翠只有两个字在心中。
魔鬼!
“好了商牟小姐,你现在可以缓一缓,等会就不一定有机会了,首先,杀手是你雇的吧?”
段咫微笑着看着商牟翠,巨大的阴霾笼罩了这女人的内心,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疯狂的摇头。
“不诚实,可不是个好孩子呢!”
段咫微微俯下身子,看着模样凄惨的商牟翠,缓缓的说道。
随后,商牟翠瞳孔一阵放大。
巨大的疼痛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死,浑身犹如在火焰中灼烧,片刻之后又仿佛坠入冰窖中寒冷。
这是刚刚消失的时候,段咫布下的术法。
一个响指,段咫用点功力,帮商牟翠压制住了术法的作用,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要收取的利息。”
商牟翠张开嘴,发现自己可以讲话了,虚弱的说着。
“我……我给你钱财,给你名望,甚至把我都给你,你……你的利息也收到位了,可……可以,放了我吧!”
一边惶恐的说着,一边朝着洗手间的门艰难的挪动着,两只断指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血迹。
“商牟小姐,你似乎误会了什么事情。”
“第一,利息是你给唐小鸢带来了麻烦和惊慌,现在必须要你偿还!”
“第二,我什么时候,说了利息收完了呀?”
段咫微笑着,将压制商牟翠术法的功力稍微减弱了些许。
商牟翠立刻痛苦难忍,万千蚁噬的痛苦,骨髓里面的奇痒无比。
“我……我知道你是天下最厉害的男人,我把我的全部身家全部都给你,我们联手,我们把整个華夏的化妆品市场都垄断下来,就像钻石一样,我们可以一直一直的赚下去!”
说着说着,商牟翠仿佛忘却了生死,陷入了自己的帝国梦当中。
看着这个女人这个蠢样,段咫不屑的嗤笑了一下。
可是商牟翠却不这么觉得。
段咫首先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其次武学高手,单从这次来看完全完爆那些所谓的保镖,这样的人才,却甘愿给唐小鸢打下手,在商牟翠看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唐小鸢什么好!竟然值得你这样对她?!如果不是唐小鸢妇人之仁,我商牟公司早就被市场瓜分成无数的碎渣,她这样的蠢娘们儿!你……你居然愿意跟她?!”
听着商牟翠越来越癫狂的话,段咫皱起了眉头。
“反正也是一死了,我问你,我商牟翠那点不比那个唐小鸢黄毛丫头强?!我比她更懂什么是女人!我比她更懂什么叫手腕!我连亲生父母都能杀的毫不手软!天底下哪有人有我这般手腕?!”
看着歇斯底里的商牟翠,段咫不怒反笑。
“你答应饶我了?”
看着段咫笑了,商牟翠顿时觉得活下去有希望了。
“你知道,你和唐小鸢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在哪里?”
“她不管做什么,起码知道自己是个人,而你,不过是一个会讲人话的活畜生。下辈子,好好当个猪,学学怎么做人吧。”
段咫笑着说道。
“好的……不对?!下辈子?别……”
商牟翠大惊失色,下意识用手抱住自己的头。
片刻之后,无事发生。
“嗯?人呢?放过我了?算了,两个人一样,都优柔寡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
说着说着,商牟翠就感觉到很不对劲,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上很痒,奇痒无比,然后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一低头,发现自己居然从脚底板开始,一点点的变成了粉末,散落在地上。
“不!不!”
商牟翠痛苦的哀嚎着,她尽力的站起来,用手臂试着开门,可是,只是徒劳而已。
她痛苦的大叫,希望有人可以救她,然,段咫站在门口,布下了消音术阵,没有任何人知道,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
这时,二楼走下了一位年轻妹子,看样子是想来洗手间。
段咫拦住她,笑道:“女士您好,女洗手间目前正在维护,您可以去楼下方便哦。”
“啊?好吧,哎,小哥哥你好帅啊,我可以……加你个微信吗?”
段咫似笑非笑:“小姐,我就是个保洁工人,不用微信的哦。”
“啊?那你有……”
段咫打断了她:“应该有吧,你猜猜。”
“哈哈,你还真有意思。”
妹子也听出来了,对方明摆着拒绝自己,没有多问。
目送着妹子离开,段咫看着窗户玻璃里面反射的自己,不由的摸了摸下巴。
“我有这么帅吗?”
咧嘴一笑, 仿佛刚刚杀完人的不是他一样。
在他离开后,又来了一个女人,推开了女洗手间的门。
但里面已经空空如也,除了地上的一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