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沈如涉让花姝去房里把正在休息的沈忆柳给叫醒,说是吃过午饭就要出发。
花姝敲了敲门,见没有人应答,正准备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却不想门被人从里面给拽了开来,随后一道重力将她给拽进了屋内。
仔细一看,拽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二公子,可却见人气喘吁吁的,那脸色比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还要惨白许多。
“公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花姝问道,想要帮她把脉查看。
沈忆柳猛地将手给缩了回去,方才她已经趁机跑去空间里面又摘了两个桃子吃下,稍稍调息了片刻,也算是缓过神来了。
不过她自己也清楚,这会儿她的脸色铁定是难看极了。
“嘘!”沈忆柳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从怀里摸出几枚碎银子交给了花姝,“帮我去买个胭脂回来,此时不得声张,更不能告诉我兄长。”
花姝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要买胭脂做什么,不过既然是公子的吩咐她自然会照着去做。
又询问了一下沈忆柳身体是否有哪里不适,再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这才偷偷溜出客栈按照沈忆柳的吩咐买了胭脂又偷偷的溜了回去。
中午饭桌上,沈忆柳的气色总算是好了不少。
沈如涉见她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血色,再加上早上两人闹的那一出,因此也再也没有提及要去京城的话。
午饭过后,花姝帮着沈忆柳将三人的行李和水粮搬上了马车,这就算是启程了。
不过,这一路上的沈忆柳再一次陷入了昏睡当中,只有马车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她才起来走动走动。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她算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确是小觑了这玄阴毒的厉害,想来等她回到叶金庄以后,真的得要好好研究研究这应对之策了。
只可惜那药宠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再受这种苦。
另一边,这一路上沈忆柳还得到了一个可以说是爆炸性的新闻。
传闻卞国那位未曾婚配的长公主认了一位民间的义女,并且被封为了长乐郡主,这些吃瓜的百姓私底下则是疯传其实这位长乐郡主其实是长公主进宫以前做雅妓时诞下的私生女,只不过不知道是与哪个男人一夜风流生下来的。
沈忆柳听到这些的时候不屑的笑了笑,她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可笑。
她对那位长公主完全没有亲情可言,甚至她还觉得这位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沈忆柳这个女儿,将她送给沈良安抚养,现在却又收养什么义女,早干嘛去了?
这件事她也就是听听,并未放进心里,对那位常乐群主更是一点儿也没有好气的心。
这一路他们一行四人走的极慢,毕竟要估计两个病患,因此是走走停停,每每遇到城镇便会留下来休息一两天再启程,也正因为如此,直到半个月后,四人才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叶金庄。
这一趟回来沈忆柳则是直接回到了李伯的那个屋子,又让沈如涉帮忙将郁修瑾家中她的剩下东西都搬了过来,随后三个女人正式在这屋子里住了下来。
至于沈如涉嘛,本也是想要留下来住的,想说要照顾沈忆柳,这半个月的路程她虽然没有毒发,可整个人又廋了好几圈,每日睡觉的时候也比醒着的时候要多的多。
事实上,他哪里会知道,这一路上全都靠着灵泉植被空间里的桃子支撑着身子,体内的免疫系统这才勉强抵御住了那些毒素的攻击。
含香和铁柱得知了沈忆柳回来,两人则是带了不少好吃的上门探望,这一来沈忆柳顿时喜出望外。
她不过走了数月,这含香的小腹便高高隆起,看起来再过两三个月就得要临盆了。
“快快,将这些茶撤下去,柴房里有一些黄芩快些泡茶也好给嫂子安胎用。”沈忆柳忙招呼着花姝说道,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补充说道,“你再瞧瞧有哪些案台的药,都给嫂子抓一些让她带回去。”
花姝福了福身子,一脸乖巧的端着茶水退了下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这人粗惯了,哪里需要什么安胎药啊。”含香从进来就觉得沈忆柳这气色不好不说,人也瘦了许多,以为是因为郁小子的事郁郁寡欢,很是心疼,“倒是你,瞧着你这一脸倦容,好好补补才是。”
沈忆柳笑着点了点头,嘴里连连说是。
含香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这一趟……可有见着那郁小子?”
沈忆柳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随后又笑了开来,“见着了。”
“他人还好吧?为何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沈忆柳颔首,摆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红色玉镯,装作不在意的说道,“他已经把我休了,我们两人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瓜葛。至于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在京城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休了!”含香震惊,险些一屁股就站了起来,不过考虑到沈忆柳的心情只是撇了撇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哦,对了,你瞧我这记性!”含香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大概几天前吧,有人说是来给你送信,不过你没在家我就代你先收下了,说是从京城那边寄来的。”
“京城?”沈忆柳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褐色信封,伸手想要去拿可临了却感觉像是烫手山芋一般,怎么也下不去手。
这……会不会是郁修瑾写给她的呢?
可是沈忆柳看着信封外面的字体娟秀流美,看着倒像是女子的笔迹。
恰巧,这时花姝将泡好了的安胎茶端了上来,又将她在柴房里面找来的杜仲、菟丝子、仙鹤草等安胎良药拿给沈忆柳一一检查,确认无误后这才小心谨慎的给包了起来。
含香见花姝脸生,可却是个机灵乖巧的模样便多嘴问了两句。
“这丫头命苦……”沈忆柳将在黑水镇的事给说了一边,含香听的直呼实在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