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郁修瑾脚程极快,在沈忆柳回到院子之前就将人给截住了,“你为何生气了?我已经将雪剑送出了府,若是因为沈如茵,我可以现在就赶她回宫。”
沈忆柳脚下一顿,“你不应该杀了那两个人的。”
她修眉微蹙,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不让男人感觉到自己心中的不悦。
“你可知道我杀的那两个人是谁?”一想到眼前的女人极有可能和沈如涉……他的眸底都染上了一层寒意。
“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我是个大夫,我的职责是救人,更不想有人因为我而丧命。”她满脸的痛苦。
沈忆柳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其实也挺白莲花的。
一方面郁修瑾是为了维护她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她此刻却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对方。
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沟通男人视人命如草芥,在她之前生活的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比性命更加的可贵。
郁修瑾却体会不到她的心情,毕竟一方面他是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战神,另一方面家族的覆灭以及从小的教导告诉他,只要能够保命和复仇他就可以不折手段,牺牲几个生命更是微不足道的。
而今天,他不过也就是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他杀了那两人也只是想要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沈如茵和雪剑承认自己的罪状。
至于雪剑和沈如茵,一个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断是下不了手的,另一个是沈忆柳所在乎的养父之女又是当朝的郡主,有些权衡利弊他还是会衡量的。
不过郁修瑾发现沈忆柳从方才进屋开始便对屋内的一切并不感觉到惊讶,以及在看到沈如涉的时候也并未感觉到奇怪。
此外,中午他和雪剑寻上门时,她的态度也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对他的态度尤为亲昵。
“你今日早前是不是去过那个院子?”郁修瑾突然恍然大悟。
难怪雪剑当时一口咬定沈忆柳就在偏院里,也难怪并未在床上见到沈忆柳两人均是一脸不可置信。
原来,这一切并非是空穴来风。
要不是那个假冒将军府侍卫的男人的供词,郁修瑾怕是要怀疑沈忆柳真的和郁修瑾有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沈忆柳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后直接点了点头。
“对,沈如茵让春兰骗我去了她的院子,又想哄我喝下迷药,幸好我早有戒备事先留了一手这才没让她们得逞。”沈忆柳实话实说道,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对于沈忆柳的话他并没有任何的怀疑,毕竟中午那会去了她那首先就检查了一番,确确实实没见她有过中合。欢散的迹象。
郁修瑾张了张嘴,想要告诉沈忆柳他今日之所以会如此行事,主要就是想要给雪剑她们敲个警钟。
可还不待他开口沈忆柳便一脸不耐的摆了摆手,“道理我都懂,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能忍受有人因我而死,我想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你不要跟过来了。”
她的眼神闪躲,不敢正视眼前的男人。
郁修瑾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不管再说什么沈忆柳也不可能接受,倒不如放她一个人冷静一会,说不定一会自己就想开了。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郁修瑾柔情的眸子渐渐变得冰冷,眼下他还有另一个麻烦需要去解决呢。
雪剑已经被他遣回老宅,而这个将军府里还有一个不安分的沈如茵,他中午那会还答应了沈忆柳,要将这些陷害她的人赶走。
现在因为春兰的关系,已经没有正当借口把沈如茵送回皇宫里,但是做错了事终究是要得到惩罚的。
……
菏院,郁修瑾前脚刚一踏进,一个翡翠玉瓶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脚边。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要看我的笑话是吧!”沈如茵的咒骂声也随之响起。
紧接着,便又是接二连三的打砸声音。
“主子……”影从院子里迎了出来,一脸的为难,“郡主在屋子里面发脾气呢,谁也不敢拦她。”
“一群废物,这里是将军府可容不得她撒野!”郁修瑾说罢,大步朝着院子里走了进去。
“滚!”随着一声怒骂,沈如茵将房中的玉屏直接推倒在地,与此同时她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郁修瑾。
“郁……”沈如茵满腔的怒火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彻底消散不见,只剩下一肚子的委屈。
明明……她才是皇帝指婚给他的妻子,在叶金庄的时候她就已经倾心于他了。
可为何他的眼里就只有沈忆柳那个野种呢?她现在已经是郡主了啊。
不不不!
沈如茵想到了之前郁修瑾命人送来的药膏,他的心里肯定多少是有她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送那种东西过来了。
想到这里,沈如茵的心不由的也软了下来。
“你、你还来做什么?”沈如茵娇嗔,这个时候他只要愿意上来哄她几句,她自然就愿意原谅他的。
“来人,帮郡主收拾东西,即刻起搬离菏院。”郁修瑾对着门外的吓人命令。
“搬离菏院?”沈如茵大惊失色,她并没有说要从这里搬出去呀,“我不搬,我就住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沈如茵一下子就着急了,能够住在菏院已经是她最后的坚持了。
要知道菏院之前一直都是这将军府的主人也就是郁修瑾居住的,能够住进这菏院的女人自然也就只有女主人。
她本就已经够名不正言不顺的了,院子外面多少下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呢,这会要是从这里搬出去那岂不就坐实了她不受将军待见的传言,以后她还怎么在这府里过下去。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郡主收拾!”影在旁催促,院子里的下人闻言身子顿时迈开了步子开始忙碌了起来。
“郁修瑾,你这是要逼死我!”沈如茵眼中闪过慌乱含着泪看着男人。
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对自己竟然会如此的冷血,就连这最后的尊严都不给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