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郁修瑾帮着收拾了桌子顺带还洗了碗,这可是再一次震碎了西风对他主子的认识。
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神瞧着郁修瑾进进出出的样子,西风暗道这男人成了亲的改变可真是太大了。
由于家里只有一个卧房,而西风作为一个伤患自然是不能让他打地铺的。
经过沈忆柳和郁修瑾的商议决定今晚上他们二人在正堂的软塌上将就一晚,等天亮之后再做定夺。
临睡之前,沈忆柳将郁修瑾叫到了正堂,帮他的腿进行第二次的针灸。
不过,这一次沈忆柳却是改变了之前的方法,怎么说也不敢再打通他全身的经络,只是对着腿部的几个比较有刺激性的穴道下手。
当第二针扎下去的时候,郁修瑾的眉头就紧紧皱在了一起,紧接着双拳也紧握了起来,
沈忆柳发现了男人的异常,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可是有什么感觉?”
郁修瑾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疼!”
见他这幅隐忍的模样,沈忆柳心中暗自偷笑,这哪里只是有些疼啊,瞧他满头的细汗,以及双拳紧握时微微泛白的骨节,说是巨痛还差不多。
不过看破不说破,沈忆柳只是垂下了头抿嘴偷笑。
“我这腿可是快要好了?”郁修瑾咬着牙问道。
这条废腿,他都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了。
他以为这一生大概也就这样了,在这偏远的小山村独自茕茕了却残生,却不想在这女人的治疗中腿部的痛觉一次比一次清晰。
哪怕像今天这般疼的他都快要喘不上气,心中也是惊喜和高兴的。
扎下第三针的沈忆柳却是摇了摇头,“虽然你的腿脚现在已经有了感觉,但正所谓不通则痛不痛则通,你腿部的经络和气血都不通畅,想要彻底痊愈还得再针灸一次,再泡几次药汤。”
“药汤?就是之前泡的那种吗?”
沈忆柳再一次摇了摇头,“之前那些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舒筋活络的汤药,要是用那种汤药就能治好也不用拖到今日了,接下来我们需要用鹿活草为药引,做成的汤药泡脚才能让你彻底痊愈。”
郁修瑾之前是听她提起过这种药草的,所以也就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距离你第三次的针灸实则也没几日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将此时尽快提上日程,这鹿活草虽然要比月见草好找一些,可问题是生在悬崖峭壁上面,想要采摘还是有极大的风险的。”
“这个不成问题,西风轻功不错,等他伤势好转一些可以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前去。”郁修瑾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沈忆柳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又收回了目光,“我看可以,等过两日他身上的伤势稍微好一些,我三个就一起上山去找。”
郁修瑾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针灸过后,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了,沈忆柳忙了一天实在累得很,直接和衣躺在软塌上就睡着了。
郁修瑾这边才刚刚铺好被子,一转身便瞧见女人已经熟睡,眼神一下子就柔软了起来,对于他而言今夜却注定是个不眠夜。
翌日一早,沈忆柳还在熟睡当中,就听到一阵砸门的声音。
她一脸迷糊的坐了起来,瞧着眼前的布置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一瞧屋里哪里还有郁修瑾的身影。
砰砰砰!
外面砸门的声音依旧继续,沈忆柳伸了个懒腰打算批件外衣出去应门,却不想隔壁屋子里的西风却先她一步拖着病体走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开门的动静。
沈忆柳皱眉,这人还真是跟郁修瑾一样喜欢逞强,身子都伤成了那样不好好躺着,还居然乱跑。
越想越是生气,沈忆柳赶紧批了一件外衣就赶了出去。
一开门,沈忆柳便瞧见院子外沈如茵和西风相对而战,前者的脸上一阵惊讶。
随即,当沈如茵瞧见沈忆柳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模样,顿时就尖叫了起来。
“沈忆柳,你这个贱人做了什么?”沈如茵扯着嗓子大喊道。
沈忆柳被这声音震得耳朵里嗡嗡直叫,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等她定睛一看那沈如茵不知何时已经冲了进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大早来我们家囔囔个啥?”沈忆柳本就有起床气,如今一大早还被人找茬找上了门,心里一肚子的怒火。
“呵,我有病?你不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沈如茵边说边指了指站在院子里风中凌乱的西风,眼珠子滴溜一转,顿时又换了一张脸,“街坊邻居都快点来看哟,这家女人好不要脸,一大清早的偷男人都偷到家里来了。”
沈忆柳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上前推搡了她一把,“什么偷男人,空口白牙的你可别乱说!”
“空口白牙?我都捉奸在家了,一个大男人穿着中衣就出来应门,你再看看你这模样,两人分明是刚从床上起来,啧啧,我说郁大哥怎么这么倒霉,就娶了你这么个不守妇道的。”
郁大哥!?沈忆柳听的额头青筋暴起。
以前一口一个瘸子,到后来的姐夫,现在倒好到她嘴里那一声声喊得就像是情哥哥似的,听的她刺耳的很!
“这里可不是你沈家,赶紧给我滚出去!”沈忆柳气急,将人往外推。
“怎么了?做了还不敢承认啊,你这是做贼心虚!你不让我喊我今天还非要喊,街坊邻居的,大家快来捉奸啊!”
看着沈如茵居然学着她母亲一般开始撒泼,见沈忆柳要赶她,当即就跟她动起了手。
“这位姑娘,你别太过分了……”西风见状,连忙一把将扭打在一起的女人分开,最后挡在了沈忆柳的面前。
“你给我进屋去!”沈忆柳却是不领情,对着西风吼道。
浑身那么多伤势不好好待在屋里修养,居然还在这里挡架,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殊不知,她这一句话更加坚定了沈如茵的想法,以为沈忆柳这是想要在街坊邻居赶来之前将野男人给藏起来。